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君心知事情没有梁夫人说得这样简单,沐兰绝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子误会就不依不饶的孩子。如果只是个误会,梁夫人也不会着急忙慌地带着女儿过来请罪了不是吗?
梁夫人此来的目的,她也能猜到几分,无非是怕沐兰当着各家女眷的面儿跟她们母女两个过不去,叫她们颜面扫地。
自个儿拿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跑到她跟前来卖弄这种小聪明,当真可笑!
因觉梁家母女侮辱了沐兰,也侮辱了她,心中不快,语气便有些疏冷,“登门谢罪就不必了,我们解家的女儿并非睚眦必报之辈,梁夫人放宽心便是。”
梁夫人从“睚眦必报”这个措辞之中觉出了安老太君的不快,讪笑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女的错,若不登门谢罪,我们母女两个于心难安,请太君务必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生怕安老太君拒绝一样,说完这话紧接着道,“想来太君不得闲,我们就不多加搅扰了,先行告退。”
叫梁姑娘给安老太君磕了头,便匆匆离开。
红玉目送梁家母女走远,轻声地请示道:“夫人,要不要我去寻了姑娘问一问,到底是怎一回事?”
“不必了。”安老太君淡淡地道,“这回带她出来,就是要叫她见识跟历练的。甭管做对做错,那都是她的事,不需要旁人干涉。”
红玉感觉自打回了国公府,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安老太君了。往日只消一句话一个眼神,她便能知悉安老太君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如今字字句句仔细琢磨,仍旧揣摩不透安老太君的心思。
她也知道沐兰不是招惹是非的性子,可毕竟是头一回在这样大的场合露脸儿,头一回跟这许多名门望族的女眷打交道,难免有应付不来的地方。
既不叫她这样沉稳的老人儿跟着,又凡事不叫过问,这万一出了乱子……
“哪怕她将天捅出窟窿来,也有我这把老骨头给她兜着呢,你怕什么?”安老太君看她表情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抛过来这样一句,径直向前走去。
红玉一怔,随即惊讶起来,夫人这是要纵着姑娘闯祸?
沐兰对安老太君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同赵重华一道观赏了那株开出好几种颜色花的花树,又去看了能喷出许多种水花的泉池,走累了,便到一个藤树亭子里歇脚。
这亭子建在两株苍虬粗壮的藤树中间,将藤条与瓦木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桌子是藤木桌,椅子是秋千椅,藤条垂挂,碎花镶缀,野趣十足。
赵重华显然很喜欢这里,进了亭子便迫不及待地坐在了秋千椅上。
沐兰见赏花看泉也好,到这亭子里来也好,赵重华引着她走来俱是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便问道:“你很熟悉这里?”
“去年冬天来过一回,随我娘一道赏梅的。”赵重华在秋千椅上晃着两腿,笑嘻嘻地说道。
沐兰自认方向感很好,在这格局复杂的花园里走了许多时候,已经搞不清楚哪儿是哪儿了。没想到她只来过一回,就能这样轻车熟路。
赵重华见沐兰眼带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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