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竹偷偷跟着林泽来到花园,但她没现身,只是躲在一颗小树后边,默默地观察着花园的情况。她来的时候,那群尽显富贵气派的男子正调侃着林泽身边的可怜女孩。坦白说,就算是夏书竹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也极其生气。猜测着以林泽的性格,恐怕会教训那帮男人一顿。
只是,他们有十来个人,而林泽这边才三个。不由略微担心林泽会不会吃亏。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没怎么见过血腥场面的夏书竹瞠目结舌,咽喉一阵干燥,胃部更是翻滚起来。
林泽说完那句话,神父和屠夫阴着脸向那帮男子走去。步子很大,却显得十分沉稳。在经过一处花园铁栏时,神父和屠夫皆是伸手硬生生掰出一根粗壮的铁棍,握在手心。
那帮男子见两人力量巨大,心头有些发慌,但仗着人多,还是纠集起来准备跟神父两人斗殴。然而,在第一个同伴被活生生打断了两条腿之后,他们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抉择。而这时,他们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咔嚓——
神父一棍子抽在一名男子膝盖处,那人惨叫一声,登时倒在了草坪上。随后,神父神色残忍地又是一脚踩在他的膝盖上。哪怕是躲在小树后边的夏书竹,也能清楚看见那男子的小腿和大腿发生了不规则的挪动。那是突破人体骨骼极限也不可能发生的变形。除非——这人的膝关节完全移位,才会出现这种骨头断了,皮肉还连着的惨状。
砰!
屠夫一棍子抽在想逃跑的男子小腿肚子,那男子也是一个趔趄扑在地上,随后又是转身讨饶,但屠夫却像是聋子一样,充耳未闻。只是冷血地走过去,憨厚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极限的残忍。啪啦——
一棍子从左腿膝盖直抽到右腿膝盖,粗壮的棍子竟被这力量巨大的一次抽打硬生生弯曲,而那男子则是直接晕死过去。膝盖处渗出殷红色的鲜血,浸湿了裤腿,染红了翠绿的草坪。
九个男人,一个女人,无一幸免被抽断了双腿,在最后一个男子被抽断双腿后,竟没一个还能保持清醒,全都疼得晕死过去。
夏书竹呆了。
花园的其余病人走干净了。
而坐在轮椅上的那个没人推他走的副院长公子则是——尿裤子了。
他精神处于崩溃边缘,满脸大汗,如果他刚才说出来的话语是一坨大便,而又给他选择的话,他宁愿全都吞进去。他后悔了,但是这个世界上哪儿来的后悔药吃?哪怕他老子是医院副院长,也没法给他的儿子走后门,研究出后悔药。
这个贪婪而污秽的世界,总有一些金钱和权力无法左右的时刻。譬如现在——
在神父和屠夫打断那些人渣腿的时候,林泽由始至终站在小惠面前,陪着她说话,不让她去看那些残忍的画面。直至那些人全倒在地上,神父和屠夫重新站在林泽身边,他才缓缓起身,把小惠交给他们俩,往嘴里扔了一支烟,点燃,徐徐走向那名已经吓得尿裤子的男子。
他的眼里跳动着嗜血的光芒,如果不是这儿是医院,如果不是他不想在小惠病好前闹出人命,如果不是他曾经答应某个人,可以只伤人就不要杀人。如果——
在这帮人肆无忌惮谩骂侮辱小惠时,林泽的内心的确泛起了杀心,但他忍住了。种种理由阻止了他突起的杀心。哪怕他现在真的杀了眼前的蠢货,他也可以利用手段把这件事儿掩盖起来。但他不会,他不愿在小惠面前杀人。
“你知道吗?你该庆幸你碰见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两年前的我。”林泽蹲在男子面前,缓缓抽着烟,有点神经质地说道。“你知道吗?你刚才已经在鬼门关溜了一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虽然对于我而言,你做的事儿足够下地狱了。”
左腿打着石膏的男子颤抖着,甚至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不过你这辈子还是不要下地行走了,永远坐在轮椅上吧。”林泽扔掉抽完的烟蒂,捡起地上的铁棍,缓缓起身,高高举起了铁棍。
“林泽!不要!”
这时,夏书竹冲了出来,快步走向林泽,大声说道:“他虽然很可恶,是个人渣,但是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他只是骂了那个女孩,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林泽微微皱眉,不知道夏书竹怎么会在这儿。但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做出的决定。对他而言,不杀,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这个时候,负责医院安全的保安人员也赶了过来,跟随这群年轻力壮保安的还有几个像是医院负责人装扮的中年人。其中一个中年人更是心急如焚,一听说他儿子那群人被打断了腿,他就发疯了。虽说他在医院使劲儿捞好处,从病人身上榨取利益。但是他只有一个儿子,即便他是个再坏的医生,也改变不了他父亲的身份。
当他冲到花园边缘的时候,已经吓坏了。那年轻人举起铁棍,正要抽自己的儿子——
“住手住手!不许伤我儿子!”
林泽却是面无表情,浑然不理会那群冲过来的保安,转头对夏书竹说道:“夏老师,其他的事儿我可以听你的。但这件事儿,抱歉。”
咔!
铁棍落下,直直抽在男子的膝盖上,伴随着他的惨叫声,铁棍居然直接抽裂了石膏,打在他的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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