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冲动,但理智还是让他强行抑止了这种诱惑。他知道,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他的房间的人,对付起他这个平常人来,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如今这种情形之下,出声音并不是救命之法,反而是寻死之途。
“阁——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强忍着极度的惊怖,郑完故作镇定地问道。只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还是先把那小蚯蚓拔出来吧!”张易之轻轻地指了指郑完那早就失去攻击性的屪子说道。
郑完大窘,连忙穿衣而起。他甚至都不敢帮自己的小妾把身子遮掩一下,生怕眼前这位是为劫色而来,自己若是显得太过小气了,会勾起他的怒火。
张易之鄙夷地一笑,过去帮那小妾把被子盖好,才回过头来,道:“我这人快人快语,不喜欢绕弯子。既然你问我的来意,我就直言吧。你们司刑寺狱里今天新来了一位,过去和我有些罅隙,我希望他能尽早消失,你能办到的!”
谈及这个话题,郑完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听出眼前此人有事相求,他立即镇定了不少,道:“阁下说的是——”
“卫遂中!”
“啊?!”郑完吃了一惊。若是一般人,凭着他的身份,通过巧妙的调换安置犯人,还真能让他在“意外斗殴”等等事件中殒命。可卫遂中是朝廷重犯,本寺的少卿亲自去抓捕的,而且这几日要经三司会审。这种犯人要是出了什么毛病,实在是太惹眼了,要遮掩过去,难度太大。
“啊什么啊,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吧!”张易之道。
郑完哪敢正面回复,只能旁敲侧击地问道:“请问阁下和卫遂中之间,有何龃龉?”
“草!”张易之忽然一个巴掌扇过去,将郑完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现在是你问老子话,还是我问你?恁多废话!”
所谓“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这郑完是受惯了巴结笼络的,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张易之的这一巴掌下去,反而把他仅剩的那一点血性给勾了起来。
“啊——”郑完狂一般,想要起身。就算明知道是以卵击石,他也要试一试。
可是,还不等他胸口的郁闷泄出来,张易之飞起一脚,狠狠地踏在他的胸口,让他那没喊出来的下半个字也都不得不生生地咽了回去。就算这样,张易之还嫌不够,等郑完倒下之后,立即又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右脚踩在他的胸口,让他感觉无比气闷,又泄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冤枉啊?”张易之狠声说道:“我这人为人处世的原则就是,对待好人,我是个更好的人,对待像你这种恶人,我就是修罗!”
说着,张易之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布来,指着上面血色的字迹,道:“夏流忠你认识吧?你是不是在为他的死而感到庆幸,庆幸少了一个握有你的把柄之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高兴得就太早了,夏流忠那厮算什么,当老子想要成为一个人噩梦的时候,你就算是晕倒了,脑海里也会回旋着我的身影!”
郑完看见那封血书,立时颓然,全身都放松了下来,也停止了挣扎。
原来,当初郑完看上了邻居一家的某个女子,便从夏流忠那里拿到了一瓶“狂魔美人”,然后将这女子奸污。想不到这事竟然被女孩子的家人知道了,他们虽然是个贫寒之家,却不肯罢休。
郑完得知此事之后,竟然一不做,二不休,又用“哑巴美人”将这女子的全家迷倒,然后尽数杀死!
也算是天可怜见,这件事的真相居然鬼使神差地落在了张易之的手里。本来,张易之还打算过一阵,等手里的事情完结了再来找郑完的,不想他今日恰好有事需要郑完去做,便有了今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