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叫她逗得笑起来,“我还真想见一见赵阁老,瞧瞧他老人家有没有你说的那样恐怖。”
“祖父真的很可怕,我不诓你。”赵重华捂着胸口作惊恐状。
沐兰笑得一阵,又正起神色道:“重华,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能不能帮我一回?我郑重地拜托你,不,是求你!”
“哎呀,咱俩谁跟谁啊,哪儿用得着一个‘求’字儿?”赵重华赶忙将图纸接了过来,“我帮你带给祖父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都这个年纪了,他总不至于打断我的腿吧?”
视死如归地许下了,才想起来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你有什么重要的?”
沐兰不好说出守贞岛的事情,也不想对她撒谎,“现在时机不合适,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赵重华知她有难言之隐,便不多问,将那图纸仔细收好,“我祖父这一阵子很忙,已经好几日不曾回家了。等他休沐了,我便拿给他看。”
沐兰应了声“好”,略一迟疑,又道:“你拿给赵阁老看的时候,能不能替我遮掩一下,莫说是我画的,也莫说是我叫你问的?”
这里有没有指南针还是个未知数,她可不想拿了先人的成果冒充发明家,博人眼球。树大招风的道理她懂,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这好办。”赵重华也不追问沐兰为何要隐瞒这些,眼睛一转便有了说辞,“我就说我无意之中得了一张图,瞧着玄玄乎乎的很有意思,便拿去问一问祖父是个什么东西,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嘛。”
她如此善解人意,让沐兰感动又惭愧,“谢谢你,重华。”
“又来了,咱们可是姐妹,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赵重华嗔她一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如果我真个叫祖父打断了腿,你可得养我一辈子。”
“好好好,我养。”沐兰点着她的鼻子笑道,“不过我只能养到你不中留,然后给你寻摸一个温柔体贴、英俊潇洒的好男人,养你一辈子。”
赵重华立时红了脸,嘴里叫着“不知羞”,扑上来搔她的痒。
两个说累了也闹累了,双双有了困意,手拉手地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沐兰按时起床晨练。赵重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了时辰,又沉沉地睡过去。
沐兰晨练回来梳洗完毕,她才醒了,披着头发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抱怨,“你怎不喊我一道?昨儿结拜才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今儿就忘了?”
“我倒是想喊你呢,谁叫你睡得跟小猪一样?”沐兰打趣了一句,便催促道,“你赶紧起来梳洗吧,马上就到早课的时辰了。
今儿轮到华先生上课,迟到了可是要打手板的。”
赵重华立时苦了脸儿,“家里有个动辄打断腿的,国公府里又来一个爱打手板的,活不了了,活不了了……”
一唱三叹的,惹得沐兰和满屋子的丫头都笑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