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没休息好?”王氏见她面色憔悴,心疼得很。
“我那儿有提神醒脑的药丸,待会儿拿给你。”刘孜趁机卖药,自从被白灵儿怀疑过他行医的本事后,他抓住机会,就开始证明自己是有真才实学的。
“嗯嗯。”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她这会儿睡意正浓,哪儿听得进去旁人在讲什么?
吃过刘孜配的药丸,脑子总算清醒了点,打着哈欠,睡眼婆娑的出村赶去镇上。
“灵儿,要开工啦?好好干啊,你可别偷懒。”扛着锄头正往山上去盖房的工人,在路上同她打招呼,顺带还不忘逗她两句。
白灵儿笑着出村,赶牛车来到镇上,刚到孙记,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她今儿不用过来,应该直接去工地上的。
但来都来了,她便顺道问了问莫长歌的病情。
“十王爷服了药这会儿正在歇息,大夫又来看过,说是好了许多,你啊,也别太担心,王爷他底子好,不会有事。”孙复安慰了她一声,只以为莫长歌的好转,是他身体的原因。
白灵儿也不解释,做好事不留名,她就是活在古代的雷锋。
皇后庙宇选定的地方,在黄花镇后的白翠山,成荫的茂盛森林围山环绕,林间一条潺潺溪流从山巅幽幽流向山脚,这里风水极好,才会被朝廷甄选为祠堂所在之地,大批工人正在另一处山脚搬运着砖瓦,由人力接龙送到白翠山山上。
白灵儿架着牛车一路走来,看见了不少穿着粗布马褂的壮丁,他们汗流浃背地挑着扁担,篮子里搁着几十斤重的石头、砖瓦。
有士兵在周围照看,防止工人偷懒。
白灵儿表明身份后,得知她是孙记的人,便被派到白翠山上,和酒楼的伙计一起做大锅饭。
她坐在大石头上,弯腰吸着菜叶,厨工正在生火,只用石块堆积成的简陋厨灶上,放着一口黑色大锅,沸腾的热水咕噜噜冒着水泡。
“哎,快入暑了,也不知道祠堂什么时候才能建好。”厨工一边忙活,一边闲聊。
“有得等呢,我昨天听管事儿的说,凤城的铁匠铺正在给皇后娘娘造金身,那可是真的黄金啊,运来的时候累死了好几匹马。”
白灵儿郁闷的瘪了瘪嘴,金身?国库有这么充裕吗?老百姓们为了点工钱,日以继夜的辛苦劳动,做着做苦的苦力,才能挣到几两银子,她摇摇头,算了,她只是个小**丝,愤青的角色不适合她。
“主人,以后咱们也造金身吧,金灿灿的多漂亮。”白白有些意动,幻想着浑身镶金的自己,嘴角滋溜滋溜险些掉下几滴口水。
“你想要金身?用你的萝卜来换,一根萝卜两个铜板,我数数啊,要是你从今天起,再也不吃东西,我们就造金像。”白灵儿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等价交换是最公平的。
“不要,没有吃的,我会饿死。”白白果断摇头,还一把抱住了地里的萝卜苗。
“那你不想要金像了?”白灵儿诱惑道。
“我……”白白低头看了看萝卜,又脑补了一下自己的金像,在犹豫后,一脸肉痛的说着:“我要萝卜!”
只有萝卜才是它的真爱。
“扑哧。”白灵儿忍不住笑出声来,“白白,你能不能别这么可爱。”
一人一兽聊得热火朝天,殊不知,危险正在朝它们靠近。
京城,早朝散后,四皇子莫谨严与百官在威严的宫门前道别,乘坐马车返回王府。
比起玩世不恭的莫长歌,他已涉入朝堂,位列工部侍郎,官列四品,其母乃是宫中贵妃,当年与皇后分庭而争,至今荣宠不衰。
若说莫长歌是帝王心中不能提及的逆鳞,那莫谨严便是帝王引以为傲之子,饶是东宫之位稳固,但仍有不少新晋官员鼎力支持莫谨严,以他为尊。
“主子,随风有密信送到。”刚回府,老管家张文将一封密信交与莫谨严。
信上所述,太子已得知长子莫峥的下落,孩子正在距离京城颇远的黄花镇中王家村内。
莫谨严细细看过信笺,转身步入书房。
“随云、随海,你二人即刻启程,前往王家村,务必要将此子铲除!”太子行事稳健,滴水不漏,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若是太子膝下无子,父皇还会把这万里江山,交托给一个无后之人吗?莫峥必除!
两道黑影自窗外纵身跃入,恭敬领命。
“记住,见过莫峥之人,不可放过,”他不允许有差错出现,转念一想,想到奉了皇命在黄花镇修建庙宇的弟弟,莫谨严冷笑道:“若十弟阻挠,一并除掉。”
死在千里之遥的偏僻小镇中,就算父皇追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不过是众多兄弟中的一个,即便死了,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