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忽然之间,他很想唱歌。于是他张嘴唱那首能催眠银女的童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唱着唱着,林泽就忧伤起来了:“虫儿飞?蛮好听的呢…”
————
一夜无话。
林泽四点睡,六点醒。也许是为了今儿一整天的考试调整状态,又或者是银女的离开,让林泽有点儿小哀怨,便决定睡上两个小时,犒劳一下自己。
做好早餐,林泽便上楼轮番敲门,叫醒熟睡中的韩家姐弟。
今儿早自习之后便要展开考试,林泽怕这对姐弟起床迟到,慌慌张张中发挥不出最佳水平。
韩小艺倒不用担心。这女孩儿天资聪明,每门学科都名列前茅。只要她不在考试期间睡觉,不可能跌到年级前十名之外。
而韩小宝这蠢货——林泽就不得不担心了。
他只要稍微马虎一下,便会被踢出尖子班,沦落为二等公民——
所以小林哥不得不提前叫醒他们。
“喂,死禽兽。这才刚过七点,你脑子进水了?”韩小艺睡眼惺忪地爬下床,不满地骂道。
“今儿淘汰考试,咱们早点儿过去,还有时间温习一下。”林泽紧张兮兮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韩小艺有气没力地摆手。“本小姐用半个脑袋也不会跌出前三。”
“——”
吃过早餐,林泽便送姐弟俩上学。一路上韩小宝倒是拽着英语书背了几个单词。韩家大小姐则是掏出化妆镜梳妆打扮,似乎她要上的不是考场,而是超一流的富豪晚宴。否则她至于在唇彩的选择上足足纠结五分钟吗?
“不至于啊大小姐。”林泽调侃道。“难道你打算勾引监考老师吗?”
“什么意思?”韩小艺不解道。
“你已经很漂亮了。还这么精心打扮,如果不是想迷得监考老师失魂落魄方便作弊,我实在想不出其它可能性。”
“你的脑子也就开发了这么点,我不怪你。”韩小艺冷笑。
————
这一堂早自习几乎没学生朗读,纷纷恶补着有缺陷的科目。瞧着同学们紧张兮兮的模样,林泽明白这场考试对他们而言恐怕极其重要,否则不会连王喜这蠢货都使劲儿啃书。
不难解释。
若是这次发挥不好,将会被踢出尖子班,沦落为普通班的学生。这对尖子班的学生而言,绝对是撕心裂肺的沉重打击。
古人云,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
在高位呆久了,忽然摔下去,还是很难接受的。
所以这帮尖子生的心理压力要比普通班的学生大得多。
林泽撑着下颚发呆,冷笑着扫视一眼啃书中的同学,轻蔑又极其荒诞地说道:“临时抱佛脚管用,要警察干什么?”
殊不知,他才是佛脚抱得最欢乐的牲口。
早自习期间,夏书竹站在讲台上做了十分钟考前动员。将学生的热情调动起来。她一出门,又是给林泽发了一条短信:“你最好履行对我的承诺。别让我把你赶去普通班。”
“你也是。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林泽兴致勃发——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纷纷将课桌上的书本收进去。一本没敢留在桌上。
而在将近五分钟的等待后,第一堂语文考试的监考老师甫一出现,便跌碎所有学生眼镜,包括林泽。
居然是训导主任张大锤——
他恨极林泽。恨极尖子班某些学生。这次监考也是他主动请缨,否则很难轮到他。
监考老师有两人,除了张大锤,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对张大锤马首是瞻。怕是他说一,这个中年妇女绝对不敢说二。
可想而知平日里有多少教师生活在张大锤的淫威之下。
将未开封的考卷放在桌上,张大锤目光锐利地扫视下方学生,口吻冷硬道:“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拿上来!”
紧张兮兮的王喜刷地起身,空手走上讲台。
“你来做什么?”见他手中空无一物,张大锤不悦道。
“不是说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拿上来吗?你拿我啊,拿我啊——”王喜无比激动地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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