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
陆珍大步朝秦歌跑去,秦歌亦是奔向陆珍,两人相接,然后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痛和哀愁,当然还有彼此的无奈之情,只不过眼前,他们心中更多的却是对昔日兄弟的思念和不舍,其他的心情,两人都尽力压制,也尽力掩饰。
“大哥,请坐,小弟已备下清酒,我两兄弟喝上一杯。”
秦歌一边拉着陆珍我那个亭阁走去,一边笑着说道。
“唉,好。”
陆珍也是微微笑道,跟着秦歌进入了亭阁,然后相对而坐。
两人并没有马上动筷,也没有马上饮酒,而是彼此对视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情,两人脸上无不露出一丝思念和不舍之意。
曾经立下生死相扶,患难与共的兄弟,而今日却不得不站在对立面,各自极尽心机想要击败对方,甚至还有可能斩杀对方,这种心情,这种遭遇,也只有当事人陆珍和秦歌能理解,也只有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愁苦和无奈之情。
“大哥,来,今日我与大哥不是什么军师,更不是什么敌人,我两就和昔日那般,只是兄弟,还如从前那般把酒畅谈,对天诉志。”
对视许久,秦歌率先打破沉静,开口说道,脸上露出一种牵强刻意的笑容,陆珍看到甚是难受,甚是不忍。
“好,今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管喝酒,只管与自己兄弟述说心志。”
陆珍也是露出一丝刻意的笑容,然后举起酒杯,对秦歌说道。
“干!”
“干!”
陆珍和秦歌端起酒杯,一碰杯,然后仰脖喝尽自己杯中酒水。
“干!”
“干!”
……
陆珍和秦歌两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因为秦歌带来的两大罐酒水全部空瓶,显然都是进入了陆珍和秦歌腹中。
“大哥,为何我们就不能回到从前那般,我喊你大哥,你喊我秦弟,非要弄的像如今这般彼此陌生,甚至彼此耍尽心机,置对方于死地呢,到底是为什么?”
秦歌趴伏在石桌上,突然对同样趴在桌上的陆珍大声说道,语气里甚是气愤,甚是哀愁,还有淡淡的不甘和无奈。
“因为我们的国家,因为我们国家的子民,我们不得不这样,这能怨谁,这能怪谁,天意弄人而已。”
陆珍淡淡的说道,虽然没有秦歌那般激昂,那般悲愤,但陆珍心里的悲痛和无奈一点也不比秦歌弱,陆珍同样是感到不甘,感到力不从心的心痛。
“难道就真的不能回到从前,我两肆无忌惮的把酒言欢,毫无顾忌的彼此述说心志吗?”
秦歌一脸凄苦的看着陆珍,激动的说道,语气里甚是对以往的眷恋和不舍之意。
“如果大齐没有吞并神风的野心,如果尚氏没有独霸中原的野心,我们就能和往常一样亲密无间,纵酒诉志,可是,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大齐立国千余年来,从开过君王,到现在的尚开宇,哪位君王不想吞并神风,不想称霸中原,所以,我们只能为了各自国家,为了不让对方国家的无辜百姓受到战火的屠杀,我们只能挺身而出, 不可能在回到从前了。”
陆珍语气哽咽的说道,甚至眼神里还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杀机,但那是对大齐、对尚开宇,更是对战争的仇恨和痛心所致。
“大齐?尚开宇?”
秦歌突然喃喃自语起来,想到自己的国家,想到自己的君主,秦歌深知大齐的心志和君王尚开宇的雄心,知道大齐从立国到尚开宇这一代,无不是想着将神风吞并,然后独霸中原,甚至还想称霸神州,所以每代君王都是矢志不移的坚持着这种信念,这种野心,从未改变,而自己又岂能改变大齐、改变尚开宇。
想着想着,秦歌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悲痛和无尽的哀伤与无奈之情,他作为大齐的臣民,他不能痛恨自己国家,他作为尚开宇的臣子,他不能仇视自己的君王,所以秦歌只能怨愤上天不公,怨愤天意磨人。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趴伏在石桌上,两人都不愿起身,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起身,那就是离别,甚至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诀别,所以两人都不想,甚至都不愿意挪动一丝一毫。
“呜呜……”
突然一阵牛角号声响起,两人才不情愿的起身朝声源处看去。
只见永安城方向狼烟骤起,号声震天,显然是有敌人来犯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