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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如是我闻,爱止于唇 第123章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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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顾质两人大眼对小眼,气氛古怪得很。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顾质抬腕看了看表,又有意无意地朝楼上张望一眼,随即忽然短促地笑了一下,“奶奶,你越来越老糊涂了。”

    这话对自亲孙子的嘴里说出来,是真的重了,顾老太太当即勃然,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呛得剧烈地咳嗽,周妈连忙帮她顺气,而顾质则事不关己地转身上楼。

    小顾易的房里,戴待坐在床边,愣愣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一时忘记了时间。直至听见过道里传来顾质的呼唤,她猛地回神,忙不迭抹掉脸上的眼泪,稍一思索,急匆匆跑进洗手间里。

    “等等?”

    顾质推开小顾易的房门,只看到小顾易躺在床上睡着了,但并未见着戴待的身影,不过洗手间里倒是传出水声。

    “你在里面?”顾质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嗯!”应和的声音伴随着水声的停止,紧接着,门霍然从里面打开,戴待钻出来,跌跌撞撞地撞到他身上,他扶住她,她一下凑到他面前:“快帮我看看!洗脸的时候眼睛里进了水,好难受!”

    她的脸上全是水渍,湿答答一片,鬓边和额上的碎发亦沾着水珠。

    顾质眸光深深地看着,既不说话,也不动作。

    “快帮我看看!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语声焦急,试图睁开眼,令他一下瞧见她眼里的红通通。随即,大概是因为难受,她迅速重新阖上,并作势要用手揉眼睛,顾质这才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好,我帮你看看。”

    话落,他的双手捧住她的脸,猝不及防地吻住她的右眼。

    戴待微微一愣,抬起手推搡着躲避:“你干嘛?”

    “不要动,别吵醒孩子。”

    顾质温声提醒着,又吻住她的左眼,吻上她的眉心,沿着她的鼻梁,缓缓地下移,至她的唇畔,怜惜地描摹,最终含住她的唇瓣。

    戴等等,谢谢你。

    戴等等,对不起……

    戴待不知道顾质突然怎么了,但因为他的那句提醒,果真一动都不动。也因记得方才她是想遮掩自己的失控和狼狈,所以任由他热情而又不失分寸地在她的唇上辗转缱绻。

    顾质并没忘记两人还在小顾易的房间里,旖旎片刻便放开了她。

    “等等。”

    “嗯?”

    他的拇指按在她水泽晶亮的唇上,眸光幽深:“累吗?”

    “欸?”戴待迷茫,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稍一想,以为他指的是今天又是上山扫墓又去拜访姑姑之类的,于是揉着自己的脖子晃了晃,回道:“有点。”

    顾质的拇指压了压她的唇角,“嗯,那好,下楼吃些东西,然后早点休息。”

    “好啊。”戴待嫣然一笑,抱紧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出房间。

    关门前,她悄悄地扫一眼床上躺着的小人,心底漾起柔软的情绪。

    *

    翌日,一家人要出门参加顾质的表哥顾非的婚礼。

    戴待换好衣服出来房门时,周妈正抱着小顾易过来。

    乍一见,她不由愣怔。

    不仅是因为小顾易身上穿着一套小西装,更是因为……

    “这样一看,小少爷和少爷更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周妈望向戴待身后的顾质,笑容满面地说。

    顾质迈上前来一步,伸手要接过周妈手里的小顾易。

    深银灰的西服,白色的衬衣,区别只在于一个是蓝色的领带,一个是蓝色的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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