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施主可有兴趣,皈依我佛?”
“得了吧!哥还没活够,才不想变成你袖中的肉块,死都没个葬身的地方”李扬讥讽道:
“此言差矣。施主福缘深厚,慧根上佳,又岂是我这不争气的徒儿所能言比。”空善摇摇头,双手合十长宣佛号,道:“若你皈依我佛,用不了多久,定能超脱苦海,到达彼岸……”
“丧彪的功夫,是你教的吧。”
李扬突然开口打断,空善一愣,似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很快,他便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佛慈悲,传三千法门于众生徒,施主若有心学,只需皈依我佛,贫僧定当倾囊相授。”
“呵,三千法门,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些旁门左道,骗骗土包子还行,想忽悠我,没那么容易!”李扬冷笑一声,不欲在和他废话,牵住楚小蛮的手,便抬脚向前走去。
“阿弥陀佛,施主就这样走了,恐怕是不太妥当吧。”
李扬止住脚步,冷眼看向空善,“想动手?和尚,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何为蠢笨?何为精明?不过存乎一心罢了。”
小和尚抬起头,眼中诡秘流光一闪而逝,“施主,有些时候太过自信未必是好事儿。”
李扬皱起眉头,心中瞬生警兆。完全是下意识的,脚步一动斜侧扑出,可惜他的动作再快,却也没快过身后刺来的利刃,“噗嗤!”后背一凉,寸许剑尖于右胸透出,显然,若是他刚才的闪避稍慢半步,那心脏就要被人当场刺穿,“小蛮,你……”
李扬踉跄身形向前迈出两步,满脸不可思议的回身望向楚小蛮。
女孩儿的俏脸白的没有丝毫血色,清亮透彻的眸子中,尽是陌生冰冷的神情。
“催眠术!好个卑鄙的小秃驴。”李扬吐出口鲜血,心中大恨。难怪丧彪临死前,让他提防和尚,这空善的手段,简直是天马行空,神鬼莫测。不说其他,单是其催眠的手法,就让人防不胜防,饶是李扬见多识广,可楚小蛮发作前,却也是没看出丝毫端倪迹象。
“相比施主的说法,贫僧更愿意称呼其为‘点渡’,世人皆****苦海,痛不欲生,我佛慈悲,特传此济世法门,助其超脱早登极乐。只可惜,女施主心存执念,贫僧的修为不精,却是只能暂时点渡于她……”空善惋惜的甩甩衣袖,举步向前。
他言语仿佛带有某种奇妙的韵律,竟和四周空气产生了共鸣,待到和尚走出七步时,身形已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置于沸腾的水汽之中。
“李扬,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千万不要死啊。”
楚小蛮摆脱了催眠术的控制,却没有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泪水涟涟的扶住李扬,手足无措的看着流血不止的狰狞伤口,眉宇间写满了痛苦的神色。
父亲被仇家杀死的那一年,楚小蛮才刚刚十六岁。她整日东躲西藏,朝不保夕,好不容易逃出末凉市,进入天都,方才凭借些许的拳脚本事,打出了一片小小天地。一个女孩儿,在残酷的黑道中挣扎求生,这是何其困难,她受的辛酸苦楚,简直三天三夜也倾诉不尽。
在这种提心吊胆,随时都有可能扑街的环境中,楚小蛮成年了,心也凉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过都是互相利用而已。说实话,她根本不相信李扬会为了自己,真的来西山赴约。因为只要稍有脑子的人,就知道这是个陷阱。谁会拿生命乱开玩笑?更何况李扬已在她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何为再为一残花败柳玩弄过的女人,而轻易涉险?
就是基于这种想法,现在的楚小蛮才会表现的如此痛苦不堪。这可是除了亲生父母外,唯一一个将自己放在心上的男人,唯一一个为自己而甘冒奇险的男人,可是自己,竟亲手刺伤了他。泪水吧嗒吧嗒的滴落而下,却很快被滚滚而来的热浪蒸发归无。
“阿弥陀佛!”空善止步于三米外,他抬起右手,缭绕周身的浊热气流,便高速涌向掌心,旋转凝聚,隐隐竟散发出了若耀阳般刺眼的光辉。
“咳咳,大日如来掌?”李扬脸色苍白,虚弱的眯起眼道。
“施主好见识,可惜,却命不久矣。”
空善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正要挥掌击下,李扬却突然道:“等等!”
“难道施主改变注意,决心放下屠刀,皈依我佛?”
“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扬摇摇头,道:“只是不知道我死以后,小和尚可否让她离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空善冷笑:“施主觉得,贫僧会行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啧啧,你丫这说话的风格,还真不像个四大皆空的和尚。”李扬叹了口气,望向泣不成声的楚小蛮,道:“唉,美女,看来我们只能做对同命鸳鸯,共赴黄泉了。要不临死前,再亲个嘴儿,那晚光顾着办事,连便宜都没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