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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狼群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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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魔教大举来攻,我率兵抵抗,不想这次魔教之中出来几个厉害的角色,法力之高,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手下三位将军出战,不想都力战而死,而火乌神鸟也战死了四只。当此大敌当前之际,我如果在借给你们几只火乌神鸟,我将何以御敌,一旦沙驰城有失,西方大漠危矣。”

    卓一凡一皱眉道:“不知这次魔教为何要大举来犯,我听说几百年来,魔教虽然贼心不死,屡有异动,但大多数不过是偷偷摸摸的行动,从未敢大举进攻。”

    钟鼎摇头叹息一声道:“让卓兄笑话了,这其中原因我也不明白。只是感到很奇怪,这次魔教东来,似乎是有备而来,至于什么目的尚未得知。”

    钟鼎说完,卓一凡等人知他却有难处,不便强求,但是如果不能及时赶回碧云山,夜长梦多,万一碧云山方面情况有变,可就不可收拾。

    一时间屋子里气氛尴尬,大家都沉默不言。正在这时,猛然听见外面金鼓大作,脚步声杂乱不堪,隐隐能够听见阵阵惨厉的怪叫之声。钟鼎浓眉一竖,拍案而起,几步转出桌案,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跑进来,躬身施礼:“禀告将军,西城外发现无数人马,看旗帜好像是魔教。”

    钟鼎脸显怒气,咬牙道:“好大的胆子,刚被杀退,就又来送死。来人牵我的金毛犼来。”吩咐毕,向天悟子道:“天悟道长,恕在下不恭,我带兵前去迎敌,道长可带人从东门出去,再投别路。”说着,分身上了金毛犼,操起五雷乾坤棍,呼哨一声带着人马直奔西城而去。

    卓一凡看着元圣和天悟子,苦笑一声:“人家没工夫理咱们,咱们怎么办?”

    元圣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也去看看,到底这魔教有多大的势力。”

    天悟子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都怪我听差了,他的神武火鸟不全是那么厉害。”

    卓一凡笑道:“天悟道长,这可不能怪你。我们也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沙驰城,西城门。

    钟鼎站在城楼之上,手拿千里镜向远方遥望,只见辽阔的大漠之上,烟尘滚滚,黄沙弥漫之下,号角声声,兽群如浪潮般铺天盖地而来。在兽群之后,烟尘之上竖起几杆猩红的大旗。

    “青兕铁骑!”钟鼎轻声说了一句,看似轻描代写,其实,他心里也是一阵紧张,看来这次魔教是动了真格的,居然派出五大堂之一的万兽堂来取沙驰城,可见是势在必得了。魔教总坛之下,下属五堂,内二外三,内则:血河、炼魂;外则:万兽、千蛊、百毒。

    钟鼎正在观察敌情,猛然间看见城门大开,一彪骑着虬龙兽的神乌兵席卷而出,迎着青兕铁骑冲了上去。

    钟鼎大惊,回头问道:“这是谁,谁传令出兵了?”

    左右将领面面相觑,无言以对,钟鼎向两边扫视了一遍,左边雷铜、孟咎、羊柏;右边郎潭、费庸、黄龙都在,唯有虎韬不在。

    钟鼎大叫道:“虎韬哪去了?”连含三声不见有人答应。

    钟鼎手下神乌十将,昨天一战已折了三人,只剩下七人,如今这虎韬又不听号令,擅自出兵,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七将之中,羊柏居首,年龄最长,见众人都吓得不敢吭声,便上前一步,施礼道:“虎韬看样子是出城去了。”

    钟鼎脸色铁青,怒目圆睁,一拳打在城墙上,石屑横飞,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我的将令,擅自出兵。”

    羊柏道:“虎兄弟是急脾气,昨天一战损伤了三位兄弟,里边就有虎韬的弟弟,他心中愤恨,所以一看到魔教的人马,就忍不住杀了出去。”

    钟鼎拿起千里眼向外望去,只见虎韬带着的虬龙兽军已经快接近青兕铁骑的前锋,他又向两边望了一阵,暗叫不好,虎韬弄不好要陷入苦战。他看到青兕铁骑两翼的前进速度明显要快于中部,形成了两翼包抄的态势,可是虎韬带着虬龙兽军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中央,不被人家包围才怪。

    羊柏这时也有些后悔,刚才虎韬带领人马冲出去的时候,自己没有尽全力阻止他,如今他贸然杀出,中了魔教的诡计可怎么办?

    羊柏凑到钟鼎身前说道:“殿下,虎兄弟不会有失吧?我们是不是派人去接应一下。”

    钟鼎眼内闪出一抹忧郁,低声道:“虎韬和他手下这几百人能不能回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在场七人都是一惊,在他们看来,钟鼎从来都是顶天立地,就是泰山崩于前,没说过一句软话,现在是怎么了?

    羊柏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钟鼎想了想,说道:“雷铜、孟咎、郎潭、黄龙你们四人各带五百骑兵,前去接应虎韬,雷铜和孟咎各带一队,挡住对方两翼,郎潭、黄龙去接应虎韬,你们记住,一旦虎韬陷入重围,你们万不可勉强去解围,已防全部被围。”四将领令而去。

    钟鼎又向羊柏和费庸道:“二位老将军,带领本部人马在城外列阵,多带弓弩,他们败退回来,你们射住阵脚,接应他们。”

    二老将相互望了一眼,领令而去。

    钟鼎眼望大漠,心中忐忑不安,难道这场大战正邪之战就从这里开始了吗!

    沙驰城大将虎韬负气出战,没有向主帅钟鼎打招呼就擅自带着手下五百虬龙兽军向魔教阵脚冲去。昨天一战,他兄弟虎威被魔教暗箭所伤,令他伤心不已,今日一见魔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众将苦劝不听,奋勇出战。

    虎韬一骑当先,身上火红的战袍分外耀眼,手横瑰光回旋斩,第一个冲进了青兕铁骑的阵中。片刻之后,喊杀声四起,虬龙兽和青兕铁骑绞杀成一团,顿时间,吼叫声震天,血肉横飞,虬龙兽和青兕的犄角撞到一起,叮叮当当如同打铁一般,火星四射。虬龙兽虽然英勇,但毕竟青兕铁骑多出数十倍,两边合围,不一会就将五百虬龙兽军围困在中央,任凭虎韬带着虬龙兽军左冲右突,东挡西杀,就是冲突不出。

    虎韬凭着一股勇气冲进青兕铁骑的阵中,几个回合下来,自己手下的人马越来越少,青兕铁骑越聚越多,眼看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这时,虎韬的脑子才冷静下来,暗怪自己莽撞,违令在先自不用说,眼看着手下的兄弟一个个战死,心如刀搅一般,双目冒火,手中的瑰光回旋斩丽光闪动,一下紧一下地向眼前青兕铁骑斩去。

    哈,哈,哈,千军万马之中,一阵怪笑竟然压住了乱军的呼喊吼叫之声,让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虎韬一勒坐下的虬龙兽,将手中瑰光回旋斩一抡劈倒了一头青兕铁骑,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青兕铁骑的队中,慢悠悠走来一只身躯庞大,浑身黑的发亮的麒龙兽,麒龙兽的背上坐着个红发狮眉青面獠牙的大汉,他头戴龙冠,身穿黑色衮龙袍,手中握着一只号角。

    虎韬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此人在江湖上却是大大的有名,他就是魔教外三堂之一的万兽堂堂主万兽龙君——苍冥水。此次,他奉了魔教教主万圣魔尊之命,带领兽群配合魔教大军来取沙驰城。昨日魔教大军和沙驰城的神乌兵大杀了一阵,没想到那个金背神龙钟鼎法力高强,力大绝伦,一根五雷乾坤棍,横扫千军,一连击毙了魔教好几个高手,魔教大军的战阵也被神乌兵攻破,大败而回。不过这一战沙驰城也损失不小,三位大将,四只火乌神鸟丧命。

    今天傍晚,太阳西下,大漠上的暑热之气消散,苍冥水奉令带领青兕铁骑前来攻取沙驰城,本以为沙驰城定是深沟高垒,闭门不出,没想到沙驰城里居然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竟然带着区区几百人就敢闯进他的青兕铁骑的大阵之中,他看着虎韬等人在阵中折腾,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又有几分钦佩。

    苍冥水哈哈大笑了几声,回头低声向身后说道:“圣姑,我看你也太小心了,我来就可以了,还用得着你亲自来?沙驰城里除了钟鼎有些能为,其他都是酒囊饭袋,没什么用的。”苍冥水身后的麒龙兽背上是一个大的木头阁子,描金彩绘做的十分精巧雅致,阁子的前边挂着一幅白色的幔帐,里边隐隐透出一个朦胧的身影。

    “苍堂主,你还是小心点为好。沙驰城绝不是那么容易取的。要是容易,父王也不会派我来了。”一个声音从幔帐里悠悠传来,犹如金珠走玉盘一般,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苍冥水连忙点头,恭敬地道:“圣姑所说有理,属下明白!”他说毕,举起手中的乌沉沉的号角,呜呜地吹个不停,声音低沉,犹如群鬼夜哭,阴森诡异。青兕铁骑听到号角之声,立刻就像得到号令一般,马上停止了乱哄哄的进攻,数不清的青兕铁骑围成四个方阵把虎韬的五百虬龙兽兵困在当中。

    虎韬带领手下拼尽全力也杀不退这些青兕铁骑,可是突然之间青兕一下子都退到四边,把他们都留在当中,虎韬看了看手下的将士,原本是五百人,如今已经不到二百人,而且很多人都带伤,还有不少人的坐骑虬龙兽已经死掉,仍然步下死战不退。他虎目一酸,险些掉下眼泪,忍了半天才忍住,向周围的将士一拱手:“各位兄弟,都怪我无谋,连累了你们,虎某对不起你们。”

    沙驰城的将士一听虎韬如此说,群情激奋,振臂高呼:“愿与敌死战,保卫沙驰百姓!”

    这时,就听见几声沉沉的号角声响过,如潮水一般的青兕铁骑涌了过来。虎韬奋起瑰光回旋斩带着众人拼死抵抗,好容易杀退了这一波,另一波又涌了上来,这些将士只得拼力再战。战了几个回合,虎韬这才明白,自己有中了敌人的计策,这些青兕铁骑分成几波轮流进攻,无休无止,它们人多势众自然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而自己的人少,越打越少不说,就是累也得累死。虎韬仰天长叹,性命休矣!

    沙驰城上,虎韬被围的情景,钟鼎通过千里眼都看的清楚。钟鼎心急如焚,看来情况正如自己所料,魔教这一次来势头不小,做了周密的准备,不仅教内高手尽出,还派来了教中的中坚力量,这些青兕铁骑就是万兽堂的人马,虎韬带那么少的人马出去,凶多吉少。

    这时,一个军士急匆匆地跑上来,插手施礼道:“将军,雷铜等四位将军请示将军是否要出兵救出虎韬将军?”

    钟鼎沉默不语,举起千里眼向四周望去,城西不远处是一片延绵起伏的巨大沙丘,这一带的视线完全被沙丘挡住。钟鼎的目光不断地在沙丘上来回扫视着,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感到沙丘后面有股隐隐的杀气。

    那个士兵还在眼巴巴地看着钟鼎,眼神里掩饰不住地闪出焦急的神色,不光是他,城头所有的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虎韬的五百虬龙兽军基本已经损失殆尽,万千青兕铁骑的围攻之中,偶尔能看到虎韬瑰光回旋斩闪出的亮光,虬龙兽军所剩无几。

    “将军!”报信的士兵终于沉不住气。

    钟鼎两眼血红,剑眉如戟,一摆手,喝道:“不必多言,传我将令,所有人马没有我的命令妄动一兵一卒者,斩无赦!”

    城头上一片死寂,将官士兵面面相觑,吃惊不已,似乎对钟鼎的这条命令很不理解,眼下虎韬被围,命在旦夕,情势危急,如果城中部派兵相救,虎韬是万难自己冲出重围,可是钟将军却按兵不动,这不是眼看着虎韬和他的手下被魔教消灭吗?

    那个报信的士兵大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钟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一与钟鼎严厉如刀的眼神一对,立刻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钟鼎大喝一声,声如炸雷:“还不快去,耽误军机,立斩不赦。”

    那士兵下意识地转身就跑,急忙向下传令。城外列阵的雷同四将一听将令,第一反应是:这令是否传差了!

    雷同脾气火爆一把揪住将那报信的士兵的衣领,将其拎到半空,骂道:“你要是传错了军令,老子活劈了你。”

    那士兵苦着脸道:“没错,钟将军就是这么说的。”

    这时,就见羊柏从城门里风风火火的跑出来,一把拉住雷同道:“雷兄弟,钟将军传令,不得出兵。”

    雷同一把将那士兵扔开,厉声道:“那我们就眼睁睁地开着虎韬兄弟死在里边?”

    羊柏看看前边的战事,虎韬的确十分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但是他毕竟在沙驰城十将中年龄最长,老成持重,深谋远虑,连钟鼎都十分倚重他。

    羊柏抬头看看城楼之上,只见钟鼎手持千里镜正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前方的战事,大漠的夕阳之下,就如一尊金甲天神,威风凛凛,他看着雷同叹了口气道:“雷兄弟,稍安勿躁,我们跟随钟将军年头最少的也有五六年,我是看着钟将军长大的,他平日对兄弟们怎么样,你们都看到了,他绝对不是那种不顾兄弟死活的人,我看他一定是另有想法。”

    雷同怒气稍消了一点,闷声道:“还有什么想法,不出兵,虎韬兄弟死定了。”

    羊柏也点了点头:“是啊!可是钟将军身担着镇守沙驰城的重任,不由得他不慎重,一旦沙驰城有失,不光是城中百姓遭殃,就连大漠金沙城都会震动。”

    雷同无奈一屁股坐在沙地上,痛苦地把头埋在两腿之间,一声不吭。羊柏向其他三人道:“你们要遵从钟将军的号令,昨天折了三将,今天虎韬不听号令又折了许多人马,沙驰城元气已伤,禁不起再次挫败。”

    剩下的三将连连点头,脸上虽然还有不忍之色,但将令难违,看着重围中的虎韬,心中一阵阵悲怆涌来,此时,大漠残阳如血,沙漠上血流成河,那是与他们生死与共的兄弟,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不说羊柏出面稳住城外的四将,单说钟鼎在城头观望了良久,心头却如油烹,眼看虎韬已经不支,再有一会就要全军覆没。钟鼎看看天色,西方的天空红霞满天,就像被鲜血染红了一般,而地面上的喊杀声也渐渐弱了下去,青兕铁骑犹如潮涌,密密层层,围了十余层,已经看不到虎韬的身影。

    钟鼎猛地一拍城头,回身喝道:“来人,牵我的追风踏月金毛犼,抬的五雷乾坤棍,我一人去救虎韬,其余人不得妄动。”

    钟鼎走下城楼正要抄起五雷乾坤棍,正要飞身上金毛犼,突然,旁边一人冷冷说道:“钟将军执掌三军之帅,轻身涉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沙驰城依靠何人?”

    钟鼎闻言一愣,此话说得有理,可是自己不去救虎韬回来,于心何安,又如何向满城的士兵交代,作为主帅见死而不救,军心必散,那沙驰城还能守得住吗?再者刚才他在城楼看的清楚,魔教大军围住虎韬不求速战,而是慢慢地围攻,明显是在打击沙驰城军兵的士气,那城外的沙丘之后必然埋伏有精兵猛将,沙驰城一旦出兵必然是有去无回,不但就不会虎韬,就连援军也会中埋伏。魔教这一手好生厉害,让他出兵不行,不出兵也不行。

    钟鼎扭向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卓一凡、元圣和天悟子三人已经来到城下,刚才说话的正是卓一凡,此时他正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

    钟鼎来到卓一凡身前,两人的眼光相对,竟然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相同的意思,顿时有种惺惺惜惺惺的感觉。他轻轻叹息一声,一手拍在卓一凡的肩头,低声道:“卓兄的话,我都懂,可是我身为主帅不身先士卒,将士们怎么会用命。”

    卓一凡:“钟将军,我不是栏你,你难道没看出这是魔教的阴谋?”

    钟鼎嘿嘿一笑,脸上顿生豪气:“卓兄,好眼力,他们是想诱我城中人马出城,聚而歼之,我焉能上他们的当。我偏偏不派人马出城,我一个人独闯魔教的千军万马!”

    卓一凡摇头道:“不可,将军身担着重大的干系,一旦有失,沙驰城危险了。”

    钟鼎眼望穹天,红霞灿烂而血,城外的喊杀声阵阵传来,说道:“既然是魔教的诡计,我就更不能让手下的兄弟们去冒险,他们虽勇猛,却不是魔教高手的敌手,去了真就有死无生。”

    钟鼎说完,飞身上了追风踏月金毛犼,金色的大棍一摆,就要向城门飞驰。这时,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元圣突然,飞身一纵,跳到路中央,拦住钟鼎的去路,高声叫道:“钟将军,不能去!”

    钟鼎低头一看是元圣,心中诧异,虽然着急出去,但也不好屋里,他知道这个元圣可不比凡间的灵兽,它乃是仙界九天仙尊的坐骑,也相当于弟子一般,辈分极高,深有根基。钟鼎道:“元圣前辈,有何话讲?”

    元圣道:“我没话讲,我的话刚才卓小子不是都跟你说了嘛!出去凶多吉少,太危险,万一你有个闪失,沙驰城就保不住了。”

    钟鼎苦笑着摇摇头,用手中黄金大棍向城外一指,说道:“那些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们马上就要被魔教的人杀光了,我能不去就他们吗?”

    卓一凡也横身拦住,与元圣并肩而立,说道:“此事因从长计议。”

    钟鼎也不和他们多说,向旁边一拨金毛犼,就要绕过他们二人。这时,西城门一开,羊柏和费庸两个老头急三火四,飞马来到钟鼎的身边,左右各一个,抓住金毛犼就是不肯撒手,羊柏道:“将军,你不能去!”费庸干脆就跪在地上,说道:“刚才我们听到将军的这道号令,我和羊大哥急的不行,这才赶回城中,请将军收回将令,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二位老将乃是金沙城的元老,太阳汗派儿子钟鼎来镇守沙驰城,怕他年轻经验不足,压不住阵脚,特意将自己身边的开过两位元勋—羊柏和费庸派给儿子,作为副手,有什么差池,这二人久经战阵可以提点儿子。

    钟鼎一见二老将苦缠住不放,特别是费庸偌大年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心中又是着急又是不安,战事紧急,晚去一会,说不定虎韬就有性命之忧,可是眼前这二老死也不肯放行,自己身为后背总不能将他们打开。

    羊柏厉声道:“沙驰城无虎韬没什么了不起,没有你谁人能统领这上万的神乌兵,谁能率众抵抗魔教的大军?”

    费庸也气上心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气哼哼地道:“虎韬不听军令,擅自出兵,使我沙驰城陷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回来也要按军令当斩,就是死在魔教阵中也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将军犯险去救。”

    钟鼎一听,愣怔了半天,这些事他何尝不知道,只是作为主帅他不得不对属下的生命负责,实难不顾其生死,怕失了军心。没想到,二老将如此深明大义,主动为自己开脱,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双方僵持不下,钟鼎急的两眼冒火,他身为大将自然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他们这样纠缠不休,实际上就等于断送了虎韬的性命。

    钟鼎看着两位老将,羊柏和费庸都低下了头,但手就是不松开,他突然明白,二老将的用意,他们实际上在拖延自己,他们宁可放弃虎韬不救,也不能让自己出城,在过一会,虎韬所有人马覆灭,自己也就不用出城了。

    卓一凡在一边冷眼旁观,知道无论是钟鼎还是羊柏、费庸都是左右为难,失去虎韬都很伤心,但万一丢了沙驰城,动摇了大漠的根基,就是不可挽回之罪。想到此,卓一凡上前一步,向钟鼎道:“钟将军,在下不才愿意出城前去解救虎韬将军。”

    卓一凡一言既出,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其实现下认识他的人并不多,除了钟鼎和部下的大将外,一般的士兵都不认识他。大家一起看着这个冷峻沉稳的年轻人,心中不由得升起敬佩之意,暗中不少人指指点点,打听这个年轻人是谁?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钟鼎心中暗自称赞,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个卓一凡胆气不凡,神光内敛,定非寻常之辈。他既然是北海仙人千雪浪的徒弟,自然有一身非凡的本事,从他灵气来看,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可是钟鼎并没表态,一来他与卓一凡刚刚见面,只是觉得投缘,感觉他功力不凡,却没真正见识过。二来人家远来是客,以前也从没交往过,让人家代自己去闯龙潭虎穴,未免于心有愧。

    见钟鼎沉吟不语,元圣突然哈哈大笑道:“卓兄弟,你真是让老朽越来越佩服了,我就心里琢磨你不会袖手旁观。好的很啊!”

    卓一凡被它称赞的脸上一红,故意揶揄道:“元圣兄,这一路上你可给我找了不少的麻烦,很多事都是你惹下的,这次我斗胆向钟将军请令,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不管。”

    元圣怪眼一翻道:“你这是让我和你同去。你小子也真够损的,怎么好事都轮不上我,一到了拼命的时候就拉上我。”

    卓一凡哈哈笑道:“能者多劳。”

    元圣笑道:“你是后辈都敢冲锋在前,我如何能落后,你我一起同去,就是死也死在一起罢了。”

    这时,天悟子也上前道:“我是与二位同来的,也愿意一起同去。”

    卓一凡犹豫了一下,他并没想带天悟子一起去,因为天悟子这次来骷髅山也是帮忙的,自不好让他犯险,再者天悟子功力比不上元圣,就是比自己还差了一截,他去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回去向紫阳真人交代了。

    卓一凡道:“天悟道长,还是和钟将军一起守城为好。”

    天悟子大怒道:“你是看不起我吧,以为我的功力不如你,去了给你添累赘?”

    卓一凡连忙摇头:“道长息怒,我是觉得此去太过危险,你偌大年纪,还是不去为好。”

    天悟子仰天哈哈笑道:“你说的不对,我昆仑山身为正道之首,五派盟主,几千年来不管是对抗魔道,还是力战幽冥从没临阵退缩过。我昆仑弟子即使法力不够,但也要以一片丹心,一腔之血为正义而战。我身为昆仑长老,自然更应冲锋在前,做出表率。”

    天悟子大义凛然,不容辩驳,卓一凡和元圣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被他一番肺腑之言做感动,几千年来,魔教始终偏居西方一隅之地,幽冥势力蛰伏冥间,不敢重返凡间,正是有这些忠贞之士,舍死忘生守护天下正义,所谓浩然正气,天地长存。

    卓一凡道:“事不宜迟,我等三人将并立一战,救出虎韬将军和所属将士。”

    钟鼎虎目含泪,拉住卓一凡的手,说道:“卓兄弟,你对沙驰城的大恩,如何能报?”

    卓一凡摇头笑道:“将军言重,我替将军出战,非为将军你一人乃是为了全城百姓,救得出虎韬,也不用将军感激,救不出,将军也不要埋怨。我卓一凡不过是凡间一无名之辈,生死皆不影响大局,望将军保重,守护好城池,莫使城内百姓遭刀兵之苦。”

    卓一凡在前,元圣和天悟子紧跟其后,一起走出沙驰城的城门,城门两边士兵林立,排列整齐,刀枪整肃,目光威严,就像送出征的将士一样,敬着军礼。

    城楼之上,钟鼎手挽双锤,击打一面牛皮巨鼓,咚咚咚,惊天动地的战鼓声,顺风传出老远,在人喊马嘶的万马军中也丝毫不减凛凛的豪气。卓一凡三人知道,钟鼎这是亲自擂鼓为他们助战。

    三人抖擞精神,三道光辉闪过,一起杀向魔教阵中。

    大漠残阳如血,咚咚战鼓如雷。

    这一场厮杀已经进入尾声,沙驰城的五百虬龙兽军已经伤亡殆尽,只有虎韬带着手下不足百人围成一个圆形还在拼死抵抗着青兕铁骑一浪高似一浪的进攻。这些剩下的将士都是神乌兵中的佼佼者,不少人是百战余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这场大战打到这个程度,这些人包括虎韬在内,都已经断了冲出去的希望,眼前密密麻麻数十层围困的魔教敌军,不要说他们要一路冲杀出去,就敌军不还手,站在那里等他们去杀,这不足百人的疲惫之军也恐怕没这个力气了。

    虎韬挥动着瑰光回旋斩,依旧灿烂的光辉不住在青兕铁骑的队伍中滚动,一头头青兕,一个个敌兵被他的回旋斩劈翻在地。他没劈死一个敌兵就大喝一声,粗犷高亢的声音在大漠空旷的原野上不住地响起。可是只有虎韬自己知道,他现在已经累的眼前发黑,灵气几乎枯竭,他每次大喊胸腔都像是火烧一样疼痛,可是他必须这样,不仅是为了振作自己的疲惫精神,也是为了鼓舞手下这些残兵的斗志。

    虎韬征战多年,深知兵法,在重围之中,最重要的是胆气,一旦失去了与敌拼斗的胆气,那就会瞬间土崩瓦解,这些驾驭虬龙兽的神乌兵都是沙驰城的精锐,能在万马军中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已属难能可贵。可是,这个时候,剩下的人恐怕已经都没有了斗志,每个人都脚步踉跄,气喘如牛,看来离死亡的时刻已经不远。

    虎韬用手中的回旋斩拄着地,深深地看了眼大漠的落日余霞,苍天白云,心中瞬间勇气无限感慨,这辽阔的大漠从来没有这么令他感动,每一粒沙子都那么可爱,每一丝空气都让他留恋。他又望了望身边的将士,大都身上带伤,脸上血迹和汗水混成一团,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但是他们每个人目光依然坚定,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

    虎韬歉意地看着这些将士,低声说:“兄弟们,是我虎韬对不起你们,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向各位兄弟赎罪。”说着,他将头一抬,仰望着悠悠白云,眼睛渐渐湿润,他不敢低头,怕眼泪从流下来。过了一会,他目射寒光,接着道:“看来我们今天是冲不出去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坟头。你们都是沙驰城的好男儿,血可流,头可断,万不可屈膝降敌。大丈夫死则死而,有何惧哉,这个时候,谁要是贪生怕死,休怪我虎某人无情。”他将瑰光回旋斩一端,做了个下劈的招式。

    那些军士见主帅已经下定必死决心,也就横下一条心,高举兵刃大喊道:“誓与魔教血战到底!决不投降!”

    虎韬满意地点点头:“多谢兄弟们,走,跟我杀敌去。”说着他大步当先,向面前黑压压的魔教大阵走去。

    魔教青兕铁骑大阵之后,苍冥水坐在麒龙兽上,不停地吹着号角指挥着这些青兕进攻。他心里很清楚,被围住的这一小撮沙驰军,已经死定了,等不到天黑,他的铁骑就能把这些剩余的士卒踏成肉泥。但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些失望,他没想到沙驰军如此顽强英勇,就是这小小的五百人,竟然对付了青兕铁骑快一个时辰,而且还不能将他们完全消灭。那沙驰城里一万神乌兵又该是何等的战斗力?

    苍冥水气急败坏的吹着号角,催促青兕铁骑继续进攻,一举歼灭沙驰军。可是让他惊讶的是,沙驰军并没有退却,反而在那个勇猛的将军带领下一步步向他的大阵逼来。

    苍冥水腾地一下从麒龙兽身上站起,咬牙切齿道:“这家伙真够硬的,难道他不怕死不成!”

    这时,身后一声轻轻的叹气,如柳絮翩翩飞过,温柔如丝,木阁子里坐着的女子低声叹道:“看来我们错了,我们小瞧了沙驰城的实力。也许我们本就不该来。”

    苍冥水的脸色一变,他听出这位圣姑的话中之话,他这次尽出万兽堂的家底,带来了青兕铁骑,居然连一个几百人的沙驰军都拿不下来,他的脸还往哪里放?圣姑如此说还不如直接骂他苍冥水混蛋无能。

    苍冥水的脸上一红一白,把手中的黑色号角攥的死死,半晌才沉声道:“都是属下无能,让圣姑担心了。眼下天色已晚,明日我亲自督军必定攻下沙驰城。”

    木阁子里沉默了一会,阁子上的纱帐微动,传出一阵甜甜的笑声,让人听来如沐春风,圣姑笑道:“苍堂主不必介意,本宫说话不妥,你不用放在心上。其实以青兕铁骑之利,天下本就难敌,只是我,包括圣王在内,都没想到一个沙驰城的神乌兵就这般厉害,看来我们还需卧薪尝胆,不可急于一时。如今五州之内,人才辈出,锐气未减,还是小心为上。”

    苍冥水心里好受了一些,他心里也诧异,都说沙驰城的金背神龙钟鼎法力高强,英勇无敌,如今还没见到钟鼎,青兕铁骑之内只不过是困住了他手下的一名无名将军,就这样难以对付,不知道钟鼎亲自出阵回会是怎样!

    苍冥水回头向木阁子里恭敬地说道:“圣姑,我们现在怎么办?”

    过了一会,圣姑道:“看来钟鼎深通韬略,我们围了这队沙驰军这么久,他居然见死不救。看来,他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策,他是准备丢掉这对士兵不管,是不会出来救援的了。”

    苍冥水遗憾地点点头,虽然这对沙驰军英勇顽强,但是如果事先不是定下了计策,要拿着队沙驰军做钓饵,他的青兕铁骑也不至于这么费劲的攻来攻去,拿不下这区区数百人,让自己失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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