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美丽花又指着皮卡丘痛骂道,这家伙脑子是着火了吗?
“那是……我主人所希望的收服方式。”
“居然会希望这种收服方式──你主人也实在是太丑陋了啊!”
“住口──我绝对不容许你这样说我的主人!”
果然,听到主人被这样骂,再温和耐心的皮卡丘它也马上就生气了。
“就算我不说,丑陋依旧是丑陋,再怎么样无视也不可能会变得美丽──唯有站起来付诸行动,才能够让丑陋的变成美丽的,因此现在我一定要把它给打晕、打倒、打求饶,然后再惩罚它、将它给做成植物,也唯有这样子才能够让丑陋的它变得美丽──否则若默许这些丑陋的事情发生,就连我自己也都会变成为那种:连自我都感到丑陋的PM!”
“我说过了皮卡──绝不允许你伤害我的伙伴!”
“哼──就算皮卡丘你**裸丑陋的想要威胁我、阻挡我,但也休想让我因此而变的丑陋!现在可是大晴天喔,若这招阳光烈焰你有办法的话,就去帮你那只丑陋的伙伴挡下来吧!”
我惊悸的听着、看着它开始对我集中阳光能量,这才终于清楚它内心的真实,那种真实既是恐怖、又是偏执,更是一种扭曲──依旧直直的它死瞪着我,眼里的颠狂令我战栗,仿佛若我不符合它要活埋我的意,它的世界就会因此而全毁掉似的样子……
初看只是正常中的些许偏激,但怎么却渐渐失控高涨到如此狂乱的境界呢?是报应吗?想不到招惹的那群之前还看起来一派天真无邪,单纯地在草原上嬉戏的同系PM们中,竟会有这样偏执疯狂的家伙存在?
这时晨曦的金茫,似乎渐渐驻留在美丽花身上,它就如一颗发热的太阳──似要将我人间蒸发。虽然有幸能够正面亲身体会:这招属于自身草系极强绝招的威力,然而依照目前实力,若被这招击中我铁定倒下,然后就会被……够了,我怎么会这么倒楣啊?
“住手呀奇克……就算要打,也不要一开始就用这么强的绝招呀。”
“闭嘴──你这只丑陋的菊草叶,我一开始用这么强的绝招就是想要给你一个痛快!但却没想到你这丑陋的家伙居然连在我们神圣战斗时候,都还想着用人类丑陋的关说方式来亵渎它,简直是不可原谅!”
本以为嘴软、求情一下可以让它变招,没想到竟会激使得这只脑袋着火的美丽花它更火大,竟顾不得绝招还没有准备完成就马上放招朝我射来──但就算是只有五成威力的阳光烈焰,依照我现在这种实力,若被打中也还是铁定会倒下的呀……不知所措地,就这样带着被绝招打中的恐惧,面对着它将太阳转化成的光束朝我直射过去,眼内一点又一点地泛起一抹泪光──
“我决不准──你伤害我的伙伴!”
本来已经不抱期望,自己能够逃过此绝招的摧残,却未料到本来已经伤势很重的皮卡丘,竟为了保护我仍然勉强奋力迎上──阻挡在我和那道光束中间!凭藉所积蓄全部电气能量推发出来的闪电,虽有不下于阳光烈焰的光,但却没有它所带来的炙热。绝招相碰的光辉,把我眼前炸成一片惨白……除了皮卡丘背后的影子,什么就都看不清了。
短暂瞬间,在于受背影笼罩的当下。某种深切的感觉,似乎亦终于成形──可靠是我此刻对它最深的感觉,盖过了受它逼迫屈从时的怨恨,掩过听它激辩时的外圆内强……我想假如我是训练师的话,只要有这么一只、就这么一只PM就好,即使没能再收服其它PM,也许就已经足够、已经不枉做为一位训练师了吧?
绝招相碰,无可避免的是双方都将受到伤害的结局,差别只在于谁受的多和谁受的少?很清楚,皮卡丘将受得多,美丽花将受得少,就像日出与日落──系别的生与克,永不改变一样。我相信皮卡丘它也一定明白这是不变的定律,不过为保护我它也愿意将它抛开,也愿意跟大嘴雀一样:去接受那个已经知道,却又无可改变的结果。
“哼,皮卡丘──你以为你还能够再丑陋的包庇它多久呢?唯有让它接受惩罚,它才能够避免于未来,继续的再这样丑陋下去了啊丽花!”
撑住乏力瘫下的皮卡丘,我看到它伤重力竭,似就快没气息的样子。我心中开始被某股浪潮推动,它随着美丽花的粗暴叫声,及其不断迫近的身形,逐渐递增、递增……直到,自己无法自制为止!此时,我做了件恶劣又暴力至极的事情,那是在看动画时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有天居然会对PM所干出来的事情:我用鞭蔓拾起地上某块拳头大小般的坚硬石头,狠狠掷向那只张狂扑过来的美丽花!
“碰!”
猝不及防,美丽花被我的那颗石头给砸得头破血流、脑袋开花,刹那间它痛得摔倒在地上翻滚惨叫起来──
“呀──丽花!你这只丑陋的菊草叶居然胆敢在神圣对战中──还学人类一般丑陋的拿地上石头来偷袭我?丑陋的家伙!实在是太丑陋了呀!”
我则乘机在它倒地的那一刹那间,背着趴于背上的皮卡丘,往森林中的来路头也不回──豁尽一切的奋力奔跑!就像是在逃离,从一种声音中逃离……可是它却一直徘徊,盘绕在我脑海之中,驻留在我记忆深处而无法抹灭。
“丽花──饶不了你!绝对饶不了你!我一定要把你这只极度丑陋的PM给做成植物十天十夜呀──你别逃、给我回来呀!丑陋的你是绝对逃不掉的呀──”
展开对声音的逃离,直到再也听不见凄厉怒吼的声音,也直到喘不过气这才终于停下……呼着热气,而叶子背面亦也蒸散着热气。潮湿的东西变成湿热的东西,顶在头上依旧很不习惯,不过也已经没有心思在意,只因依然深深的自我疑惑……会不会刚刚能够有更好的做法,不需要令自己干出拿石头来砸PM的恶事?会不会还有不必听到美丽花它惨叫的某种方式?就能够跟皮卡丘一起全身而退的方法呢?
疑惑中,趴在背上的它沉吟一声。我摆头回看趴在背上的它,宽慰的关怀是它的表情与眼神。这让我亦也忽然有所觉悟:原来在这里人们支配一切,要PM们崇尚什么、PM们就勤奋地崇尚什么;要PM们保护什么、PM们就尽力地保护什么──人们要PM崇尚的是力量,所以它才会宽慰我勇敢踏出挥展力量的第一步,才会不在意受我施展力量给伤害到的美丽花,但是却又赌命关怀保护被它主人所指认为同伴的我有没有受伤……
推想到此而感到心寒,出自于现在自己也身为PM的心寒──会否有天也会被人们,给摆布成这模样呢?不知道、不肯定,不敢再想下去……!只好转移视线与思维,我抬起头从树林间的叶中看出:晨曦的微微薄暮已经完全消散,不再是模糊的光辉──似乎是在昭示于它的光明底下,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对于我在这个世界上,所犯下的第一桩罪孽,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此刻不得已的无奈酸楚,一阵阵袭来……直令我的眼泪又溢出了些许。
(觉悟了吗?继续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