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上校军官不是别人,当然就是徐十九。
由于突围无望,徐十九便索性带着部队进城再说,然后一直等到深夜才开始行动,走到中华门外发现城门果然已经被日军控制,发现没机会,便顺着秦淮河往水西门走,然后就走到了中华门跟水西门中间那个被日军炸塌的城垣缺口外
小日冇本刚刚进城,果然没来得及在缺口处设防,徐十九带着部队很轻松地进了城,然后在城内找了一栋民房,好好地休整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日军的枪声吸引,然后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从日军枪口下救下了那群溃兵。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大大出乎了徐十九的预料。
徐十九让溃兵们重新拿起武器去战斗,这些溃兵却根本不理他,有个操着东北口音的彪形大汉甚至还怒气冲冲地冲徐十九大吼道:“你丫谁啊?你是不是想把大伙都给害死啊?作死的瘪犊子玩意儿,信不信我削你啊?”
徐十九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望着那大汉直犯懵。
冯圣法的警卫连长郭伟全不干了,冲上来一把将那东北大汉推开,然后手指着那大汉的鼻子大骂道:“怎么跟长官说话呢你?”
“去他娘的长官!”那大汉一巴掌拍开郭伟全手指,两人脸对脸、鼻子抵达鼻子,大眼瞪牛眼,顶上牛了。
原本还保持着安静的五百多溃兵一下子也炸了锅了,居然纷纷加入了声讨的行列,这个说什么狗屁长官,那个说这些当官的最他冇妈不是好东西,还有更多的溃兵流着泪控拆,你们这些当官的自己跑了,可曾顾过弟兄们死活……积累多时的怨恨一下就爆发了。
望着群情jī愤到不行的溃兵,徐十九脸色苍白,内心却感到一阵阵的揪痛。
南京保卫战不该打却偏要打,不该撤却非要撤的恶果终于显现出来了,这些撤不走、逃不掉的国军溃兵将怨气都发泄到了那些撇下部队独自潜逃的高级将领身上,王敬久、桂永清还有沈发藻们已经让溃兵们彻底寒了心!
还有身不由己的唐生智,同样成了溃兵们怨恨的对象!
这些溃兵已经彻底绝望,对国家、对民族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绝望使他们宁愿去当小日冇本的战俘,也再不愿意拿起武器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而战斗了,哀莫大于心死,这些溃兵虽然还活着,可他们的心已经死了。
“哒哒哒……”jī烈的枪声骤然响起,溃兵们的喧哗声嘎然而止。
徐十九有些愣愣地回过头来,只见郭连长的枪口上正往外冒青烟,不过枪口是朝着天上的,并没有对着昔日的弟兄开火。
那东北大汉一把将衣襟撕开,露出了胸口上的累累伤痕,有枪伤,有刀伤,甚至还有大面积的破片伤,无一例外,所有的伤口都是正面留下的,大汉拍打着自冇己胸口,冲郭伟全声嘶力竭地怒吼:“往这打,孙子,有种往这打!”
郭伟全不甘示弱,也大吼道:“孬种,有种跟我们打小日冇本去!”
“孬种?哈哈哈……”东北大汉突然间大汉笑起,笑得眼泪直流,可笑到最后却哭了起来,哭了个涕泪交流,“孬种?你丫也配说我是孬种?老冇子在白山黑山打小日冇本时,你丫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看见老冇子身上这些伤了吗?全都是迎着小日冇本的枪炮留下的,要不是老冇子命硬,要是换了你小子,死十回都够了!”
郭伟全的喉结抽冇动了下,这次没有再反驳。
“可是当老冇子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当弟兄们在战场上跟小日冇本拼命时,那些当官的都在做些什么?”东北大汉双掌使劲相击,流着泪控诉道,“张少帅,一句不抵抗就把东四省拱手送了小日冇本,弟兄们的父老乡亲全他娘成亡国奴了。
“蒋介石,光头佬,小日冇本一来,跑得比兔子还快!”
“唐生智,口冇口声声要与南京共存亡,可复廓阵地还没失守呢,他就带着司令部的高官参谋们先跑了,还有那些个军长、师长们,开完会就直接坐船跑了,他们可有一个人回来带着弟兄们突围?他们可曾管过弟兄们死活?没有,一个都没有!”
郭伟全道:“逃跑的是他们,不是我们,何况我们还救了你们的命!”
“救了我们的命?”东北大汉不屑地道,“害我们还差不多,南京冇城已经被小日冇本围了介水泄不通,再打下去大伙只能是死路一条!”东北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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