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易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将高延福送了出来,立马回到内院,找到臧氏,把这件事情说了一遍。
臧氏听得张易之的话,自然有些失望。毕竟,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合家团圆是最重要的事情,先前虽然也曾考虑到儿子可能外放为官,当这种可能性成为事实的时候,她也是免不了失落。
不过,臧氏并不会把这种负面的情绪表露在面上,进而让儿子受到感染。她只是说道:“你说的是,这‘员外同正’的确是有些蹊跷。不过,这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你可以找那对这方面有所了解的人去问吧!你前几天不是招了两个幕僚吗,现在就是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张易之听得臧氏的语气里,对于刘家父子也是颇为不满,顿时汗颜,笑道:“大人提醒的是,我都差点忘记这两个人的存在了!”说着,便辞了出来,找到了刘思礼。
刘思礼刚喝了点酒,,这时候正坐在他自己所住的院子里大树底下眯眼打盹,见到张易之前来,他也不起身相迎,而是毫不客气地说道:“学生伤势未愈,起身不便,五郎见谅!”
张易之心下暗骂一声:“擦,你受的不过是一些皮外伤,比起我当初所受的那些伤来差得远了,居然给我装死,真是太不把我这个东主放在眼里了!”只是现在有事相询,他脸上只好装出礼贤下士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笑道:“刘公莫要客气,你虽然名为客卿,也算是我的长辈,自然无需像一般的客卿那样多礼。”
刘思礼不置可否地笑笑,道:“五郎此来,有甚事吗?”
张易之便又将高延福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然后坐下来静待刘思礼的回答。
刘思礼微微迷上眼睛,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时间,就这样缓缓地在这种安静之中流淌着,刘思礼始终没有开口。
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之后,张易之终于忍不住,在一旁轻轻地提醒道:“刘公——”
不想,刘思礼听得他这声轻轻地呼唤,吓了一跳,浑身一颤,身子便向个倒去。好在他及时反映过来,才没有当场摔倒在地。
张易之见了刘思礼这番反应,先是一愣,随即终于明白过来:这厮原来并非在思考什么,他根本就是在打瞌睡!
霎时间,张易之有些恼怒,道:“刘思礼,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刘思礼赧然一笑,道:“五郎莫怪,学生并非故意给你难堪,方才学生本来是在思量对策来着。只是没想到想着想着,就这样睡着了,莫怪,莫怪!”
张易之心中不由涌起了一个念头:“这厮到底真的如此昏聩还是假装出来的无能。”结合当初他把自己的命运寄托于术士的一番话,张易之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得多。当下,他下定决心,若是此人真的一点本事也没有,只会混吃混喝,还是早早把他打掉为好。否则的话,浪费粮食是小事,就怕哪一天被他坏了大事。
当下,张易之问道:“那么,刘公是否已经想到了对策呢?”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一旦刘思礼自承无计可施,立即翻脸,将他请出张府。
“惭愧,实在是想不出对策——”
张易之一听这话,正要作,就听刘思礼又加了一句:“不过,学生知道有一人,定能给五郎一个满意的回答!”
“哦!”张易之顿时把正要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道:“却是谁?”
“这个人五郎也认识,而且——”看见张易之的脸色有些不善,他的脸色顿时变得讪讪的,也顾不得继续卖关子,道:“便是王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