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夹着一张绣帕,脸色雪白几乎没有血色,整张脸因为憔悴像是用刀削过一般棱角分明。
“咳咳,咳咳咳。”眼前的姑娘用手中的丝帕掩住口鼻,剧烈地咳了起来。林绾墨甚至担心她继续这样咳嗽下去,会把肺都咳出来。
“姑娘,你没事吧?”林绾墨忍不住要走上前去扶她一下。
“小心。”沐枫洛在后面一把拉住林绾墨的手臂,转步回身,袍袖在空中漫天一卷,再稳住身形的时候,袍袖散开,三枚透骨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林绾墨看得有些心惊,她刚才并没有察觉到这位姑娘要对自己不利。若是没有沐枫洛在身边及时将她拉住,恐怕这三枚透骨钉就已经死死地钉在自己的眉心了。
“你大约已经病了很久,否则在刚才的距离之下,我恐怕躲不过你的透骨钉。”林绾墨不敢再次接近这位姑娘,只好站在沐枫洛的身边对她轻声道。
因为方才的出手,此时这位姑娘的脸上显现出一层病态的潮红。她扶住身旁的墙,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中的丝帕从口边拿下来的时候,上面已经带了一片刺眼的红色。可奇怪的是,这红色并不是正经血液的红色,似乎要更为稀薄。
沐枫洛在一旁看着,沉吟了一下道:“想必你就是鹰谷的那位大小姐荀弦镜。”
“她是不夜侯的妻子?”
“镜儿,你怎么来这里了?”楼梯上,不夜侯匆匆地跑了上来,一把扶住几乎要脱力的荀弦镜,转头目光就落在了地上那三枚透骨钉上。不夜侯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关切神色不见减少,又添了一层薄怒在脸上。
“尊夫人方才动了内息,恐怕现在五脏如焚。”沐枫洛在一旁说得很平静。方才荀弦镜毫无征兆地对林绾墨下手,沐枫洛心中极为不痛快。
“我知道。”不夜侯匆匆应了一句,扶住荀弦镜,“大夫不是嘱咐过你不能动内息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他们……是谁?”荀弦镜勉强张口,只说了一句话便又开始拼命的咳嗽起来。
“他们只是路过的客人。”
“我知道你刚才听见了我们的话,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二人此行是要去鹰谷的。”林绾墨看着荀弦镜道。“我们还会在这里住一夜,如果你怕我们对鹰谷不利,尽可以平息一下内息之后再来。”
“喂!”不夜侯瞪着林绾墨,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我也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此去鹰谷是要证实一件事情的。若是这事情的确与鹰谷有关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铲平鹰谷。”
“你给我闭嘴。”不夜侯冲着林绾墨大吼了一声。
林绾墨只是瞟了他一眼,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与你的娘家关系如何,若有一天鹰谷灭了,你将是唯一一个能够为鹰谷报仇的人,所以你还是好好活着得好。”
“你……你是谁?”荀弦镜气息微弱地问。
“青鸾阁阁主,墨影。”林绾墨淡声报出姓名来,又对着不夜侯道:“既然答应了给你血灵芝,我就不会食言。至于能否请得动兰姑娘,就看阁下自己的本事了。”
“你,你,你。”不夜侯咬牙切齿却又拿林绾墨半点办法都没有。
林绾墨只当没看见,转过身对沐枫洛道:“我累了,休息吧。”
沐枫洛点了点头,心里明白林绾墨的意思。
刚才不过是听见他们两个人说话,荀弦镜出手便是杀招。这也就意味着在荀弦镜的心里,鹰谷仍旧是重要的。所以指望她能交出进入鹰谷的路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为今之计便只有从不夜侯的身上下手了。
果然,沐枫洛和林绾墨才在屋中安顿妥当,就听见有人缓缓地敲门。
林绾墨站在窗边看着夜色,丝毫没有去开门的打算。沐枫洛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高声问:“是谁?”
“不夜侯。”门外的人显然极其的气不顺,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火冒三丈的味道。
“看来你把他气得不轻。”沐枫洛冲着林绾墨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起身走过去开门。
林绾墨柳眉挑了一下,顺手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静谧的夜幕之中,月明星稀。小镇上的人早已经熄灯休息,周围并没有人声。或许,了结了这些事情之后,她每一天都能够享受到如此宁静的夜晚吧。
她心中感叹尚且未完,忽然眼前闪过一道冷光,凭着多年练就的反应,林绾墨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铎”的一声,一支短箭没入地板之上,就在不夜侯脚边半寸距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