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进入了神秘浩瀚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在三十三万平方公里的滚滚黄沙之下,掩埋无数古老的秘密,这片看起来毫无生命迹象的茫茫沙漠中,曾经孕育过璀璨辉煌的西域文化,在各种各样的探险故事及过往传说里,塔克拉玛干永远笼罩在恐怖的死亡面纱下,它寸草不生,鸟兽全无,所以才被称为走进去出不来的“死亡之海”。
如今因为塔里木油田的存在,引进了芦苇草网固沙护路技术,修筑了一条从轮台到民丰的沙漠公路,全长五百多公里,正是有了这条公路,我们才得以驾车纵贯塔克拉玛干,亲身领略大漠深处的风光。
越野车驶进沙漠公路之后,马导给我们讲了这样一段故事:说是八十年代初期,有四名石油勘探队员,驾驶着沙漠车在塔克拉玛干深处进行勘探,半路上车辆抛了锚,队员们顶着风沙下车修理,其中一名队员,无意间发现几百米远处,蹲着个外形很似人的怪物,像人但不是人,更像是猴子,满身长着毛,屁股后面还拖了一条尾巴。那名队员吓了一跳,忙招呼其余几个同伴,众人看得清楚,无不骇然失色,沙漠里怎么会有猴子?这时那东西似乎受到了惊吓,转身飞也似的逃了,眨眼间便消失在起伏的沙丘之下,再也不见踪影。
当时亲眼目睹过那个怪物的勘探队员们,回去把这件事一说,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认为是他们看花眼了,沙漠里绝对不可能有猴子,也有的认为或许是野人,可野人跟猴子的区别再明显不过,野人是不会有尾巴的,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大多数人还是认为看错了,沙漠中环境单调酷热,如果遇上变幻莫测的海市蜃楼,人的眼睛就不太可靠了。那几名当事者却不这么想,他们对自己的眼睛深信不疑,没人觉得是看见了海市蜃楼般的幻象,毕竟塔克拉玛干沙漠太大了,没准那深处真有什么未被发现的神秘生物,后来随着勘探队频繁深入沙漠,才逐渐揭开了此事的真相。
原来沙海深处,居住着一群克里雅人,这些人隐匿在沙漠腹地的克里亚绿洲,过着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生活,连会发光的手电筒都没见过,此前那几名石油勘探队员遇到的情况,大概正是一个克里雅人,他当时穿着倒打毛的羊皮袄,又把放羊的鞭子插在腰上,听到沙漠车轰鸣,便躲在远处偷偷观望,在他看来,那些石油勘探队员的沙漠车,才是真正的怪物,因此吓得转身就逃,而他蓬头垢面,身上穿着皮袄插着鞭子,也被石油勘探队员们误看成了猴子。
生存在沙漠深处的克里雅人,其来历同样扑朔迷离,到底是翻越昆仑山而来的藏地古格后裔,还是两千年前神秘消失的楼兰人,至今没有定论。
我们听完马导讲着沙漠里的怪谈,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大概是沙漠深处的克里雅人,与发现天山秘道的古国完全无关,传来传去,这两者竟变成了一体,但天山秘道与克里雅人的来历都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也许真正的谜底就埋藏在这些古老的传说中。
经过起伏的沙漠公路不断向前行驶,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荒凉可怕,古时候不知有多少僧侣、马匪、商人、探险家渴死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沙漠里,而今时今日,每隔几公里就能看到一处护路人的小屋,整条公路的中心,已经建起了大漠驿站和两三家小型便利店,饭馆KTV发廊之类的设施一应俱全,俨然是个服务区的模样,不过断水断电还是常有的事。
我想在沙漠驿站停留一夜,这样不仅可以一睹大漠落日,晚上还能观赏沙漠里摄人心魄的璀璨星空,谁知头一天来了很多电力施工人员,所有的床位都住满了,马导同驿站老板娘商量了许久,争取到驿站后面一间工棚,那工棚简陋无比,到处透风,所谓的床位,只是三个木头板子,又赶上停电,条件艰苦可想而知,好在我们都带了睡袋,天黑后用头灯照明,也完全能够应付,夜里还能用野外炊具煮咖啡。
在驿站里吃过拌面,我和K君穿过隔离带走进沙漠,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沙漠里开始起风了,当然还没到沙暴的程度,沙海里那弥天漫地的风暴,能让沙漠变成沸腾的锅,越野车也难保不被掀翻,途中我们就见到一只全身光溜溜的死羊,应该是被之前的沙暴剃光了毛窒息而死。
当天下午的风力不强,但也刮得天地间一片昏黄,一望无垠的沙漠在风中变得诡异,地平线尽头的太阳只剩一个灰蒙蒙的轮廓,我们没能看到预想中大漠落日残阳如血,但风沙中的景象也别有一番感受,只是用围巾蒙了口鼻,脸上罩着风镜,也阻止不了细微的沙尘往身上钻,以至于嘴里头发里都是细沙,返回大漠驿站的时候,每人身上至少多了二斤沙子。
我在沙漠驿站里得知,可以乘坐特种沙漠车,进入塔克拉玛干最深处,去探寻被黄沙掩埋的古城,行程充满了刺激,有一定的危险,需要聘请专业的沙漠向导,但向导最近不在,无法成行,没能去到沙漠深处的古城,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不过完美往往意味着结束,我想此行留下些许遗憾,也有了下次再来南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