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一手提拔的?”
林泽拍了拍他的肩膀,脑袋着实有些发晕,也不多说,灌了一肚子水,见天色不早了,这才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叮叮叮——
正是这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林泽甫一接通,话筒里便传来夏书竹生气而冷冰冰的质问。
“不是跟你说过今晚来我家陪我爸妈吃饭吗?你怎么回事儿?不想来可以直说,用不着翘课躲我!”
昏沉沉的林泽骤然听到这话,不由脑袋一炸。
是啊——还答应陪她爸妈吃饭,要不是她打来电话追问,还真忘记了。
忙不迭拍了拍发胀的脑门,告罪道:“你别激动,我这边是有事儿,所以耽搁了。这不才八点不到嘛,我马上就过来。”
“真的?”夏书竹这才语态平缓了一些。“你可别又放我鸽子!”
“瞎说,我是那种人吗?”林泽义正言辞地说道。
“是。”
挂了电话,林泽一口气将半截香烟抽完,向桌上众人打了招呼,说道:“刀疤,借辆车给我。”
“成。”刀疤从口袋掏出车钥匙,腆着道。“刚买的敞篷车。”
“妈的!”林泽接过钥匙,吐了一口唾沫道。“屠夫,下回进不到猪,把刀疤宰了。”
————
一路狂飙到路口,刀疤的场子距离夏书竹的家有半个钟头的路程。在转角处,林泽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这第一次见家长,好歹也要买点见面礼吧?”林泽脑袋昏沉沉想着,余光瞥见街边就是菜市场,打了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小跑着进去。
出来的时候,林泽手里提着一斤新鲜猪肉,四根猪尾巴,一斤猪手。无比感慨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连猪肉都快吃不起啦。”
把车停在小区的公共停车场,林泽迈着豪迈的步子往夏书竹居住的楼层赶去。心中别提多紧张。
“待会儿见了叔叔阿姨,我是应该表现得成熟一些呢,还是活泼阳光一些?像夏书竹这样的独生子女,在家里肯定很得宠,爹妈也特别疼爱,把她视若掌上明珠。不然我走野性成熟的路线,以此讨得她爹妈欢心?”林泽琢磨了片刻,暗下决心。“就这么决定,以我的丰富阅历和沧桑颓废的气质,饰演成熟男人简直是本色出演,根本不需着色。”
迈着因酗酒过度而略显软绵绵的双腿,林泽站在门口,轻轻按响门铃。
“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仪态端庄娴熟的中年妇女,看其面容轮廓与神情举止,与夏书竹颇有几分相似。
她一开门,便瞧见一个胡子邋遢,头发蓬乱,眼眶浮肿,眼神浑浊不堪,还一身酒气的男子。单单从他的面容,很难分辨出年龄,尤其是他手上还提着血淋淋的几袋东西,更是令人后怕。
夏母后退两步,神色警惕地问道:“你找谁?”
“您就是夏阿姨吧?”林泽咧开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只是他一开口,满嘴的酒气便是喷洒出来。熏得从不饮酒的夏母险些晕厥过去。
“我是——你找谁?”夏母眉头一皱,若非良好的修养遏制着她的冲动,怕是要忍不住啪啦一声将林泽拒之门外了。
“小夏没跟您说我要来吗?”林泽好奇地问道。
夏母心头一震,旋即愤慨起来,要说对方敲错门,她还没什么。可问题是,难道眼前这个不修边幅,满身酒气的男子,正是女儿藏着掖着的男友?
想到这儿,夏目险些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她出身书香之家,跟老公都是知书达理之人,夏书竹虽说不是名门之后,却也出自书香门第。这个家庭谈不上多富贵,却也受到不少人尊重。女儿当初执意来华新市工作也便罢了。可找的男友竟是一个如此不修边幅的酒鬼,这就让夏母难以接受了——
“你真是我女儿——”
“对不起,借洗手间一用——”
林泽喉头一涌,不由分说将那几袋子血淋淋的猪身上的器官扔给夏母,佝偻着腰,捂住嘴巴冲进洗手间。
随后,夏母便听见洗手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呕吐声与稀里哗啦的水声。
这时,夏书竹跟她父亲也闻声从厨房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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