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求求你,救救爸爸!”
汪耀文紧紧抓着女儿的裙角,苍老的脸上,无限的懊悔,双目,老泪纵横,恐惧,从他的眼瞳深处流露而出。
“如果不还钱,他们真的会剁掉我的手的!”
望着跪在面前哭得一塌糊涂的父亲,汪悦儿的心似被锥子用力捅似的,疼得没有了声息。
她合紧双眸,晶莹的泪一颗颗抖了出来,沾湿了洁白的衣。
父亲赌博欠下巨款,债主扬言三日之内若不还款,便剁掉父亲的左右手。
做为女儿,即使再恨,又怎么可能真的坐视不理?
“肆易可是我们钱盛市首富的儿子!嫁给他,你不会吃亏的!”汪耀文无神的双眸,漾起金光般盯着汪悦儿的脸。
期待着女儿最后的答复。
“肆易?我听说他重病缠身,几乎快要死了!爸,你真的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如果是,为什么忍心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快要死的人!”汪悦儿字句颤抖。
她的声音都哑了。
肆易,长年卧床不起,嫁给重病缠身的他,同嫁给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
正因为病得下不了床,肆易的父亲肆宗华才听信人言,说是为儿子娶个媳妇,冲冲喜,他的病方可好转。
“悦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当然是你的生父,只不过,现在爸爸也是没有办法啊,难道你真的希望我的双手被剁掉吗?”
房间,陷入了安静,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会听得一清二楚的静。
唯有汪悦儿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到后来是永无止静的抽泣。
她要怎么办?嫁给又病又弱的富家少爷?
嫁给肆易的话,那她的男朋友端木齐怎么办?
尽管,那个叫端木齐的男人已经失踪了半年多,他一声不吭、不告而别,她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为什么离开?
但她的心依旧牵挂着他,依旧在等他。
眼下,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能坚守心愿,继续等待毫无音讯的端木奇归来吗?
“悦儿,你可别看肆易又病又弱的,有的是黄花闺女排队要嫁给他呢,现在,可是他老爹肆宗华亲自从上百张照片里挑中了你,要是你不抓紧这个机会,爸爸欠的钱,可就真的没法还了!”
是啊,父亲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肆易虽然又病又弱,但是他父亲有的是钱,想嫁给他的姑娘排得比长龙还长。
要是她再不尽快答复,连最后为父亲还钱的机会都没有了。
“肆家愿意出高额聘金,正好够爸爸还赌债,爸发誓,只要债还清了,爸以后再也不赌了,否则、否则我就自剁双手!”
“你让我再想想!”汪悦儿的口吻总算有所软化。
她不安的在家里来回踱步,
脑海里,满是端木齐英俊的笑颜,仿佛他的脸,就在眼前。
手轻触向面前的人,可是一晃,端木齐成了一团空气,消失殆尽。
她全然慌了神,心痛,剧烈的□□,也再次告诉了她一个事实:他,不会回来了!
再见了!端木齐!
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那熟悉的名字。
泪,再次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