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先生,你这次一挺机枪都没有带来。”杨锐拿着物资清单,有点失望。
“哦。亲爱的王,不要担心,我带来了两千多杆你要的猎枪(霰弹枪)还有非常多的炮弹,它完全不比机枪差多少。”马德利多夫辩解道,“司令官阁下的还许诺,只有你们有足够的炮兵,那么在正面作战的时候。还可以再给你几门大炮,让你有一整个炮兵营。”
因为要参与正面作战,八挺马克沁机枪有六挺划归翁圈岭部队,三门野炮和六门山炮也弄了两门野炮和四门山炮过来。之前的炮弹都在训练的时候打完了,没有炮弹的大炮还是亮出去好了,哪怕这些大炮最终会被俄军回收或者在战争中损毁,但最少野炮部队将得到锻炼,不再是摆设。
没有再纠结机枪的事情,杨锐问道,“我们将加入那支队伍?”
见杨锐问道实质性的事情上,马德利多夫面有难色,他道:“亲爱的王,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多指挥官都不相信你们的战斗力,所以……”见杨锐的脸沉了下去,上校马上道,“不过别担心,我和第二集团军的比利杰尔林格大将说过了,他对你们这支部队很感兴趣,他希望能和你的参谋长威廉将军有所交流。”
“第二集团军?他要见威廉将军?”杨锐思索道,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第二集团军是在俄军的右翼,也就是奉天以西。
“是的。是的。他是个大人物,深受沙皇陛下的信任。只要他能在下一次会战里取得一些胜利,那么他将会是远东6军的总司令。”上校为了不让杨锐失望,果断的提高了比利杰尔林格大将的筹码。
雷奥前去俄军司令部是早前想到过的事情,毕竟那些俄国贵族们是不愿意见一个黄种人的。“那好吧,上校先生。”杨锐爽快的道,“我可以让威廉将军陪你去奉天,但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不会的,亲爱的王。大将阁下马上就要动一次进攻,他需要你们帮他了解对面日本人的情况。”上校说道。
“哦,进攻?右翼的进攻?”杨锐说道。他不由的想到了黑沟台会战,虽然日俄战争的进程被他给扰乱了,但是节奏却没有改变,只是时间推后了而已,按照历史,下一次会战将是俄军主动进攻日军,进攻的方向是在右翼,人数是整个第二集团军一共十万余人。
“上校,你所说的比利杰尔林格大将是不是和总司令库罗帕特金有些矛盾?”杨锐问道。他从刚才的谈话里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虽然是俄军的内部事务,但是马德利多夫还是基于立场,“是的。库罗帕金特是之前财政大臣维特的人。他之所以不断的撤退就是要让俄军输掉这次战争,然后打击内阁中的强硬派。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
杨锐有些了然了,他不由得感叹日本人的运气,之前的甲午恰逢满清要削弱淮系,现在又碰到俄国内部的保守派要打击强硬派,难怪每次都能冒险成功。都他妈的狗屎运。他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人把雷奥找来,他要和他商议出兵的细节以及对俄的要求,既然能上正面战场,那么就得好好把握住机会。
和前次一样,马德利多夫没有呆多久就又和回去了,雷奥也和他一同前往奉天。雷奥走后。杨锐把排级以上的军官都召集起来开会,以做战前的总动员,他现在已经是一月,按照历史黑沟台会战很快就会来临的。一百多名军官齐聚在军中大帐内,为了能容的下这么多人,中军总帐特意的扩大了不少。而且为了保证温度,营帐内烧这几十盆炭火。
“最多两个月,最早一个月,我们马上就要投身于日俄的正面战场。这是复兴军成军的必由之路,没有见过血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没有经历过大战的军队不是好军队。日俄最终都会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要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要完全了解俄军和日军的各种情况,更要以他们为假想敌,不断的改革强化我们的部队。
自古以来,国家的军队就有鹰犬之分,我们是做一只会守门的、只会镇压国内反叛的犬,还是做一只翱翔在天际为华夏开疆辟土的鹰?如果要做一只守门犬,那么我们现在已经达到标准了,满清新练的北洋三镇对于我们来说不值一提。但我们能如此便满足了吗?在我看来,一支以内战为荣军队是耻辱。与其做一只守家之犬,我宁死也要做一只飞在蓝天之上的鹰,要向汉朝的那些将军一样,不断的追击匈奴封狼居胥……”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杨锐的鹰犬之说很短暂,但却使得部队军官全体一震。之前部队内部的宣传上只把满清当作大敌,军官们讨论的只是如何打败满清恢复华夏,而今天的讲话使得所有人把目光从国内转向国外,鹰永远是高傲的。要想成为鹰,那便要像鹰一样高高飞翔以俯视大地,这不是一般人能感悟和想象的。
当然,被杨锐刺激的只是那一些士官生而已,作为在东北的老人了,从猫耳山那边过来的郑兰庭却不是这样想,只是作为新人他在会上不好言,回到住所之后他便和几个一起过来的老兄弟一起喝酒解闷。
“周快腿,你说大当家的到底咋回事?真的要帮大鼻子打仗么?俺心里憋的慌,心里不痛快,当初入伙可不就是为了打大鼻子,为以前老兄弟报仇么?谁知道……哎。”郑兰庭说完,便是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完,喝完之后他又觉得不满意了,“哐啷”一声把碗砸在冰冻的地面上,对着勤务兵喊道:“你他娘的这什么酒啊,二锅头呢?怎么不给整过来?”
勤务兵见连长怒,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见他问话,是好小声的道:“二锅头上次买的都喝完了啊,现在军中酒都是定量的,只能买到这些烧锅了”
东北的资源非常丰富,大豆、人参什么的钟观光都插手了,就是这烧锅也在杨锐的建议下搞了一个大型的酒坊,对外正式挂牌叫长白山,私下老少爷们都管这种酒叫二锅头。
“去!这也是烧锅,兑了水了吧。一点味都没有。”郑兰庭知道军中酒是管制的,但是还是对勤务兵不够满意。加入复兴军虽然又重新带领马队驰骋在最后白山黑水之间了,但是部队里管制甚严,本来那些不服的兄弟还想闹事,最后和复兴军原有的骑兵连较量了一次,面对西方式的骑兵,他们这些野路子完败,从此很多人便抬不起头来了,就是脾气也只是在私下里说。
郑兰庭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杨锐的笑声:“呵呵,兑了水的酒的怎么喝啊?我这有几箱二锅头,大家来个一醉方休。”
见是杨锐来了,营帐里的众人都马上立正敬礼,杨锐也不多礼,直坐下就和众人开喝。按照对人的了解,和这些胡子出身的汉子是不需要讲理的,就是讲理你也讲不清,要收服他们关键是要交心,完全的重视他们,给他们面子,知道他们的苦楚。只有这些汉子认为大当家的在乎自己,关心自己,就是要他们去死他们也是乐呵呵的,按照江湖的话说,这叫士为知己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