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高僧的说法,婚礼并没有按照现代人流行的方式举行。
新娘没穿白纱,也不佩戴珠宝。
这是一场复古式的婚礼。
因此,新娘穿红衣、抹红妆、还盖着红盖头,她是坐着轿子进肆家的。
没有人知道,那鲜红的盖头下,年仅二十岁的女孩红了多少次眼眶,但,没有眼泪。
她发誓,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哭了,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不会再掉眼泪了。
在决定嫁进肆家的那一刻,她便这么决定了。
她简直是被肆家花钱买来的,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受什么委屈,她又有什么哭的资格呢?
三十万,整整三十万,已经落到了父亲债主的口袋里,她相当于被卖掉了,而且,还是这么廉价的卖了自己的一生。
轿子落地,轿帘被掀了开来。
被红盖头挡着,她只能看见地面的路。
跟着喜婆的指引,她小心的跟在后面,进入了闹哄的主厅。
“新娘到!”一声高亢的传报,整个喜厅立即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视线都在汪悦儿的身上,只是苦于她盖着盖头,看不清她的面容。
可以看出,大家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好奇,恨不得长出透视眼,能穿透那层薄纱似的。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病得快要死去的男人?
家里穷,那是一定的,这谁都知道。
想到这里,有些人的眼里,便露出了不屑,不过幸好,这些伤人自尊的神情,汪悦儿看不到。
她走路的姿势,倒是淑女好看,瘦瘦的高挑的身材,没看到脸蛋,便能轻易的引人遐想。
“瞧你,眼睛发直的盯着人家,小心眼珠子跌地上!”穿着高贵的深蓝色礼服的女人,狠狠的瞪了肆放一眼。
不错,她正是肆家的大少奶奶,也就是肆放的老婆梅希琳。
肆放收起投在汪悦儿身上的视线,愠怒写在脸上。“今天家里人多,你可别生事!”他警告梅希琳。
“我生事?你正儿八紧的有点当大哥的样子,我能生事吗?”她坐在主厅侧边的第一位,肆放就坐在她的隔壁。
肆放的脸色因此一阵青一阵白,幸好,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小,没有人听到。
肆放的对面,坐着面无表情的肆然,肆然是肆家的二少爷,和肆放是同一母所出,尽管生在喜厅里,却好像一副置身若外的样子,他的耳朵塞着一对耳机,耳机里是无比劲爆的音乐,他为此,跟着摇头晃脑。
调皮的小妹肆苗苗捅了听音乐听得陶醉的肆然一下,拔下了他的耳机。“二哥,新娘子来了!”
这才知道,原来肆然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新娘的到来。
“到就到呗,反正要娶她进门的人又不是你三哥!”肆然扁了扁嘴。
现年二十五岁的他,依旧童心未泯似的,还想继续听音乐。
“二哥,你是没睡醒还是疯了头了?今天不是三哥的婚礼,是谁的婚礼?”肆苗苗的声音嚷得有些大。
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