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害令彤,这个还是弄明白要紧!”……
说完深看了令仪一眼,令仪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疑惑。
“三婶婶,还是让彤儿好好想想,那女孩儿的相貌和穿戴,看看能不能找到……”
令尚在一旁说。
新柳说:“三个府里头主子加上家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怕没有二百人,也有一百**的,又是在夜里,令彤年纪又小恐记不清楚,要找也难!再这么捕风捉影下去,惹得合家不得安宁也就罢了,且不知又生出多少风波,说不得,也只好算了。”
“三太太也不必着急,我自会细细寻访查实,只要略有眉目必定即刻向老太太禀告,总不能让十小姐白白遭这难!”
说话声如洪钟的就是管家郭成礼,他是自郭太爷时就跟着主子的老人儿了,年纪比郭坦途老侯爷还长六岁,是郭府里头第一得力的家仆。
此刻,一个丫头匆匆走进来说:“大太太,大老爷回来了,要您即刻回去呢!”
一众人很快离去,新柳走到床前,双手捧着令彤的小脸说道:“彤儿委屈了,但此事不容易查,在没有消息之前,还是好好养病少说为好,你可记住了?”
令彤点点头。
晚间,令彤坐在炕桌旁吃着红枣小米粥。
燕子挑开门帘进来说:“吴妈妈,您猜猜今天北府里大老爷突然回来是什么事?”她神情俏皮是个伶俐的丫头。
“我哪里知道,你个淘气的,快说吧!”
“说是宫里接连仙逝了两位娘娘,皇上要选秀纳妃!”
“皇上的意思是不再进人了,估计是老太后不答应!今年西北大旱,京郊的疟疾也才压住,国库吃紧,估计要后年才会有动静了!”吴妈接口道
“后年?不是太子要选妃吗?难道宫里同事办两件大事吗?既然这样,咱们大小姐何不去选太子妃呢?”
“吴妈妈,你说是选皇上的娘娘好呢?还是太子的正妃好呢?从长远看的话还是太子妃好吧?”燕子巧笑倩兮,玩着辫梢道。
“这事哪里是自己做得了主的,还要看宫里苏贵太妃的意思”
“苏贵太妃也应该这么看吧?”
“你懂什么?小丫头一个……”吴妈淡淡说到。
“这进宫未见得是什么好事,当娘娘倒不如嫁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来的有福气呢……”
“就拿苏贵太妃来说吧,当年也还算得宠,也就过了十来年得意的日子,先皇驾崩后就成了太妃,一个人在那深宫里日子一眼看不到头,这又有什么趣儿呢!”
燕子问,“那苏贵太妃是我们郭府的什么人哪?”
“其实,原不能算作郭府的人,这苏贵太妃叫苏琰,是咱们老侯爷的姨母,只因苏家没有儿子,将老侯爷看成苏府的半子罢了……”
“苏府不是有苏湛老爷吗?上次我听太太说,她家的大姑娘漂亮能干,以后必要嫁到咱们家来的呢!”
“你个机灵鬼!啥都知道!苏家一直没有儿子,自从认了老侯爷做继子,第二年啊就怀上了!”
“那说来说去,咱们老侯爷就是福厚!”吴妈作势拧拧她的嘴继续说。
“老侯爷的母亲走的早,也将姨母当成了母亲一般。”
“哦,难怪苏贵太妃一直看重咱们府,常常赏东西下来……”燕子点头说道。
说着不经意转向令彤,只见她呆呆的坐着,眼望着窗外,嘴里的粥也没咽,燕子吓着了,轻拍着她的肩“三小姐,三小姐怎么了?”
“师父……”令彤大声一喊,哇地一声哭出来,嘴里的粥也呕了出来。
原来,那日青砚留下了药瓶后就离开了,众人皆未察觉,都道她来无影去无踪的,转眼二十几天过去,一点没有她的消息,现在令彤要找师父,还真没地方寻去!
见她哭的挺伤心,吴妈不得要领的说:“去开东角门,去开东角门,找个小厮在那里候着,看见青砚师父就赶紧请进来!”
下人们虽是应了,心里却暗自好笑,仿佛这东角门开了,人就会来的;既然吴妈说了也不敢不开。
半个时辰后,阿才嘴里嚷着跑进院子:“这可奇了,小姐要找,便来了……”
令彤坐在床上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帐外,吴妈见她这般忙说道:“啊?真是青砚师父来了吗?阿才,快快把人领进来!”
阿才进来了,却只有一人。
“回吴妈妈,青砚师父不曾来,只是差人送了个包袱来,说是给小姐的”
他手里捧着个麻黄色的布包递上来。
布包打开来是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个七彩琉璃球,令彤觉得眼熟,却是一头雾水,吴妈在旁边恍然大悟道:“这个正是小姐得的那个七彩琉璃球灯,那日这灯也从高处跌下,这外层摔碎了,里面啊倒是无恙!”
“当日青砚师父看到这碎了的灯在案上时说了一句,说此物乃是灵物,虽已破损仍不可亵渎,且交给我吧,待我去去它的戾气……我就给了她了,不想今日竟还回来了……”
“送来的人可说什么了?”吴妈问
“说是匣子里有信,请吴妈妈看看便知”
吴妈在锦盒里果然看到一封信,取出时似有一股宜凉的气味,十分好闻,展开,一张素笺上力透纸背的写着几行小楷。
“令彤徒儿:琉璃球灯外层皆碎不祥,吾诵经已匿之,内层华美得以保全,乃神灵庇佑也,此物请深藏内室,不炫于人前!日后自有奇用!为师尚有俗务在身,了结后自当与你相见;
手足中良莠不齐,须细甄别;汝运中尚有劫数,此天机也!不便多言,请善自珍重,危难中奋力拯济,顺境时莫忘图强,他日必有大用,切记!”
吴妈看完默不作声,惘然若失状,燕子和静香都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