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广场上的这几个募捐处是军的残部设的。
南京保卫战十几个师当中,哪个部队打得最英勇,恐怕很难定论,可要说哪个部队打得最窝囊,却绝对非军莫属
日军才刚刚兵临南京城下,还没正式发起进攻呢,军军长兼RR师师长孙元良就撇下部队一个人潜逃了,失去指挥的军官兵只能各自为战,最终旅旅长朱赤、4旅旅长高致嵩先后牺牲,军也几乎全军覆灭。
不过RR师仍有部份官兵渡江逃了出来,跟着74军一路撤到了荆州。
孙元良毫发无损逃到武汉之后,还没来得及跟军的残部取得联系,他撇下部队独自逃跑的劣迹就东窗事发了,蒋委员长这次也没有办法袒护他的心腹爱将了,只能下令将孙元良逮捕下狱,交由军事法庭审判。
孙元良被捕下狱,军残部立刻就成了一群没爹疼、没娘亲的孤儿,74军有俞济时这个军长外加王耀武、冯圣法这两个师长,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军会有怎样的待遇也就可想而知了,比十九大队也好不到哪去。
关于是否撤销军的编制,军委会也始终没有定论。
于是乎,军数百残部就只能在荆门、沙市生熬着,上峰不给拨粮饷,他们又不能去抢,没办法,就只能自己伸手向荆门、沙市的老百姓募捐,可募捐又不得法,再加上这里的老百姓也穷,所得也仅够数百残兵勉强糊口。
现在看到舒同文竟然把荆门、沙市百姓的热情完全调动起来,半天功夫,十九大队募捐处的物资就已经堆积如山了,边上竟然还有整整半箩筐的现大洋看到这些,军的残兵败将们始何还能够淡定得了?
他娘的你们74军有粮有饷竟然还跑来从我们军嘴里抠食,这是存心要把我们军往绝路上逼啊,你大爷的,不让我们活,你们也别想好过,军的残兵败将们顷刻间红了眼,很快纠集起一百多人,抄起家伙就杀了过来。
看到一百多衣衫褴褛、目露凶光的大兵开过来,附近百姓纷纷走避。
于欢、苏慕等十几个武大学生壮着胆子试图上前阻拦,很快就被这些急红了眼的败兵们打倒在地,于欢、苏慕几个娇滴滴的女学生也挨了几枪托,于欢的额头还被打破,鲜血流得满脸都是,这些败兵还真下得去手。
舒同文更成了人肉沙包,被败兵们打得险些闭过气去。
败兵们狠狠发泄了一通,临走之前还把舒同文好不容易才募集到的物资和钱款抢了个精光,舒同文挣扎着爬起身来,死死抓着那半箩筐大洋不放,一个败兵连长火了,反转盒子炮就在舒同文后脑勺上来了记狠的,舒同文当即昏死了过去。
等舒同文从昏迷中幽幽醒转,现场已经只剩一片狼籍,所有的物资、钱款都已经被洗劫一空,不少百姓在四周指指点点,面对国军的内讧和火并,他们也是无所适从,那十几个学生倒是没走,正帮着收拾打翻的木架还有照片。
舒同文欲哭无泪,这时候就再搞一次募捐,只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想到关帝庙还有一百多号弟兄正等着吃饭,舒同文更是心如刀割,没钱没物资,十九大队的一百多号弟兄可怎么活呀?这可怎么活呀?
看到舒同文坐在那里发愣,于欢便感到莫名的心疼,上前在舒同文跟前蹲下来,又拿出手绢轻轻擦去舒同文脸上血渍,一边关切地问道:“哎,你没事吧?”
舒同文就跟没有听到似的,茫然无措爬起来,茫然走向荆江大堤。
一艘小火轮喷吐着黑烟,正溯荆江缓缓而上。
徐十九双手叉腰肃立船头,望着前方骤然伸入江中的一道石矶对身侧的高慎行说道:“慎行,那应该就是观音矶了吧?”
高慎行点了点头,答道:“应该就是了。”
徐十九道:“顶承江流,扼杀水势,不愧是天下第一矶”
不过相比观赏荆江大堤以及观音矶的瑰丽江景,徐十九更急切的却是早些抵达沙市,以尽快与十九大队的官兵会
徐十九跟高慎行离开杨庄之后,并没有北渡长江,而是一路西行有惊无险到了九江,再从九江乘船溯长江而上、直抵武汉,到了武汉之后两人很快就打听清楚74军正在荆门、沙市整补,便马不停蹄直奔沙市而来。
小火轮堪堪驶近观音矶,便见上面有个身影噗嗵跳进了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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