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标签,贴在每一位新生代弟子的身上:无能。
集体无能呀!
每当想及,个个人的脸上都火辣辣的烫。
眼下罗刚挺身而出,便寄托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约莫一盏茶时间后,陷入冥思的罗刚额头上隐隐出现了汗珠,眉头紧皱,快要皱成一团。
萧寄海何许人也,一眼就瞧出罗刚在破解过程很不顺利。按照惯例,本该出言阻止,让罗刚知难而退。可不知怎的,话到了喉咙还是吞了回去,心里想着:也许,也许罗刚突然福至心灵,豁然贯通了呢……
“噗!”
罗刚身子猛地一颤,居然喷出了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几乎都站不稳了。
“唉!”
不约而同,叹声如潮。
罗刚还是失败了,不但失败,还受到反噬负伤。
“萧长老……”
话出口时,满嘴苦涩。
萧寄海黯然挥手,打断他的话,命人将其扶携下去,好生休养。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吧,希望大家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再来。嗯,此枚剑题便留在原位,如果你们谁有观感启,随时可以过来破解。”
面露苦笑,心里都在盘算在明天的讲课中是不是要小小作弊一下,将破解此剑题的一些关键窍门直接点出来。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如果今届讲剑堂还不能破解此份剑题,终南剑府将颜面无存。
莫说颜面,声誉更会直落千丈,更加吸收不到有天赋的弟子加入。就连他们几位长老,恐怕都会被骂“教导无方”。
想到恶劣的影响,不由嘴角都抽了抽。
第一天的讲剑堂,闷闷结束,众弟子散去,各自返回居所内。
这个时候,便轮到负责善后的杂役进来收拾整理了。分工一早就定好,各人依照区域开始工作。
天色已不早,寒冬气节,夜色来得快,如果不抓紧时间,只怕等天黑了就不好办了。
梁丘锋负责讲座的区域,他手脚利索地将地面拭擦干净,然后轮到石壁。
这石壁,被打磨得异常平整光滑,上面用炭笔写着许多字,都是萧寄海讲解的时候顺手写上去的,为一些剑法旨意。
梁丘锋目光所及,觉得玄之又玄,便留个心眼,暗暗记了下来。
“咦,这是……”
一炷香时间后,他拭擦到嵌放剑题的位置,见到一块类似龟壳的事物稳稳地嵌在那里,不禁有些好奇,便稍稍驻足,凝神观望。
梁丘锋知道此物不凡,不敢伸手去碰,免得触犯了剑府的规矩忌讳,那下场可就惨了。
目光落在那事物上,本想着看一下就走,然而不知怎的,第一眼看上去,便如同生了根似的,久久无法挪移开。
嗡!
视线之下,景观倏尔变化,镶嵌在上面的,不再是一枚龟壳状的东西,却变幻成无数的光点。
光点如芒,会动,一点点的,密密麻麻。闪烁之间,渐渐汇聚融合到一块。到了最后,成千上万的光点融合成一体,寒芒如电,凝成一柄袖珍剑形——
哧!
剑光一闪,直往梁丘锋眉心刺来。
“哎呀!”
梁丘锋失声惊叫,下意识地往侧边急躲闪。身子晃动,眼前幻想顿时消失,石壁还是石壁,镶嵌在石壁上的事物静静的,纹丝不动。
生了什么事?
他感觉怪怪的。
“梁丘锋,你鬼叫什么,吓了老子一跳。”
负责讲堂其他地方的杂役听到惊叫声,瓮声瓮气问道。
“没,没什么。”
梁丘锋应付着,抹了一把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汗水,赶紧去清理剩余的地方。
一会之后,吃得饱饱的罗执事前来检查工作了,板着脸,少不得一番训斥。对于梁丘锋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吹毛求疵,一会说这不行,一会说那不够干净,要重新搞过。
梁丘锋心知肚明,但人在屋檐下,只得按耐住。最后别的杂役都走光了,只剩他一个在继续苦干。
天黑的时候,剑府有专人过来,却是得了萧寄海的命令,前来看守那枚玄阶下品剑题。
不用多久,一些吃过晚饭的剑府弟子三三两两结伴前来,准备挑灯研究剑题奥义。只是他们谁都不曾轻举妄动,驱使意念去破解,,仅仅停留在冥想阶段。
破解剑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贸然尝试,就会受到反噬受伤,鲁莽不得。
罗刚遭遇反噬吐血,即为明证。
此时,杂役自然不适宜再留在里面了,罗执事这才大慈悲地放梁丘锋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