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骑马射箭考大学
牧民们对于外界的了解很有限,而外界对于牧民的生活多数也是一无所知。
姚晓迪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姚晓迪在上海的复旦大学上学,她大一的时候有一次从北京转车取道上海。就曾经听见过一起坐车的内蒙学生跟外地学生有如下对话。
“你是蒙古的啊?”
“不是蒙古,是内蒙古。”内蒙的学生耐心的纠正外地的学生。
“哦,都差不多,你们是不是都骑马上学啊?”
“是啊,从南方回家的时候从北京转车,下了火车到马站。50匹马连在一起往家里跑,广播里还说:“检票口检票员同志注意了,开往红旗市方向的特快111次马队准备开跑了,请给马喂饱饲料”
“你们那高考怎么考啊,难不难?”
“我们那考试就是比赛射箭,一公里以外摆两个牌子,一个写着清华一个写着北大。然后一个人有三次机会,我第一次射清华,第二射北大,都失败了,最后为了保险,射了最近的一块牌子,就是这个学校……"
“………”
“听说你们那杀人不犯法?”外地学生越问越没溜了
“额……,也不能这么说吧。我们也就是每人一年有3个指标,3个以内不判死刑,要是杀多了可不行。”内蒙的学生还假装矜持了一下。
“啊?这么狠啊!那都怎么杀人啊,杀人之后尸体怎么办?”
“都用刀捅啊,捅死之后不用管,扔草原上狼就叼走了。这叫天葬,我们内蒙就流行这个。”
“唉呀妈呀!”外地的学生一听,吓跑了。
姚晓迪被逗的咯咯直笑。
虽然上述叙述,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是在改革开放之初,牧区跟汉族确实相互之间都缺乏了解。
由于不了解,人们之间总会产生这样或者那样的误会。有的误会很搞笑,但是有的误会却很要命。
这次的蒙族跟汉族混子的冲突,就是源于误会。
汉族人的带头大哥沈天龙认识,就是粮店那个身材矮小但却气凝如山的男人,他曾经告诉过沈天龙他的名字叫张国安。沈天龙还记得李秀雷似乎很怕张国安,开口就叫张国安“营长哥”
惹事的是营长手底下粮站的伙计。地点,就在陈铁柱经常进货的冷库附近。
粮店那些伙计外地人不少,两个山东的伙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跑到冷库边上的一个台球厅打台球。而有个牧民把帽子放在了凳子上,山东小伙没看到,一屁股坐在了帽子上面。”
土生土长在红旗市的人都知道,蒙古族牧民的帽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那是绝对不能碰的。牧民一直有“畜随主,帽随颅”的说法,把帽子跟头颅看的同等重要。你要碰了他的帽子,那就是相当于砍了他的脑袋,他能不跟你拼命?
据说当年成吉思汗惩罚反叛他的弟弟的方式,首要措施是把他的帽子取下来,其意相当于今天的剥夺政治权利,是剥夺对方尊严的一种“程序”。由此可见帽子对于牧民的重要性。
红旗市的汉民私下都开玩笑说,动了蒙族人帽子的后果,可比偷了他媳妇的后果要严重的多。
帽子是牧民的禁忌。就算是陈铁柱,二回子这些人,也从来不会拿牧民的帽子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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