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的这种态度似乎对他是某种鼓励,在他看来也许是某种暗示,暗示可以进一步地寻求更加深入的发展。
卓一凡突然轻叫了一声,用手捂住心口,叫道:“疼死了!”
云裳连忙又俯下身子,低头看他的胸口,焦急道:“怎么又疼上了!”
卓一凡心中一阵窃喜,只见云裳挨近,他也是一时冲动,或者说是色迷心窍,两手一伸从云裳的腋下穿过,一把搂住了她的细腰,顿时一股轻柔柔,软绵绵的感觉传遍全身,那种舒服的感觉,激动的他几乎要放声大叫。
云裳一心在他的伤势上,没想到他会突然使坏,被猛地一抱,顿时失去平衡趴在他的身上。云裳的绝艳的脸庞就在脸前,桃红般得嘴唇呼出的芬芳,直窜进卓一凡的鼻孔。
卓一凡大喜过望,将心一横,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此时皇帝是不怕的,还怕她这个女王吗?在云裳桃红的樱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所谓亲吻本身就是一种情感交流的方式,亲到她的嘴唇,她自然就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在两唇相接的那一瞬间,云裳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一丝惊慌,脸上顿时绯红起来。
卓一凡微笑地看着她,脸上闪着依稀惊慌,他不能确定这一吻之后云裳会有怎么样的反应,是哭、是闹,是大发雷霆,是娇羞无限?他所有的猜测似乎都是不对的,云裳在片刻的惊慌之后,就平静下来,她没有抗拒,也没有起身,就那么地爬在他的身上,桃花一样的樱唇就在眼前翕动着。
“你为什么吻我?”云裳的话语里透着一丝冷意。
“我喜欢你?”卓一凡实话实说,但也确实是心里话。
“那一种喜欢?”云裳的话像是在审问。
卓一凡没太明白,难道喜欢还分很多种吗?看着云裳,问道:“喜欢就是喜欢,我不知道是那一种。”
云裳道:“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的身子?”
卓一凡顿时满面通红,好像是脸上挨了一巴掌,心里尴尬之极,云裳的话似玩笑,又似指责,一时该不知怎么回答为好。
云裳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不管是那一种喜欢,我都喜欢。”
卓一凡连忙说道:“云裳,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占你的便宜,我是真的……”
云裳清澈的流波里闪烁着喜悦的光:“真的什么?”
在云裳灼灼的神光的逼视下,卓一凡倒是感到了紧张,过了一会才鼓足勇气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云裳的眼睛睁的很大,问道:“是真的?”
不知道云裳为什么会这么问,有必要骗她吗?卓一凡笑道:“当然,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
云裳咯咯笑了起来,脸上笑的如桃花盛开,春意盈盈,竟然将她润红的一口,凑到他的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过了好久,云裳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含羞笑道:“如果你不喜欢我,我都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办了?”
“我不懂!”卓一凡不明白云裳怎么会这么说。
云裳笑道:“你在地宫中脱了我的衣服,又在血祭的时候,把你的血混合进我的血里,我们已经血液相溶,我不嫁给你,我只能去死。其实现在我已经不是沙陀的女王了,而你才是沙陀之王。”
卓一凡听得稀里糊涂,半天没明白,抬手打断云裳的话:“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沙陀国女王也是有很多禁忌的,她的身子和血液都是圣洁,不可侵犯的,没有人可以染指。如果有人触摸过女王的身体,混合了女王的血液,他们就要结为夫妻,要是不能结为夫妻,女王就必须退位。如果那样,我只好自己走进黄金棺材里去。”
卓一凡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什么歌雅说要送一个美人给他,原来是这么回事,歌雅早就知道沙陀国有这个规矩,但当时为了救云裳的性命,她也顾不了很多了。
卓一凡的头一偏之际,看到手臂上那条青龙印记,心里猛然一惊,想起一件事,暗叫糟糕,怎么能和云裳结为夫妻呢?自己在这里最多也只能呆上一个多月,如果这样,岂不是害了云裳。
卓一凡这么想着,嘴里没注意却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不行,我不能娶你!”
云裳听到,立刻脸色变得苍白如雪,眼里涌出泪水,嘴唇哆嗦着说道:“你是在骗我!”
看到云裳趴着床上伤心欲绝,哀哀哭泣,哭得雨打梨花,春花带雨一般,卓一凡心里也是难受不已,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站在地上,扶住云裳的肩头,劝道:“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我不能娶你,要是娶你,就是害了你。”
云裳抬起头,泪眼蒙蒙,说道:“这话怎么说?”
卓一凡急的在地上来回走着,云裳的眼睛也跟着来回转着,脸上现出焦灼的不安。他蹲在云裳的身前,看着那清澈如水的眼睛,说道:“我在仙珏大陆只能再呆上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必须离开。”
“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我的世界,我来仙珏大陆的目的就是为了除去妖灵。我总共有一百天的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再有一个月我必须离开,你让我怎么娶你?”
云裳茫然地看着他,半晌才痴痴的问:“你说的是什么?什么一百天,一个月你就要离去。”
卓一凡觉得心情很乱,根本就理不清头绪,也不知道能否说清楚这件事,问道:“元圣在哪?让他和你说。”
云裳摇头道:“好像就在外面吧?”
卓一凡冲到门前,隔着门向外面大喊:“元圣,元圣!”
过了半天,元圣才慢悠悠地伸着懒腰从前面走了过来,边走边埋怨:“大清早的,你鬼哭狼嚎什么?咦,你醒过来了!”
卓一凡顾不得说别的,把元圣让进屋子。元圣一见云裳也在,而且是满面泪痕,两眼通红,就是一愣,奇怪道:“原来女王陛下也在,我是不是来着不太方便!”
云裳连忙起身一礼,说道:“元圣王见笑,请不必客气。”
元圣看着卓一凡,背对云裳,一脸的坏笑,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怎么了她?”
卓一凡现在觉得元圣越来越不像个又通天彻地本领的生灵,怎么变得越来越市侩了,动不动就找由头嘲笑别人。他爬在元圣的耳边,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元圣也感觉很是为难,看了看云裳,悄声道:“她说的没错,如果你不能娶她,她只有死路一条,黄金宫二层高台上的黄金雕像你都看到了。”
一想到云裳被活着放进黄金雕像,立在广场上,卓一凡的心就缩成一团,这么残忍的事,就是杀了头也做不出的,半晌焦急道:“那个不想娶她?你看看这个。”我悄悄挽起袖子把臂上的青龙印记给元圣看,青龙印记只剩下不到一半,看着元圣:“如果那样,我不是害了她。”
元圣想了想,狡黠地一笑:“那你不娶人家,她被活活关进黄金棺材里,你就忍心了?”
卓一凡猛然一惊,是啊!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啊! 总不能看着云裳被自己害死,于是,向元圣说道:“那你就去把所有事和云裳说清楚,不许有一点隐瞒,如果她还是愿意,我也没意见。”
元圣哈哈笑道:“想不到在这化外之地,居然还能做一回月下老人。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个美事我还是愿意做的。”元圣对此事的态度让人吃惊,似乎他也不在意这桩婚姻只能延续一个月,当然,这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种心灵上的负担,但对云裳来说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卓一凡拉住元圣,说道:“你觉得我这么干行吗?”
元圣嘻嘻哈哈地说道:“算了吧,你不干,也来不及了,谁让你非要多管闲事,既然你救了人家,你还能看着人家去送死吗?”
卓一凡无言以对,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好像已经没有退路了。再说怎么能看着她去送死呢?
元圣和云裳走到一边,也不知道元圣是怎么说的,但见云裳的脸色渐渐晴朗,不一会,竟然露出明媚笑容,不住地点头,最后还连连向元圣施礼。
卓一凡心里纳闷,这个元圣可真是个人才,看不出在保媒拉纤方面也有一套,他到底和云裳说了些什么,把云裳弄得喜笑颜开的。
元圣走过来说道:“大事告成!”
卓一凡我道:“什么就大事告成,你是怎么和云裳说的,你不是骗云裳吧,这样可不成,我自己和她说去。”
元圣一张嘴叼住他的衣襟,说道:“你还说什么!你就放心当新郎吧,我保准你和云裳皆大欢喜。”
卓一凡见元圣不像是在说瞎话,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就说道:“你总的给我透个底,要不我心里不踏实。”
元圣说道:“你这个人怎么糊涂,你能进入仙珏,云裳自然也能走出仙珏。将来你干大事,还得她帮你。”
卓一凡大吃一惊:“怎么云裳他们也可以走出去吗?”
元圣白了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我告诉你,你和女王成婚对谁都没有害处。”
仙珏王和沙陀女王将要成婚的事,迅速传遍了仙珏大陆,沙陀使者分赴北方的冰之国和南方水之国,拜见两国国王,递交国书。北方冰之国的国王银龙和南方水之国的国王水灵带领手下的精锐之骑,星夜赶往西方沙陀城。
沙陀国上下都在为女王大婚之事忙碌,歌雅作为女王的侍卫将军自然出力更多,宫里宫外忙的不亦乐乎。然而令卓一凡尴尬的是,好几次与她单独相遇,她都借故躲开,不肯说上一句话,而且眼里总是浮现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这日,卓一凡又在寝宫的回廊里见到歌雅,歌雅低头叫了一声“仙珏王”,施礼之后,就又要溜走。
卓一凡一把拉住歌雅的衣袖,说道:“歌雅,你总躲着我干什么?”
歌雅低着头,用衣袖挡开的他的手,低声说道:“仙珏王就要大婚了,请不要这样!”
卓一凡感觉好笑,这样有怎么了,当初还不是一起乘着“红蝎子”来的,在断枪峡谷里,还不是把她抱出来了,于是笑道:“拉一下你的衣袖你都不肯,当我还是我从阙关城里把你抱出来的。”
歌雅面色一凄,低声道:“那都是旧事了,还提它干嘛!”
卓一凡叹了口气,问道:“有一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总想找个机会问你。其实,从你让我去救女王的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我必须要迎娶女王是吗?”
歌雅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不和我说那些事,我也不会怪你。”
歌雅苦笑道:“那我能看着女王去死吗?”
卓一凡看着歌雅无一丝邪念的眼睛,良久叹息道:“歌雅,你是个真正的好女孩!”
歌雅微微一笑:“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看着歌雅黯然而去的身影,卓一凡想起元圣在断枪峡谷外说的话,他知道歌雅的一片情意,可是不知怎么地,自己只愿意把她当成最喜欢的小妹妹。他感叹地一回身,吃了一惊,就见云裳正站在身后的回廊上,感觉告诉他,刚才和歌雅的话她都听见了。
云裳款款走过来,她已经有了做妻子的神态,一身素雅的衣裙,越发显得娇艳无比。
云裳:“歌雅喜欢你?”
卓一凡点点头。
云裳:“那你呢?”
卓一凡又点点头,云裳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看得出她眼里已经掀起了一丝波澜。
云裳:“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可以成全你,我并不想逼迫你。”
卓一凡一把搂住云裳的细腰,笑道:“你又犯傻,喜欢有很多种,我喜欢你和我喜欢她,不是一回事。”
云裳:“有什么不同。”
卓一凡笑道:“我当你是妻子,而我当她是妹妹。”
云裳莞尔一笑,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很多事,只适合点到为止,说的太露骨就没什么意思。
云裳:“我知道你在这里呆不了多长时间,你放心都时候我一定会让你走的。”
卓一凡暗自叹了口气:“你当我愿意走吗?我呆在这里只会给仙珏大陆带来灾难,你明白吗?”
云裳笑道:“我明白!”
卓一凡暗自奇怪,怎么云裳对自己的离去,似乎并不伤感,难道她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向云裳玩笑道:“你好像很愿意让我离开。”
云裳嫣然一笑:“怎么这你还吃醋了吗?离开怕什么,反正也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卓一凡惊喜交加,他听出了云裳话里的意思,大叫道:“你是说我们以后还能在一起?”
云裳笑靥如花,连连点头,一张绝艳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春色。
卓一凡仰天大叫几声,狂喜的喊叫排云直上,有什么比这个还要让人惊喜的,最担心的、心底负担最重的一件事,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心里对上天连连膜拜,上天为何如此厚待!
卓一凡搂住云裳,欣喜地语无伦次:“快说,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裳笑道:“这个事现在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你只要记得我们以后还能相会就可以了。”
卓一凡哪里肯依,还要刨根问底。
云裳微笑不语,撮起桃红的朱唇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说道:“不要问了,你不知道天机不了泄露吗?我们日后自有相聚的日子。你回去之后,会有大作为的,到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就会去帮你。”
卓一凡也就不再问下去笑道:“还等以后干嘛!,我现在就需要你!”我接住云裳的朱唇深吻了下去。
过了片刻,他们才分开,云裳红着脸道:“过几天,北方冰之国的国王银龙和南方水之国的国王水灵就会赶到,我和元圣王已经商量好了,帮助你统一仙珏四国,让你作真正的仙珏王。”
卓一凡笑着摇摇头:“其实我并不在意当什么王,现在有你我已经足够了。”
云裳道:“你不是还有大事要做吗?我们四国的力量虽然不是很大,但到时候还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
卓一凡奇怪地问云裳:“你总说我要做大事,到底你说的是什么大事?元圣和你说了些什么?”
云裳斜睨着笑道:“它说你不知道是哪个世界跑出来的小子,古怪稀奇的。”
听着云裳的调笑,我也笑了,第一个和我提到那些所谓的“大事”的是九天仙尊,这以后,千雪浪、元圣也不断提及,现在云裳也提了起来。他暗叹一声,可能这就是命运,在这仙道法术灵验的世界里,所谓命运其实就是使命。
沙陀女王大婚的第三天之后,作为王宫、位于三层高台上的黄金宫仍然是一派喜庆气象,显眼而喜悦的红色喜帐还随处可见,蟠龙飞凤的七彩宫灯依旧悬挂在凤阁龙楼的翘脊飞檐。沙陀女王历来都是天女转世,大多却因天规所限,难以成婚,如今女王云裳因机缘巧合,虽遭妖孽缠身之苦,倒是因祸得福,成就了这段姻缘,整个黄金城的百姓莫不欢欣鼓舞。
清晨,高台之上黄金宫,宫门大开,一队手持长枪大戟、身穿金黄色劲装的骑兵,跨骑龙马飞奔而出,马蹄嘚嘚,金甲锵锵,耀武扬威分列在宫门左右。
作为女王的侍卫将军,歌雅已经不再是那身部族的打扮,换上了一身将军的戎装,骑着火红的高头骏马,手持火龙长鞭,一双凤目不怒自威,在宫门前来往巡视。
红日高升,碧空万里,黄金宫在艳阳之下,霞光瑞霭之下,一片金碧辉煌。
歌雅驻马高台之上,翘首向下面远处望去,不一会,只见下面宽阔的大道上,远远地荡起一阵尘土,尘土飞扬之间,一队黑衣黑甲的人马绝尘而来,空中回荡着怪兽一阵阵低声的嘶吼。那队黑旗军行动如风,转眼间已到了高台之下。
歌雅向前一催胯下的火龙驹,来到台边,纵声叫道:“前面来的可是冰之国,银龙陛下吗?”
“在下正是银龙,有劳歌将军迎出宫门之外。”银龙豪爽地哈哈大笑,催动坐下乌金猊,甩下背后的侍卫,如一团黑云一般飘到歌雅面前。
歌雅翻身下马,上前施礼道:“歌雅参见银龙国王,在下奉仙珏王和沙陀女王之名,在这里恭候二位国王。”
银龙年过半百,威武雄壮,裘发钢髯、狮鼻虎目,阔嘴长牙,特别是那双直瞪着的两只怪眼,眼珠翻努于眶外,波光粼粼,精光四射,让人看了心惊胆寒。
银龙道:“水灵还没来吗?”银龙声音粗犷,虽然只是一般的说话,但也让人听来吼声隆隆,振聋发聩。
歌雅微微一皱眉,这位银龙国王她也是在女王的婚礼上才见过的,此人相貌之丑陋,声音之宏大,气势之逼人都给她很深的印象。
歌雅笑道:“银龙国王稍安勿躁,还有一点时间,我想水国王是不会爽约的。”
银龙不耐烦地在宫门踱了几步,一身黑色的战袍如乌云翻滚,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浑身隆起的肌肉不断地涌动着,似乎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银龙看看天色,哼了一声:“水灵这小妮子,总是摆臭架子,不倒最后时间,她是不会来的。”
歌雅抿嘴而笑:“水灵国王说过会来,我想不会食言。”
银龙看看宫附近没人,宫门前的侍卫离的很远,就极力压低声音说道:“歌将军,我向你打听点事。”
歌雅心里一翻腾,见银龙神情郑重,知道他有事要说,就笑道:“国王陛下有事吩咐便是,我只是女王陛下手下的一个侍卫,国王如此说,我哪里敢当。”
银龙将大黑头晃了晃,嘿嘿笑道:“歌将军客气了,我看出云裳女王对你十分器重。这侍卫将军一职,可不是谁都能担当的。”
歌雅不置可否,说道:“不知国王陛下有何事要问?”
银龙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歌将军可知道仙珏王是什么来历吗?”
歌雅立刻警觉起来,说道:“仙珏王是和元圣王一起来的,我们部落在沙陀大漠里被幽盈的鸟人恶灵围困,是仙珏王和元圣王救了我们。”
银龙粗大的黑眉紧皱,说道:“是仙珏王杀退了鸟人恶灵吗?”
歌雅点头道:“这当然,当时我就在场,还是仙珏王救了我!”
银龙看了看歌雅红扑扑凡人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歌雅看着银龙的神情,很是不满,冷笑道:“难道你怀疑仙珏王?”
银龙连忙摇头,说道:“不,不,那我可不敢。在仙珏大陆都知道,谁拥有出尘仙剑谁就是仙珏王,再说元圣和云裳二位国王都无异议,我怎么敢怀疑呢?”
歌雅道:“我们在通过阿格里斯山断枪峡谷的时候,前有沙魔拦路,后有活尸和鸟人恶灵追赶,连元圣都没了办法,还是仙珏王一剑就劈倒了阙关,在峡谷口,赶在沙魔到来之前,把我们带出了峡谷。”
银龙惊讶道:“我通过阙关的时候,看到里边的一侧关隘完全坍塌,难道就是仙珏王干的?”
歌雅骄傲地道:“那可不是,在峡谷口你看到没,谷口有一块一间房大小的缺口?”
银龙道:“看到了,那又怎么了?”
歌雅:“那也是仙珏王用仙剑砍的。”
银龙惊呼出声,怪眼连连翻动,两只大手搓动不已。
银龙惊讶道:“这可就怪了!”
歌雅疑问道:“有什么可怪的?”
银龙高深莫测地笑道:“既然仙珏王法力如此强大,但我怎么感觉不到他的法力呢?”
歌雅瞪了一眼银龙,不知道他如此说是什么意思,也就不想再说下去。就在这时,只见半天中,香风习习,彩云飘荡,青鸟高鸣,一队青鸟远远从云端里钻了出来,盘旋着向黄金宫前的高台上落了下来。等飞的近了,就见巨大的青鸟上都坐着些年轻美貌的青衫的女子。
银龙呵呵地向歌雅笑道:“水灵的架子不小,气派地很啊!”
银龙的话音未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空中传了下来,如珠走玉盘,清脆悦耳:“银龙老头,你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吗?”
银龙仰天笑道:“水灵,就你的耳朵好使,我银龙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背后说你的不是。”
空中一阵娇笑,一只巨大的青鸾缓缓在高台上降落,一个青衫女子,身子一飘就已来到眼前,望着银龙笑道:“银老头,你今天怎么这么客气,是不是又起了什么坏心眼吧?”
水灵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凤眉修目、神采飞扬,清丽脱俗。她的青衫之上绘着波涛汹涌的大海,而且大海之中,海怪海兽若隐若现,浮现不定,让人有一种诡异的味道。
银龙道:“水贤妹,你真会开玩笑,我们都是来参加仙珏王与云裳女王婚礼的,你我都是客人,客随主便,哪里轮到咱们耍心眼的时候。”
水灵掩嘴一笑:“银老头,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说罢,她向歌雅道:“云裳妹妹可在宫中?”
歌雅知道水灵虽然容貌年轻,但实际的年龄却要比云裳大很多,云裳与她相见之时,都是以姐妹相称,这些事也是云裳说与歌雅的。
歌雅笑道:“宫中女王、元圣王都在,仙珏王正在等着你们!”
水灵一听,秀眉一扬,笑道:“这么说,今天的聚会是仙珏王召集的了?”
歌雅点头道:“正是!”
银龙大声道:“仙珏王已经有一千年没在世上出现,仙珏大陆一向是四国分而治之的,如今仙珏王重新出世,扫除冥界妖孽,救了我仙珏大陆百姓,看来是到了和而为一的时候了。”
水灵脸上浮出一层寒霜,冷笑道:“这么说,银老头,你是打算低头称臣的了?你别心口不一!”
银龙满不在乎地说道:“想必你也知道,在仙珏大陆,谁有出尘仙剑谁就是仙珏王,这个事实谁也否定不了。那天在黄金宫的大殿上,你也是亲眼看到出尘仙剑的。”
水灵沉默不语,银龙说的不错,那天仙珏王手持的出尘仙剑也确实是真的,而且东方林之国的元圣王和西方砂之国的云裳女王都已经听命了仙珏王,今天这次相见,恐怕就是要听一听自己和银龙的表态了。
水灵长叹了一声,说道:“如果真是上天之命,我自然不敢不从,听命于仙珏王也是天授神意。”
银龙笑道:“难道他有出尘仙剑还不是上天之命?”
水灵咯咯笑道:“银老头,话不能这么说,手里有仙剑固然重要,但也得会使才行啊!”
银龙一拍自己的额头笑道:“贤妹说的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歌雅在一边,满脸通红,凤目圆睁,听着他二人对话,心中不觉有气,这两个人好像对仙珏王并不是很服气,虽然口口声声地说尊重仙珏王,但话里话外却满是怀疑之词。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说,仙珏王只是徒有一把出尘仙剑而已,其实并不会使用仙剑,也没有真实的本领。
歌雅心中暗自冷笑,这个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没有见识过仙珏王的实力,到时候,让他们吃点苦头就好了。
这时,黄金大殿上钟鼓齐鸣,一股浑厚至极的灵气从大殿里缓缓扩散而出,银龙和水灵略与那灵气一接触,就是大吃一惊,他们都感到这股灵气强悍威猛,刚劲无铸,简直有翻天覆地之势,里边似乎并不是一种单纯的灵气,而是包含着数种彼此并不融合的灵气,里边有冰海的寒气,沙漠的热风,无孔不入的水雾。
灵气绕过歌雅向水灵和银龙涌来,水灵轻叫一声飘身而退,将身上的青衫一摆,衣襟上的绣着的海水图案映着阳光晃动,立刻放出一层青茫茫的雾气,挡住涌来的灵气。
银龙也感觉面前灵气的厉害,他为了显示自己的功力深厚,没有向水灵那样向后退让,而是将手中的蟠龙杖一横,那条蟠在他杖头的黑龙上下游动,浑身放出万道黑沉沉的光芒,银龙将龙杖转动如风,在面前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巨大盾牌,向奔涌的灵气撞去。两股灵气相交,寂静无声,但银龙就感到胸口一阵烦闷,灵力的运行有些逆。他不敢再逞强,连忙收回灵力,向后连续飘身倒退。这样一来,他竟然比水灵后退的距离还要远。
水灵奇怪地看了看银龙,她知道银龙的法力与自己就在伯仲之间,刚才自己与那灵气对抗了一下,虽然不敌,但也不至于被打退的那么远。她心思灵敏,转念一想,随即明白,心里暗笑,银龙老头,本想露一手,没想到反而吃了大亏。她并不点破,免得银龙下不了台。
水灵和银龙对视一下,不由得都是眉头一皱,能够修炼这样真气的,他们不但没见过,就是连听说也没听说过,有这样本事的,恐怕除了仙珏王之外,在仙珏大陆上是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的。
二人登台阶而上,刚才那种傲慢的气势消减了不少。
黄金宫前,三百骑着狮虎的金甲武士昂首肃立,红袍金甲,战旗似火,弯刀长剑,银亮如雪,雄狮猛虎,怒目低啸,彰显出一派森严的气势。
银龙和水灵暗自吃惊,早就听说沙陀城狮虎骑兵,乃是仙珏大陆的一只劲旅,雄狮猛虎都是选自深山异兽,加以后天驯化,凶猛无比,无可抵挡。
来到宫门前,歌雅紧走几步,上前挡住二王的去路,施礼道:“二位国王请留步,待我进去回禀仙珏王!”
银龙和水灵只得在门前站住,互相对望不由都苦笑了一下。他们二人都是一国之王,在本国之内地位尊崇,出入任何地方莫不都是远接高迎,何尝在别人门前等过号令?就是仙珏四国王历来也是平起平坐,礼尚往来也是降阶相迎,万无通报等待之礼。
银龙看看水灵,水灵却是面无表情,一脸的淡然,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银龙心中暗笑,水灵这个女人看起来外表随和,但内心好胜之心极强,从来是不肯服人的。
水灵也自有自己的打算,刚才那道凌厉无铸的灵气她领教过,看那灵气的力道绝不可能是云裳或者元圣发出的,明摆着是仙珏王在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眼前形势对他们冰水两国十分不利,眼瞧这西方的砂之国和东方的林之国都已经归顺仙珏王,以云裳和元圣之力足可以对付她和银龙,如果仙珏王再出手,以刚才显示的势力,那自己和银龙能不能活着走出黄金宫可就难说了。
水灵城府极深,心思缜密,修炼精深,明明看出银龙心中对仙珏王不服,却不点破,见银龙每每欲拉自己下水,却心中暗自防范,表面上却佯装不知。
银龙悄声对水灵,气哼哼地道:“仙珏王不出来接咱们一下也就罢了,云裳和元圣也仗着仙珏王的势力,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也太小瞧了你我!”
水灵悠然一笑:“也不能这么说,云裳女王与仙珏王成婚,这里自然也就是仙珏王的王宫,这次是仙珏王召见我们,而不是云裳和元圣与我们相见,自然这里仙珏王是主,我们四个都是客,难道还让仙珏王降阶相迎你我不成?”
银龙口才不比水灵,被水灵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但他心里并不是服气,心里道,他到底是不是仙珏王,还得看我银龙认不认他。
这时,歌雅从黄金大殿里走出,说道:“仙珏王有请二位国王进去。”
水灵微笑着向歌雅点点头,而银龙却像没听到一样,当先跨步而入。
大殿里珠光宝气,金碧辉煌,卓一凡坐在高台正中的那把黄金宝座上,显得有些孤零零、空荡荡的,从宝座上俯瞰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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