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去安排项庄将军住下,其余的事,以后再谈吧。”
众人纷纷向吴芮行一礼,各自离去了,帐内,只剩下吴芳和吴芮两人,看着父亲病重,吴芳眼泪再次落下,这时,吴芮已感受到女儿内心的担忧和不安,他轻轻叹口气,用手吃力的抚摸着女儿的秀,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只要回到鄱阳,将息一阵,会好的。”
“可是阿爹,我很担心……”吴芳哽咽着,再次扑在吴芮怀中,这个平时如此自强的女儿,此时却如此的脆弱,吴芮只能轻叹一声,微微闭上双眼,一行老泪在他眼中落下。
。。。。。。
太阳昃下,吴芳离开吴芮大帐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昏黄的夜空,吴芳感觉极为失落,自己就像一只离巢的小鸟,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营内闲逛,不知不觉,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到处是隆隆的火把在夜色中燃烧,一队队士兵往来巡逻,不时有军官向吴芳行礼,但吴芳心中茫然,没有理会任何人。
就这样,她穿过一座座大帐,来到后勤补给的偏营,在一座草垛旁坐了下来,仰望天空,夜色,是那么的美。
可在美的夜色,此刻对于吴芳而言,都是那么的乏味,曾经,自己是多么的渴望能够陪在项庄身边,和他一起并肩作战,驰骋疆场,可如今,当自己真的来到他身旁时,却又不得不匆匆分开,人生大起大落,何其快焉?
可父亲的病重,又让吴芳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必须陪着父亲回鄱阳,她要好好照顾父亲,如此想着,吴芳仰天长长叹息一声。
儿女情长,在父女恩义面前,变得那么渺小,那么不堪一击,如此想着,吴芳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没有选择。
缓缓的,吴芳站起身,她此时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也许,是自己刚刚想的太多的缘故,吴芳反到感觉,自己把一切都放下了,她长长的舒口气,快步向大帐方向行去。
行有一段距离,她忽然现,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坐在车轮旁,也在凝望夜空,这人的身影好眼熟,吴芳缓步走了过去,她借着一旁的火把光亮终于看出,这人,居然是项庄。
不知道他为何也会深夜独自坐在这里,吴芳悄悄的走了过去,伸手在他背上轻轻一拍,项庄被她惊了一下,这才茫然起身,回身看到是吴芳,项庄不由干笑道:“这么晚了,你没睡啊?”
“你不也没睡吗?”吴芳浅浅一笑,两人在车轮旁重新坐下,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就这样,彼此静静的坐着。
吴芳沉默了好久,看着项庄,浅笑道:“阿爹很信任你的,这次他把军权都交给你了,是希望,你能挑起鄱阳军的大梁。”
吴芳说的很随意,但项庄能隐隐听出,吴芳话中另有所指,吴芮今天的一句话让项庄心中明了,他希望,自己能够迎娶吴芳,但他却没有直说,其中,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够悟透,而且,五万鄱阳军交道自己手中,不单单是一个信任可以替代的,项庄心中虽然清楚,但眼下,项庄也不好再这一块表态什么。
就这样,两人又各自沉默了片刻,终于,远处响起了守夜士兵的脚步声,这是一队巡逻士兵过来了,项庄起身掸了掸尘土,看着吴芳,叹道:“夜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你明天还要和吴伯父一起回鄱阳呢。”
“不多坐一会吗?”吴芳略显不舍,项庄伸手在她肩膀轻轻拍了拍:“傻丫头,别多想,有些事情,缘分到了,自然会在一起的。”
吴芳似乎在项庄的话中品出了什么,但她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此时她心情好了很多,看着项庄坚毅的双眼,吴芳微微点头,两人向夜色中缓缓行去。
。。。。。。
清晨,三通鼓响,近七千鄱阳军护卫着吴芮的战船,缓缓离开河港,船头,吴芳不舍的看着项庄,眼泪在眼圈摇摇欲坠,项庄在河港也看到了吴芳,他向吴芳挥了挥手,以示道别,不久,在众将的簇拥下,项庄翻身上马,直奔大营而去。
项庄回到大营,吴芮的突然病倒,西面的一战将由自己全权承担,如何部署,项庄心中还没有定案,乃询问众人,孔吉进言,不妨舍弃零陵,北上走南阳,入咸阳,项庄沉思片刻,下令,全军北上,放弃零陵,咸阳破,各地秦军自然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