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六皇子的一番歪理,倒是终于让皇上有了借口,他们庄氏子孙是秉承天命的,自然没有错,有错也是别人的.
于是一番追查后,最后着落在钦天监保章正方大人的身上,他言道是自己才能有限未能及时占卜出吉凶.
总算可以给天下臣民一个交待了,皇上下令撤其官职,打回原籍.
皇上又将六皇子叫到御前,说道:"我本以为你胸无大志,只得一味的胡闹,如今看来倒是我看走了眼,你竟然也会掺和到这其中来,而且竟还选了不被人看好的太子,看来你心里仍是怨恨贤王当年之事了."
六皇子正色道:"我是怨恨当年贤王未能及时接应我母子,但是与这次之事却是毫无关系."
见皇上眼中有了兴趣,六皇子又道:"其实以儿子的性子,将来谁继承父皇的皇位,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分别,将来总跑不了我一个王爷的封号,若是来了兴趣,讨个差事也可,懒怠做事,就当做闲散王爷,每年拿着俸禄,亦是过得逍遥."
"只是自来无规矩不成方圆,皇位传承自来是立嫡立长,也是因此皇子们大多都会安守本分,有志向的想着将来做个贤明王爷辅佐新皇,不至辜负了祖宗打下的大片江山,如儿子这般没有志向的,就安安分分地等着封了王,一生享受."
"可是如今眼看着众臣竟是要抬贤王抑太子,这不能不令儿子深深恐惧.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被规矩所约束的那个平衡便被打破,贤王既然是以贤能之名被推上来,其他皇子将来也可以如法炮制,到时朝中必是拉帮结派乱成一团,儿子不知何去何从,就怕一不小心被人指责投了什么人,将来成了别人上位的棋子."
"太子和贤王二人.与儿子的交情都算不得深厚,儿子没有偏颇之分,但是太子是正统,是国之根本,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只要没什么太大德行上的过失.在如今这个蒸蒸日上的大齐朝,还是以平稳为重."
皇上听着六皇子侃侃而谈,眼睛不由紧盯着他,但六皇子自始至终都脸色平静地讲述自己的心中所思所想,末了又道:"贤能之说.也没个东西可衡量,还不是人的两片嘴在说,而对于儿子来说.凡事莫过于稳,这样我才能安心享受我的荣华富贵."
皇上微眯了眼,捻须道:"难为你能想得如此透彻,只是你难道就没听说过前段时间,太子差点对城安伯府失德一事?"
六皇子冷笑道:"太子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怎么就偏跑去寻衅城安伯府的人,我倒是听说,城安伯府的嫡长子与贤王走得颇近."
皇上也早已知此事.闻言不由暗叹一口气,说道:"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下去吧."
六皇子忙起身退了出去.
皇上对曹公公道:"以前原以为他是个浑的,没想到小小年纪倒是有自己的主见,人太冷情与谁都不亲近.看问题反倒更明白些.我原想着要将大齐朝推向繁荣富强,定要好好择一贤能的继承我的位子才好,如今大齐还未能完全统一,看来此时还是以稳为要啊."
第二日,皇上就下令赐蟒袍等物给太子压惊,又遍请贤明大儒为东宫两位皇孙之师.
如此一来,众人便明白,皇上并无意更换太子,仍是维持立嫡长子的规矩.
虽有不少人因为对太子失望,或者因为私心等原因,对皇上的这个决定略感失望,但大多数的大臣们却是暗松一口气.
都说富贵险中求,不过大多数人对自己现在的富贵生活还是很满意的,故不敢轻易就入了夺嫡的局,可有时又身不由己,逼得人不得不跳入那个火坑,幸好如今皇上帮着做出了选择,倒是免了他们好大的心力.
太子喜不自禁,忙请了六皇子来道谢.
六皇子笑道:"大哥乃是嫡长子,本就是天命所归之人,父皇只是一时被小人迷了心窍罢了,一旦醒来,自然要正本清源."
太子笑道:"说到底也是你的一番动作,才令父皇早早回心转意了."
六皇子正色道:"这个功劳我可不敢领,我只希望将来大哥登基后,能保我富贵一生,还要让我能踩在贤王头上,我和他的仇今世是消不了."
太子也咬牙道:"将来我必不会让贤王好过,竟敢觊觎本太子的地位.你放心,跟着哥哥,将来你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贤王算得了什么,别说亲王,就是郡王也要看我的心情."
说罢,二人俱大笑起来.
太子又道:"我看那姓方的根本就是故意害我的,不如你寻个机会,将他教训一顿,他居心叵测,便是死也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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