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些是靠上一辈人得了如此家业,但里面毕竟还有些精明的主,待马邦德说完,城东粮店的于香池就问了,“马参谋客气了,如贵军粮饷有缺,鄙店倒是可以报效一二。只是不知贵军要开何产业,又当如何帮……”于香池话还没有说完,院子外面便想起了一阵一阵的排枪声和俄毛子的呼喊声,他和其他士绅一样被吓的全身一震,马邦德笑道:“诸位别慌,俺军军纪甚严,向来与民秋毫无犯,外面现在其实只在枪毙大鼻子。这些大鼻子不但烧杀掳掠,还强抢民女,俺们现在清出一百多人,都是些手上沾过血有恶行的,这些人不怕多杀,就怕杀的少了。”
看着马邦德笑笑的说杀人就杀的少了,在座的士绅心里都是一凉,只想早点开完这什么会,好赶紧回宅子躲起来。于香池更是不敢多说什么了,只道,“马参谋说的对,说的对……要是有什么差遣,我们没有二话,没有二话。”
马邦德看着于老爷呵呵笑道,“具体开什么产业当家的也还没说,至于如何帮衬咱也不知道,只是大当家的说了,商场上的事情就按商场上的规矩解决,咱们开的店要是没有生意那就关门了事,绝不怨天尤人;要是生意好诸位有兴趣也可以入伙,反正是你情我愿绝不强来。可要是谁要耍心眼儿,不按规矩来,那就看看是刀子硬还是脑袋硬!”
马邦德后面这几句说的很有杀气,几位豪绅连忙应诺。见事情都交代了,马邦德就端茶送客了。其实按照他的意思,把城里的富户拉来敲个几万两出来还是很简单的,反正这些家伙都是为富不仁的多,但是杨锐却不允许这样做,非要做什么生意,他打完了这些老爷就去见杨锐。此时杨锐也已经和那些农资公司的干事们说完了,过了今天,这些人就要分派各乡镇开展工作了。
午饭之后,部队安排下一波任务,第一连是仍然留守在宽甸清乡,其他部队将撤出宽甸前往新宾堡。李烈祖听完命令之后问道:“长官,这战就这么打完了吗?还有要是日本人打来占领县城怎么办?”
“怎么打?日本第一军四万多人,俄国不说第三军,光一个骑兵师我们就扛不住,现在他们都在狗咬狗,让它们咬去就行了,我们不要去管更是管不了。”杨锐感觉今天这一战估计是打的太顺利了,搞得几个连长都意犹未尽一样。“要真的日本人过来占了县城,那就让它们占去好了,我们是胡子,向来不住县城里,山沟里树林里才是我们的地方。这宽甸是我们能到的最南端了,要是再往南就要穿过日本人的封锁线,现在几万日本鬼子就在拿蹲这,过去就是送死。别忘了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地盘。”
见李烈祖稍微有点明白,杨锐接着道:“记住你的任务,就是把各乡镇的土霸王都清理一遍,不反抗的就警告警告,反抗的就都宰了。特别是哪个马连瑞,是这宽甸一霸,坏事干的不少,抓住了就以间谍的名义毙了,也别说是哪国的间谍,反正就说是间谍。动手的时候要快,千万不要跑了什么头目,要是跑到日本那边去了,以后绝对是个大麻烦。”
见杨锐如此反复强调清乡的重要性,李烈祖再想打战打仗也不好再说,立马起身道:“是。长官。”说罢出去安排剿灭乡团马连瑞的事情了。县城虽然戒严了,但是城外的百姓还是能听到早上的枪炮声,就怕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县城里进了胡匪都要提防了。
按照部队的编制,连以下都是四四制,在只有拴动步枪的时代,杨锐想尽可能的增加火力,马克沁毕竟不能装备到排,甚至装备到连都成问题,迫击炮就不要说了,在后年军工厂建立之前,连以下的重火力还是手榴弹来的实在些。杨锐看向其他两个连长,指着兴京、西丰、西安这几个地方说道:“你们以后也都一样,都分一个县搞清乡。清乡要是做不好,后方就会不稳,我们以后打战打仗就会很不安心,没有地盘再强悍的军队都撑不久。”
两个连长也是出身护厂队的,和杨锐之间还是陌生了些,只是起身说是。杨锐没有多说什么,命令他们几个的连队收拾行装,晚上便撤出县城。
傍晚七时,南城这边火光大作,只见早晨不知道怎么来的胡匪正打着火把,拍着几列整齐的队伍,齐刷刷的通过城门往夜幕里而去。城里的士绅一时间都松了口气,看来这劫是真的躲了过去。县令荣禧也是松了一口去,白天他假装上吊被家人拦了下来,想了一天要是胡匪前来抓人应该怎么应对,现在胡匪一撤真是万事大吉,再也不要纠结上吊守节的事情了。
出城之后,第一营分成两队,一队是第一连往马鹿沟而去,马连瑞就住在马鹿沟,连夜赶过去在马鹿沟过夜,早上把他那个乡团连锅端了免的夜长梦多,至于其他零碎的豪强可以先放到以后再处理不迟。另一队则往前天来时的宿营地而去,白天已经有先头部队去那边准备了,在那里休整几天之后,部队就往抚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