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有些发臭,池底全是松软的淤泥,走一步都万分困难,这一身衣裳反正是别想要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放开手往荷叶下头游。
这里头开着的荷花才真叫出淤泥而不染呢,沈美景一边想着一边剪下看见的荷花。荷叶本就稀松,荷花就更是少了,找了两圈都只找到八朵,去哪儿给那姑奶奶凑二十朵?
身上有些发痒,大概是这池水太脏了。想了想,美景还是先上了岸,浑身又是脏水又是汗水的,还管什么二十朵荷花啊,没有就是没有,她还能给变出来不成?
先拿去交差。
江心月小憩了一会儿起来,皱了皱鼻子:“什么东西这么臭?”
穿金在旁边低声道:“主子,是沈氏摘了荷花回来了,正在外头站着呢,奴婢见您睡得正好,就没有吵醒您。”
江心月挑眉,看了看旁边的沙漏:“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申时过两刻了。”
“都这么晚了,那你叫她把荷花留下,回去吧。”江心月勾了勾唇。
“是。”穿金捏着鼻子出去,看着外头一身衣裳都站干了的美景道:“花留下,人回去吧。”
“多谢。”美景将手里的荷花放在地上,连忙往自己的屋子跑。
真是太臭了!简直臭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她得赶紧回去洗个澡。
跨进主院,丫鬟家奴一见她都纷纷让开,沈美景也没管那么多,回屋子去拿了干净的衣裳和帕子,就要去澡堂。
“你干什么?”白裳和素衣正在澡堂门口呢,瞧着沈美景这模样,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但是下一步的反应还是上前拦住她。
“我去洗澡你们也要拦?”美景哭笑不得:“不怕被我臭死吗?”
白裳捏住鼻子,十分嫌弃地看着她道:“知道自己臭,还要去污染澡堂?你这模样是进不去的,自己去院子里打点井水冲了吧。”
开玩笑,虽然是夏日,但是井水冰凉刺骨,能洗么?沈美景皱眉,越过她就要进澡堂去。
结果旁边一群人都过来拦着她,纷纷道:“你这样子要是进去洗,我们怎么办啊?”
“就是,你这一下水,咱们还用洗么?”
“做人别这么自私,自己脏就自己去洗,别害了大家。”
好像说得也挺有道理的。沈美景点点头,抱着盆子往回走了。
素衣和白裳看着她的背影,相视一笑,各自进了澡堂。浣纱在后头,看着这场景也没吭声,默不作声地跟了进去。
主院的后头有一口井,世子爷一出去,这院子里也就没其他男人了。美景做了半天思想斗争,还是将外裳脱了,只穿里头的单衣,然后打了一桶水上来,鼓足勇气往身上一淋。
太阳快下山了,这微风徐徐的,吹在湿透的身上简直是让人心神飞扬。美景打了个哆嗦,拿帕子将手臂和锁骨上的泥泞都擦了,再一点点清洗腿上的。洗了许久,才觉得味道稍微淡了点。不过一直在池子里晒太阳,皮肤有些发红,微微有些疼。
也就是晒黑点弄臭点,小白菜的心肠其实还是软,没往死里折腾她。美景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淋水将单衣全部打湿,好让衣裳里头的泥也化下去。
“还没喝尽兴呢,怎么就要回来了?”程北望跟在宋凉臣后头,十分不满地道:“这才半个时辰呢,你就醉了?”
宋凉臣黑着脸道:“你要不要脸?你喝一小杯,我喝一大碗,有你这么喝的吗?”
就这半个时辰,他得喝了半坛子了,视线都模糊了,再不回来,怕是要跟程北望这疯子一样在外面出丑了。
“啊嗷嗷嗷——”
刚踏进主院呢,就听着后院里一阵惨叫,宋凉臣茫然地睁着眼看着程北望:“你听见什么了吗?”
程北望哈哈大笑,站都站不稳了:“你后院养了狼!”
宋凉臣双眼迷醉,虽然是有点走不了直线,但是他脑子还是清醒的,后院怎么可能养了狼?也许养的是大狗熊也不一定……
两个人相互扶着,临风跟在后头想扶一把都搭不上手,只能跟在后头道:“爷,那是丫鬟的声音。”
宋凉臣压根听不见临风说话,和程北望一起跌跌撞撞地就绕过主屋去后院看狗熊了。
洁白的长裙贴在身上,露出那人姣好的身段,藕臂雪白泛红,锁骨玲珑迷人。后院的水井边,那人又打了一桶水上来,从头淋到脚,冷得再次惨叫:“啊嗷嗷嗷——”
宋凉臣眯着眼,觉得眼前这场景跟在梦里似的,香艳诱人。单衣贴在身上,她的曲线一览无余,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及腰长。
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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