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对待魏国质子远远称不上善待,便是当今圣上这公认的贤明之君,也不曾阻止果亲王和那些个世家子弟欺辱杜舜文。然而对外总要做一番宽仁大度的样子,不仅给前后两个质子封了爵位,还赐了府邸。
既受了爵立了府,便要按照大晋的规矩同京中的名门望族来往走动。杜舜文头顶的爵位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闲爵,俸禄寥寥无几,自是不好干什么的。因此魏国每年都要贴补大量财帛,供他打点交际。
国公府重开之后,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杜舜文例行走动的对象。只收礼回礼都严格按照制式,遵循个礼节便罢了,私下里却没有半点儿来往。
眼下不年不节的,突然收到杜舜文送来的厚礼,安老太君怎不惊讶?叫门上将人留住了,吩咐红玉过去询问缘由,那依着吩咐前来送礼的人却说不出详细,只说是主子叫送来的谢礼。
安老太君自认不曾做过什么值得杜舜文感谢的事情,愈发摸不着头脑。
倒是红玉留了个心眼儿,找到随沐兰行走的护卫细问,才知道沐兰那日在街上救过杜舜文,连遇见安玉松和李沧的事情也一并打听出来了。
回去禀给安老太君知道,言语间对沐兰颇有微词。认为她不该多管闲事,去救敌国送来的质子,更不该隐瞒在街上发生的事情。
安老太君并不认为沐兰救人有什么错,大晋同魏国以前敌对不假,可如今魏国已投降认输,大晋就该彰显胜者的器量,纵容子民欺负一个质子,实在有失风度。解家军在战场之上寸土不让,战场之下从来没有虐待过俘虏。沐兰若见死不救,那才不配做解家的后人。
至于沐兰为何隐瞒不说,她也能够理解。她们名义上是祖孙,实际上并没有亲近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沐兰又是个极有主意的孩子,事情已经过去了,自是不愿再节外生枝。
静静地听红玉说完了,才开口问道:“帮了沐兰的是哪家的儿郎,你可打听出来了?”
“好像是户部侍郎李大人府上的公子。”红玉答道,语气不太确定。
安老太君见过李溪,也见过李沧,对李家的孩子印象还是很不错的,闻言点一点头,“你问问清楚,若果真是李大人府上的公子,合该备上一份谢礼。”
“夫人,这恐怕不好吧?”红玉犹豫道,“若送了谢礼去,岂不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人家,那日在街上叫人唐突的是咱们府上的姑娘?”
她可听说了,安玉松当着满街的人喊了表妹,还抓了姑娘的手腕。既然姑娘当时不曾表明身份,那就该一直捂下去,又何必不问自宣呢?
安老太君明白红玉什么意思,抬眼扫她一下,“人家有心打听,岂会打听不出来?若无心打听,必定也不是那种背后说长道短之辈。
沐兰将来要顶立门户,注定不能像别家姑娘那般中规中矩。既得了人家的帮助,就该道谢。捂着藏着,倒显得我们心中有鬼了。”
在沐兰的事情上,红玉从来说不过安老太君,便不多言,应一声“是”,出了门往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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