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保姆去抬阳伞。
“别墅里就林老一人住着吗?也怪寂寞的。”于骏想起那些孤寡老人,就感触了句。
“二姑在京城,时常回来陪爷爷,我爸在岭东,三叔在岭西,四叔在国外,小姑在西北,却是极少能回来了。”林子轩有感而的说,“有时候我也想抽时间多回来几趟,可你不懂,我一见爷爷这就怵,想回来又怕见他,真是古怪得很。”
林家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家庭没太大区别,一般的子女众多,林薄阳是长子,林子轩是长孙,林海潮排行老三,中间还有个二姐,是在京城普通的局办里上班,没提身份便是谁都想不到她是林老的女儿。
林海潮在调到岭西之前,一直是在京城军区,林妩从小是在京城长大,和在京城、蓝江两地成长的林子轩虽是堂兄妹,但年龄上还有差距,不算是特别亲热。
反而是跟王静香熟谂、投缘一些,每逢王静香赴京,都会拉在一起说些贴己话。
“有谁不怕的呢,”于骏回想起林老的峥嵘岁月,说,“岭西人都把林老在军队里的事,主政岭西的事当成莫大的光荣,但也对林老治军的严厉有悸于心,像是林老当年棒打‘打混兵’的事,现在都还是街头巷尾都知呢。”
林子轩一听提到林老的历史就来了精神,正想和于骏谈下去,就看谢青捂着手机走过来,对于骏说:“那个摩托车手醒了,说是我们撞的他,现在交警队满城找人。”
于骏愣了下,说:“交警队事故处理科没看到宝马车身被撞的痕迹?你开的车,你说要是撞人的话,能用侧边屁股去撞人?当场那么多目击者,都是白给的?这个喝醉酒开摩托车的是什么人?”
林子轩跟听天方夜谈一样,他自是清楚于骏说的才是实情,而于骏实在找不出一丁点的理由来骗他,听着于骏连珠炮一样的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那男的叫萧近楠,是京大的学生。”
于骏向王静香看去,她蹙眉半天,摇头说:“没听阿妩提起过,但看她那样着紧,恐怕关系不浅。”
林子轩摸着下巴琢磨:“姓萧的,还敢这样的嚣张,又在京大读书,是不是老萧家的孩子?”
“萧有伦?”王静香嘴里吐出个名字,倒让于骏皱了下眉。
“京城副市长的公子,也难怪敢嚣张了,”于骏嘿道,“来吧,让交警队的人来把我拷回去。”
林子轩好气又好笑,他坐在这燕郊别墅里,谁敢来这里拷他,敢来也得通过得警卫岗才是。
“你也别说风凉话,还没确定是萧明伦的孩子,你老实坐着。”林子轩看于骏想要起来,怕他出去搞出事来,忙喊道。
这时王静香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没说两句就嗤笑了声,掩着听筒小声说:“是阿妩,她说她知道是于骏撞的,让我把人给她拎过去呢。”
于骏撇嘴说:“让她自己来拎,她还读书呢,这会儿成了公安局的了。”
“小声点,让阿妩听到,你小心爷爷揍你,爷爷最疼阿妩了。”林子轩瞪眼道。
王静香也给了他一个白眼,就拿起电话去应付林妩。
“萧有伦他爸原来是爷爷手下的警卫团团长,算是一家人。这萧近楠我也见过两面,不至于这样不懂事,都是一家人,说开了就没事了,你老把风凉话挂在嘴边说出来难听。”林子轩还想找萧有伦谈买地的事,他正好管这一块,就想把大事化小,当然,于骏的情绪他更要顾及。
“陈近南我就知道,你瞧这人取这名就不地道,”于骏说着自己都笑了,“跟个天地会的匪一样。”
还在安抚林妩的王静香都笑了,惹得那边的林妩满头雾水:“静香姐,他来是不来呀?”
“爷爷要和他说话,等吃过晚饭让他去交警队报道好不好?”王静香轻笑道。
“你别骗我,静香姐,还没两点呢,爷爷还没起床,你让他过来,他不是有钱吗?让他给近楠赔钱。”林妩说完回头瞧了眼快破相的心上人,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我让他赔钱。”王静香故意说得大声些。
于骏知道她有意说给自己听,就咂咂嘴说:“我拿去修桥铺路都是好的,没的便宜了这个兔崽子。”
林子轩想笑笑不出来,正想板着脸说于骏两句,却看到林老柱着拐杖走过来,忙起身道:“爷爷,你怎么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