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诰命之人,你就是这样同我说话儿的?”
到底还想着自个儿是在国公府里,没有直说解家的下人没有规矩。
宝福丝毫不怯,似笑非笑地望着梁夫人,“圣上钦封的郡主就不是诰命了?也敢骂‘妾生的’,国公府好好立着呢,就敢说解家的人死光了,我倒要请教梁夫人,令爱的规矩是打哪儿学的?”
梁夫人愣住,转头看向梁苡薰,“你当真说了这样的话儿?”
梁苡薰去寻梁夫人拿主意的时候,为了推卸责任故意含糊其辞,哪曾提到“死光”和“妾生”之类的字眼儿?这会儿就更不好承认自个儿说过了,张了嘴想否认。
宝福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截过话头就将梁苡薰和许姑娘背后议论沐兰的话学了一遍,“……这是梁姑娘的原话,不独我们姑娘听见了,赵阁老的孙女和户部李大人的千金还有七八个丫头也都听见了。
梁夫人随便找一个问一问,我可曾学错了一字一句?
也就是我们姑娘好性儿,不爱计较,否则这些不三不四的话儿传到圣上耳朵里,可是你们一家子能担待得起的?
梁姑娘在席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打量着我们姑娘不知道呢?这会儿作着样子登门谢罪,当谁是傻子好愚弄呢?
到底是哪个欺人太甚?!”
梁夫人一张脸涨得通红,再说不出半句话,伸手扯了女儿往外就走。
宝福冷笑一声,叫人将梁夫人带来的东西送出去,自回郁汀阁复命。
梁夫人活了半辈子,还从来没叫个丫头指着鼻子训斥过,几十年攒下的脸面丢个精光。一路走出来,感觉下人们的目光锥子一样扎在身上,满腔羞愤,恨不能一步跨出国公府。
上得马车,便一巴掌甩在女儿的脸上,“我怎生了你这样一个祸害?!”
梁苡薰自小娇生惯养的,哪儿挨得住这怒火十足的一巴掌,立时肿了半边脸。愣怔半晌才觉出疼,“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还不忘为自个儿辩解,“是那丫头胡说八道……”
“到这会儿了,你还想着骗我?我一听见‘妾生的’,就知道人家没冤枉了你。”梁夫人越说越怒,“花会上你若是一五一十地跟我说了,我会找上门来叫人打脸?
你说,你在席上都干了什么好事?”
梁苡薰见亲娘发这样的火,哪里还敢火上浇油?捂着脸,只哭不说话。
她不说,梁夫人也能猜着她定是又卖弄自个儿那点子小聪明了,扬起巴掌想打,眼见她一边脸已经肿了,到底没下去手。
只拿了指头狠狠地戳在她脑门上,“我的脸都叫你败坏光了,你还有脸哭?你记住了,日后见着绥川郡主给我绕着走!”
梁夫人母女前脚出了门,红玉后脚就报到安老太君那里。
安老太君听完不置一词,依旧不紧不慢地翻着经书。
红玉满面忧色,“夫人,这么一来咱们算是将梁夫人给得罪了,您看,是不是该想个法子补救一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