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撞在月如钩的手中的酒坛子上。然而,用力过猛,整个人都冲着月如钩的方向倒过去。
月如钩忙伸手扶住林绾墨,低声道:“醉了就歇一歇。一觉醒过来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不,我要继续和你喝酒。”林绾墨呢喃着,一面用手撑在桌子上,努力让自己坐直。
月如钩无奈的叹气,冲着林绾墨举了举手里的酒坛子,然后仰起头来将坛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转手将酒坛倒着扣在桌子上。
林绾墨看了看桌子上倒立着的酒坛子,又将目光木然的挪到自己手里的酒坛子上,闭了闭眼,将嘴凑到酒坛口,仰起头来将酒全部喝下去。
她从来不曾一下子如此迅速的喝如此烈性的酒,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火辣辣的,酒一路灼烧着她,直落在腹中,勾起一股反胃的恶心来。
“咳咳,这酒好难喝。”林绾墨丢开手里的酒坛,趴在桌子上咳嗽着。一张小脸通红,如天边的火烧云一般。
月如钩将手放在林绾墨的发心,轻声道:“喝了酒,就是发酒疯。想哭,就哭吧。”
“哭?”林绾墨看了月如钩一眼。
“对,哭吧,你现在只是一个伤心的女子。不是墨影,不是林绾墨,不是这世上任何一个需要坚强的女子。”月如钩起身站在林绾墨的旁边,手轻轻的揉着林绾墨的发心。
“月如钩。”林绾墨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他的温柔击垮,林绾墨一下子扑到月如钩的怀中,放声大哭了起来。泪水犹如决堤一般,将月如钩的衣衫打湿。
他笔直的站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林绾墨的发心。眼睛直视着前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叹出一口气来。
“沐枫洛。”怀中的林绾墨收拢手臂,死死的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就好像略微松一下手,这个人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一样。
月如钩脊背僵硬了一下,垂下眼眸来,轻声道:“心里不痛快,就哭出来吧。”
“不想离开你,沐枫洛。”林绾墨啜泣着,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反复的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门被豁然打开,又被迅速关闭。白衣的男子悠然的走进了屋子,伸手向着脸上一抹,将所有的伪装尽数除下来。
倾国倾城的面庞,竟然与屋中的男子一模一样。此时若是有人看见,一定会认为这两个人是双胞胎。
“看来,你还是很喜欢我这张脸嘛。”后进来的人愣了一愣,大笑了起来。
沐枫洛用手抹了脸上的面具,另外一只手在林绾墨的后颈上点了一点。
林绾墨软软的倒在沐枫洛的怀中,他心疼的用指尖点在林绾墨尚带泪痕的脸上。
“沐枫洛,我真的是很奇怪。我听说,清老师的药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月如钩捡了个地方坐下来,鼻子动了动,很快将目光移到桌子上的酒坛上。
接下来,月如钩几乎以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方式冲到沐枫洛的面前,大声道:“你竟然给我们家小影影喝这么烈的酒?”
沐枫洛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顺手将林绾墨打横抱了起来,转步走到小塌旁边,将她安顿好。
面对沐枫洛的淡定,月如钩几乎要冲过去将他拎着领子扔出去。林绾墨喝醉之后会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中间也许什么都记不得,但绝对会记住自己是同谁喝的酒。
而上一次月如钩同她喝烈酒的时候,林绾墨清楚的说过:“月如钩,你要是再敢用烈酒灌醉我,我一定让你这倾国倾城的脸变成一旦回头,吓死千军的鬼脸。”
“绾墨就交给你了。”沐枫洛转过身来随着一脸怒气的月如钩道。
月如钩怒气冲冲的盯着沐枫洛,偏偏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喂,你先告诉我,清老师的药为什么会对你没有任何的效果?”
闻言,沐枫洛浅笑了一声道:“我在殷国做质子的时候,曾经同号称医圣的重华研习过一些药的习性气味,恰好能够识得忘忧草的味道。”
“可我明明看你喝下去了。”
“忘忧草确实会影响人的记忆,我也确实被影响了。”沐枫洛眸子暗淡了一下,唇边笑意微微落下。“可是,那杯酒我非喝不可。”
否则,林绾墨就会有性命之忧。
他转过身去看着在床上熟睡的林绾墨。她的睡颜仍旧带着哀伤的气息,却比之前安宁了许多。
“这么说你仍旧会忘记小影影?”月如钩吃惊的问道。
沐枫洛点了点头,看着月如钩笑道:“不过,你并不需要担心,对于我的遗忘,绾墨并不会伤心。”
因为,方才那酒之中有“咫尺天涯”。
纵然只在咫尺,心已相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