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就不见,”戴待低垂眼皮卷玩他的衣摆,嗫嚅着:“反正她也不知道……”
她的后半句声音太小,顾质只听清楚她的前半句。虽然是应承下来了,但她阳奉阴违的事情做得还算少吗?他自然不会全信,扶住她的双肩问:“这一次真的能说到做到吗?”
见他表情认真,像是在确认什么重要的誓言承诺,戴待只觉得好笑,反问:“我在你那的信用额度就那么低吗?”
顾质毫不留情面地回答:“零。”
戴待脸一拉,挥舞起拳头捶打他,顾质笑着桎梏住她的手,拉她入怀:“好了好了,马上就要分开了,咱们好好安静一会儿。”
这话说得好似她故意闹腾,戴待不高兴地提醒:“先挑起话头的明明是你。”说完还不解气,又补充道,“而且你明晚就回来了,别说得可怜兮兮好似十天半个月,噢不,好似一年半载似的。”
“谁说不是呢?”顾质也不反驳,又搂紧她两分,“要不为什么有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戴待被他甜言蜜语的糖衣炮弹堵住,堵得终于可以顺理成章不吭声,窝在他的怀里,默默地细数自己的心累。
车外是天地混沌的大雨,车内是看似温馨的静谧。
就在戴待快要在静谧中陷入沉眠中时,车子停下来了。
其实动静很小,顾质原本打算兀自下车不惊动她,让她继续睡,没想到她自己突然惊醒。
确实是惊醒,像刚从噩梦中奋力挣扎出来,一下从他的怀中弹开。
“怎么了?”顾质担忧,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额头,戴待却如避蛇蝎般躲闪开,黑若点漆的眸子里难掩仓惶。
他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戴待晃回神。见他仍僵持着姿势,她舔了舔唇,半是倾诉半是解释道:“我、我、我做噩梦了。”
顾质缓缓收回手,眼眸有点深有点复杂:“和我有关的噩梦?”
戴待知道,自己方才表现出的对他的反应确实过于异常,心下微恻,忽然投入他的怀抱,像抱着救生圈一般紧紧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的胸膛,闷声闷气道:“怎么可能和你无关……怪兽的大爪子马上要抓到我了,我正要喊你来救我就醒了……”
顾质垂下视线,注视着她头顶的乌发,手掌慢慢放到她的背上,缄默不语。
他的缄默,令戴待有点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却也不敢多问,只管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有力沉稳的心跳。
“顾总……”马休终于忍不住冒死出声打断他们的温存,“时间……”
戴待从顾质怀里坐起身,咧了咧嘴:“我没事,你赶紧去吧,正事要紧。”
顾质眼眸深深地凝注她,几秒后,按住她的肩膀,倾身在她额头上润了润,“就该这样,无论遇到什么,第一个想起的人,都要是我,也只能是我。”
最后小半句,他隐隐加重了语气,不过未及戴待多加思索,他温热的掌心摸上她的脸颊:“乖乖的。”
戴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感觉口吻跟哄小孩似的,奶爸太入戏了吧?”
顾质笑而不语。
马休在外面帮忙拉开车门,撑着伞等着他,顾质这才下了车。
车门关上,戴待隔着被水雾蒙得根本看不清楚外面情况的玻璃,对顾质模糊的身影挥手告别,然后司机载着她驶离。
宽敞的加长林肯,第一次只有她一个人坐着,耳畔是雨珠打上玻璃的接连不断的啪嗒响,她静静地盯了会儿虚空,衣兜里的手机蓦然震动。
没想到会是段禹曾,戴待微微一怔,心里嘀咕着他这通电话打得真是特别巧,既赶上顾质不在她身边时,又恰逢她的情绪略down之际。
她身子往椅背轻松地一靠,划过接听键,准备和他长聊一番:“怎么想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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