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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番做出老家主的样子,大度地说恶仆死了就死了,李家不看,只要孙子没事就好,也拒绝了燕王再次探病的要求,只说等孙子好了如何处理让燕王自己跟孙子谈。
刘嘉算是放下一半心来,留下一大堆补品告辞走了,馆陶却没走,去探望李瀚被魏瑾老爷子堵在门外,说病人需要静养,不让人打扰,她就去阿娇院子里住下了。
燕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熬过了五日,终于住在李家时刻盯着李瀚的馆陶传来了好消息,说李瀚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以出来晒太阳了,这下子,才算是让刘嘉彻底松了口气。
但是刘嘉知道,人家这顿打肯定不会白挨,这几天他已经彻底打探清楚了李瀚在长安城里的牛逼程度,这个年轻人竟然左右着诺大的少府,田琦天天啥都不管,李瀚俨然就是实际意义上的九卿之一,而且,皇上皇太后对这个孩子都是打骨子里疼爱,真可谓跺跺脚,长安城就要晃三晃。
彻底摆不起王爷的威风,燕王为了儿子的性命,再次低声下气去李家看望李瀚。
这一次,李瀚竟然答应见他了,这竟然让燕王产生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李瀚的小院里,梨花怒放,开出一种让人心醉的清丽,带着些微苦味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李瀚裹着一件厚袍子,虚弱的躺在躺椅上,脸色依旧苍白,神态也十分憔悴虚弱,看着几日间瘦了一大圈的燕王,李瀚满脸的抱歉,挣扎着要起来施礼,却被刘链按住了。
“小子李瀚不合受伤,听内子讲小子昏迷期间劳动王爷数次探望,真真是不敢当,您请坐。”
燕王更加受宠若惊,眼圈都红了,坐在舒服的高椅子上哽咽道:“李瀚,犬子无礼,家仆跋扈,致使你无辜受伤,原本就是我家的罪过,老夫来探望你也是应该的,你不必客气。”
李瀚艰难的笑着说道:“小王子不认识我,家仆又素来喜欢仗势欺人,这都不奇怪,既然小子没死,此事就此作罢即可。
刚刚才听闻小王子还在太常寺羁押,其实很不必如此公事公办,等下,小子书信一封送给窦公,让他放了小王子回家就是。
过几日就是太后寿诞,万不能因为此事坏了她老人家的兴致。”
李瀚这番明大义识大体的话一出口,刘嘉就忍不住哭出声了:“李瀚啊,怪不得太后皇上疼爱你,像你这样懂事的孩子真真让人赞叹啊!若是小儿有你一半的懂事,老夫也不至于为他操碎了心了……”
“王爷不必如此。”李瀚虚弱的咳嗽两声说道:“小子出身寒微,是懂得生活艰难的,自然知道珍情惜福。小王子一落地即是王子,骄纵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小子断然不会跟他计较的。
小子在北地匈奴有两个郡的封地,日后免不了要打扰王爷,到时候还希望您能够慷慨相助呢,我跟小王子的小小纠纷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刘嘉福至心灵,赶紧说道:“对对对,老夫早就听闻你在匈奴创下了诺大的名头,连那些凶狠的蛮夷都只能对你割地求饶,你可真真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好孩子。
我的燕国地处极北之地,经常受到夷狄的骚扰,你能够震慑住他们,老夫对你也仰仗许多呢,你若是需要老夫封地派用场只管开口,老夫这就把地契给你,朝廷那边我去给皇上说。”
李瀚竟然脸红了,腼腆的揉揉鼻子说道:“这如何敢当,若是小子挨了顿打,竟然要了您的土地,这岂不成了讹诈了么?您老太宠着晚辈了,这实实的不敢当。”
刘嘉一听,这孩子的确是需要自己的土地,还不好意思说,越发恳切的说道:“嗨,你这孩子,说起来老夫还算是你的爷爷辈,给孩子一点土地算什么!
链儿出嫁我都没赶回来庆贺,这样吧,你看中了哪里我直接算作给链儿的嫁妆了如何?”
刘链笑嘻嘻说道:“那链儿就谢过爷爷了。”说完,跑回屋里拿出来一副羊皮地图,指着天津跟北京两个位置说道:“爷爷,链儿想要这两处地方,您给是不给?”
李瀚在一边色厉内荏的训斥道:“链儿,长者赐乃是客气,你怎么就真要了?赶紧收起地图不要胡闹!”
刘链倨傲的说道:“你消停养你的伤吧,这是爷爷给我的嫁妆,关你什么事?是吧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