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给她的那袭紫色长袍便溜到了东陵蕴辰的寝宫当中。
反正,这个男人不是说过了,他的寝宫可以让给她住,既然这样,她柳云笙才不会和这个男人客气!
弯着腰肢,柳云笙如同一只灵活的猫儿一般,从这个房间门口,窜到了那个房间门口,好似在思量着哪个房间住起来会舒服一些。
真是的……
看了一半天,柳云笙竟然觉得,这里的房间根本就不像是人住的,不但满是灰尘,好似已经多年没有被人打扫过一般……
东游西窜,半个时辰已然过去,柳云笙有些气恼,眼睛珠子咕噜噜一转。
哈!
这些房间不行,那东陵蕴辰的房间总可以了吧?
总不至于,这个男人连自己的房间都不收拾吧!
这样想着,柳云笙便凭着自己的记忆走向了东陵蕴辰的房间。
他的房间,柳云笙曾经来过一次,好像就是当初小白自己偷偷跑没影了,她尾随而至的。
只记得这个男人的房间十分简洁干净,除却一张床与挂在墙上的几幅字画,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便再无其他的了。
比起他花费重金,为柳云笙修建的金雀台,简直就是简陋得不值一提。
身影攒动,柳云笙蹲在了东陵蕴辰的窗外,窗户向外敞开着,将室内的墨水气息挥散出来。
柳云笙微微抬高了自己的身子,从窗户上露出了半个脑袋和自己的眼睛来,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站在桌前书写绘画的紫色的身影。
他何其专注?即便是柳云笙不曾将自己的呼吸和灵力收敛,都没有被他发现……
眼见东陵蕴辰如此专心,柳云笙不由便开始好奇他究竟是在书写何物。
屏住了呼吸,从东陵蕴辰的窗户中跳了进去,脚尖落地,并未在地上发出一点声响来。
柳云笙站在东陵蕴辰身后的不远处,那视线刚好能够将东陵蕴辰笔下的东西看清楚。
唯见东陵蕴辰背对着她,面前的那一张白色的纸上,一个如同柳云笙一般的人儿跃然而上,然而,却不是白日里的柳云笙,而是夜间的,黑发黑眸的她。
眼看那纸上的人物栩栩如生,柳云笙不禁就多望了东陵蕴辰两眼。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挺细心的,居然连她眼角下那一颗极为不明显的小小的泪痣都发现了……
东陵蕴辰的画作已经接近尾声,却是唯独柳云笙的衣裙还未着色。
他握着毛笔的大手伸向了那调着紫色的颜料,刚要蘸下去,却又将手在半空中停驻,慢慢地移到了一边的红色颜料上。
见到这个男人如此纠结,还是第一次,居然连上个颜色都要纠结这么长的时间。
柳云笙偷偷摸摸看他画了半天,已然有些乏了,张大了嘴巴大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柳云笙无比自然地走到了东陵蕴辰的身边,又无比自然地从他的手中将那支迟迟不曾沾染颜料的毛笔抢过。
一手提着自己的袖口,一手握着毛笔,将那毛笔蘸在了红色的颜料当中,在那不曾被色彩渲染的衣裙上挥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