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又是上供的,这是......”
刘二爷一脸恭敬的望着墙上的照片:“领袖没有错,坏事都是那三公一母干的嘛。就算那几天我挨了打,但是对他老人家的敬意可不减,爹亲娘亲不如......”
我嘴里啧啧有声,也不想和刘二爷纠缠了,我打断他的口号,向他问道:“刘二爷,照这么说,那片荒地下面埋着的,就是那些人了?”
刘二爷点点头:“他们的怨气大呀。别的人听见听不见我不知道。有时候半夜睡觉,我总觉得他们又在打架。”
然后他看了看我:“你们是道士?”
我点点头:“你看出来了?”
刘二爷点点头:“看你们手里的桃木剑,道士符,我就认出来了。我猜,你们是不是想把那些鬼给除走?让那片荒地变成良田?”
我们点点头:“没错。”
刘二爷长叹了一声:“难呐。以前也不是没有来过道士,但是他们都对付不了那些鬼。他们人太多了,怨气也太重了。”
瘦子说道:“许由,实在不行,咱们联手布置一个阵势,把这些鬼全都杀了算了。”
我摇摇头:“也许我们能和那个陆海波谈谈。”然后我站起来,走到老陈面前,我问他:“老陈,你知不知道,领袖已经没了?”
老陈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没了?”
我点点头:“早就没了,所以,你们折腾了这么多年,全都是无用功,一点用处都没有。听我的,别再斗了,好好过日子,等着投胎,都散了吧。”
老陈忽然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老人家是开天辟地的大人物,怎么会死呢?”
我苦口婆心的劝他:“你冷静点,是人就会死。没有谁能长生不老。”
老陈用力的摇头:“不可能。他老人家不会死,他是神仙,救了四万万人的活神仙。”
然后老陈回过神来,冲着墙上的画像倒头便拜,一边拜一边说:“你看见没有?如果他老人家不是神仙,怎么会有人供奉他?”
无双不懂历史,但是连她都觉得老陈有点神经了。她不耐烦的说:“这小子也太顽固了。咱们别和他费劲了。直接给他来一剑算了。”
我摇摇头,把老陈从地上拽起来:“他真的死了。现在没准已经投胎转世多少年了。你们别再争来斗去了。你们要保卫的人已经不在了。”
老陈还在犹豫,我指了指刘二爷:“不信的话,你问他。”
刘二爷诚恳的说:“老陈,你们虽然批斗我,但是我对领袖,对党的真诚,你们肯定都看在眼里了。”
老陈点点头:“你对领袖确实是真诚的,不过你......”
刘二爷摆摆手说道:“你相信我对领袖是真诚的就可以了。”然后他一字一顿的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领袖就比泰山还重。”
老陈带着哭腔问:“他老人家,真的......没了?”
刘二爷点点头:“没了。”
老陈一听这话,顿时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鬼的哭声很尖锐,很短促。那是一种哭中带笑,喜中含悲的声音。不仔细分辨的话,你甚至不知道他在痛哭还是在奸笑。
我叹了口气,对老陈说:“老陈,现在也不早了。你要是相信我们,就帮我们给陆海波带个话。把领袖去世的消息告诉他,让他们别再打了。”
老陈从地上站了起来。想了想说道:“我要是这么传话,他肯定会想见见说这话的人。所以,要不然你们几个跟着我走一趟吧,当面劝劝他们。”
瘦子拉了我一把:“别答应,可能会有危险。”
无双意气风发的说:“不至于吧,几个小鬼而已。咱们手里有桃木剑。”
我也点了点头,指着老陈说:“而且咱们有这么个中间人。这一趟没有恶意,想必他们也不会把咱们怎么样。”
这时候,刘二爷站了出来:“把我也带去吧。老陈自己不够,就再加上我这个老九。”
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两句,就带着老陈出发了。
一路上,老陈的情绪都很低落。大多数时候一言不发。放羊的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自然是很兴奋。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他插不上嘴,勉强掺合进来,八成会小命不保,于是他主动退出,去他的草屋看着邋遢道士去了。
而我们几个,则向那片荒地走去。还没有走近,我就听见一阵喊杀声,与昨晚不同的是,这喊杀声中,多了一两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