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现在了张易之的面前,但张易之丝毫也不惊讶,笑道:“刘班头不好好的做你的生意,跑到我这里来做贼,实在是令人不由感叹哪!我第一个要问的问题是,刘班头,你们现在的生意真的差到了如此境地吗?”
“自然不是!”刘水竟然丝毫不乱,淡淡地笑道:“若说别的,我们在箕州也许不算什么,若说生意嘛,我们无孔不入,无所不通,自然不会担心没有生意可做。要不是白天太忙,属下也不会等到这等深夜才寻到时间来拜访张少公啊!”
张易之听得一乐,没有想到在这般情境之下,刘水这厮居然还有心开玩笑,这很是出乎张易之的意料,做贼做到他这样心安理得的地步,真是不容易啊。
“拜访?拜访的目的就是把我枕边的女人偷走吗?”张易之冷哂一声。
“原来——张少公都听见了!”刘水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尴尬。
张易之道:“我敬你们几个人还知道一点义气,也不想逼供了,你们给我照实说来,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刘水立即做出愕然之态,道:“张少公说哪里话,这种事情怎么会有人指使。只不过是我们兄弟几个看见令宠长相可人,生出了爱慕之心,趁着这样的好月色,想请她一同去赏月而已,别无它意!”
“荷——”张易之忍不住再次出一声轻蔑的哂笑:“我张易之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没有被人如此当笨蛋耍弄过哩,你刘班头今天是破天荒了。也罢,就凭刘班头这句实话,我也要给刘班头一个奖励。看刘班头这么义气,这份奖励我就代你给你的兄弟吧!”
说着,便走过去一把揪起第一个被张易之踢翻的蒙面人,也就是对着屋子里面吹迷雾的哪那一个,右手抡起拳头,就要往他身上砸去。
刘水吃了一惊,忙道:“住手!”
张易之微微一笑,暗庆得计。他既然已经看出这几个人还会讲一些义气,自然知道,对刘水本人进行逼供基本不会有作用。这种人,往往会将自己吃苦当作义气的象征,你越是打他,他越觉得自己不负义气,心中越畅快。
刘水怎么也想不到,张易之并不按常理出牌,逼问的时候,并不直接冲自己来,一旦自己不说实话,他就把拳头对准其他人。而且,张易之的拳头对准的,还是今晚受创最重,看起来就奄奄一息的一个。刘水很难想象,张易之那势大力沉的一拳下去,自己这位兄弟会变成什么形状。
“怎么,刘班头,你和你这位兄弟有什么暧昧不成,竟如此怜香惜玉?”张易之回过头来,笑道。
刘水却已经没有了开玩笑的兴致,涩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张少公既然是问我,又何必迁怒于其他人呢,有什么责罚或者‘奖励’,就冲我一个人来吧!”
“其他人?”张易之不由有些好笑:“你们这四个人中有人是无辜的吗?就是这个所谓的‘其他人’方才还在往我的房子里面吹迷雾,想要让我‘一觉躺到大天亮’,以方便你们把我的枕边人偷走。刘班头,若是你我易地而处,你能轻易放过他吗?”
刘水干巴巴地咽了一口口水,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才是!”张易之道。
刘水沉吟了一阵,终于点头道:“既然如此,好,我什么都说!我们几个是受了——”
“大哥——”刘水旁边的那个丢了面巾的黑衣人急忙阻拦。
“罢了,兄弟,今天这事我们已经尽了全力,咱们已经足够对得起姜少府了,若是他老人家有什么责罚,就由我顶着吧,反正将他招供出来的,也只是我一个人而已!”刘水喟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