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生怕张易之后悔一般。
张易之心下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中了这奸商的诡计了。早已看破张易之逆反心理的老奸商根本就是想推销南城的那一套贵一些的房子,却给张易之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假意推销东城的那一套,借以迷惑他。结果,他果然中计。
张易之只有苦笑。暗忖道,箕州这个地方真不好混,衙门里的事情扑朔迷离,租个房子居然都藏着这样的陷阱,真是令人防不胜防,也不知以后还会遇上多少极品的事情。
带着点奸计得售的满足,姜山笑着向张易之道:“张少府莫要懊恼,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也未必会相信我的话,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其实南城的那处宅子实在是不错。我之所以极力推销它,甚至不惜欺——额,用了点小小的策略,是因为我衷心的希望和张少府交个朋友。张少府也许不知道,我们自己家的宅子,就在那附近。以后,咱们既是同僚,又是邻居,有事的时候,还要相互照应才是啊张少府!”
张易之勉强拱手应是,心中却颇不以为然,暗想道和这奸商住隔壁,以后要特别小心一些,莫要又被他骗了。
随即,张易之和姜山便分道扬镳。姜山还是回到衙门里去筹划自己的生意,而张易之则回到驿馆去招呼自己的同伴搬家。
张易之一行初来乍到,自然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搬的,只一趟,大家便吧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新宅子。
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之后,一行每一个人都颇为兴奋。虽然这注定只是一个暂时的住所,大家都知道,终有一天他们会离开此地,前往下一站,但他们还是显示出了足够的热情,在这宅子里四处乱窜、乱看,直到累了,才随意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
总体来说,大家查探了这宅子一番之后,都十分满意,所以,这一天的白天大家过得很愉快。
到了晚上,张易之便不得不考虑正事了。虽然下车伊始,很多事情也记不得,但他不能不现在就开始绸缪,他是太希望早点把箕州的事情做好,解决掉这里的问题之后,也好彻底摆脱武则天的纠缠。
于是,他把刘思礼叫了过来,说起了白天的事情。
现在的张易之对于刘思礼这个人,说实在的不是很信任,不过他身边可商量事情的,数来数去也只有刘思礼稍微不是那么太离谱,所以思来想去之后,张易之还是叫来了他。
张易之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刘思礼还是一如往常的漫不经心,不时的东张西望,让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听张易之讲话。可是,不大一会,听见了张易之所说的诸般怪状之后,他的精神渐渐集中了起来,眼睛也是越整越大,当眼睛睁得实在不能更大的时候,嘴巴又开始张大。当张易之讲完,他的双眼和嘴巴之间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你说,下一步,我该如何是好呢?”张易之问道。
“唔!”刘思礼艰难地合上因为张得太久而有些难以愈合的嘴巴,喃喃地骂了一句:“真是个见鬼的地方,好在我没有当成这里的刺史!”
张易之这才想起来,若不是因为几个月前的那场意外,眼前的这位仁兄应该已经是箕州的最高行政长官了。
“怎么办?”刘思礼忽然冷笑一声,道:“我倒是有一个自认最好的办法,可惜说出来五郎定然不会接受!”
“何妨说说看!”
刘思礼阴阴地说道:“现在就抛弃所有的行李,只带资斧,大家骑上快马,立即逃离这个鬼地方。咱们回到神都之后,把这里的情状往上面一捅,定然又是一番滔天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