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差上这么一大截。”说着伸出双手,竖起手掌比了一比,两掌间相距尺许。
他随即觉得相距之数尚不止此,于是两掌又即一分,使掌心间相距到尺半模样。
东方不败见了,心中暗觉好笑:“这世上的武功高低,当真可以用尺寸来衡量吗?有趣,有趣。”
但细想之下,发现智光和尚说的话甚是奇怪,随即扭头对他问道:“大师,你说这些话到底有何用意?我乔大哥当年还不知出生没有,能与你们的义举有多大干系?”
智光叹道:“唉,大有干系,大有干系。施主莫急,且听老衲慢慢道来。”
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诉说:“我们出雁门关行了十余里,待得黄昏时分,西北方传来马蹄之声,听声音至少也有十来骑。”
“带头大哥让大家先停下,我们心中又欢喜消息果然不假,而我们及时赶到,尚能拦阻敌人;又担忧自己是否能战胜来袭的契丹武士,他们定是十分厉害之辈,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既敢向中土武学的泰山北斗少林寺挑衅,自然都是契丹千中挑、万中选的勇士。”
“大宋和契丹打仗,向来败多胜少,今日之战能否得胜,实在难说之极。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们既然到了,早已做好以身殉国的准备,打不过他们,大不了把性命扔在那里便是。后面自有兄弟继续我们的事业,阻截胡虏,大家前赴后继,不信保不了咱大宋的江山!”
众人闻言,无不赞叹当年那些英豪们的忠勇义烈,有的弟子不自禁叫出好来。
智光大师抬起手来,示意让大家安静,然后说:“在带头大哥的指挥下,我们二十一人就分别在山道两旁的大石后面伏了下来。山谷左侧是个乱石嶙峋的深谷,一眼望将下去,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耳听得马蹄声渐近,夹杂有七八人的歌声,唱的正是辽歌,歌声悠扬,调子豪壮粗野。他们当先的马匹奔到五十余丈之外,我从大石后面望将出去,只见这些契丹武士身上都披皮裘,有的手中拿着长矛,有的提着弯刀,有的则是弯弓搭箭,更有人肩头停着巨大凶猛的猎鹰,高歌而来,全没发觉前面有敌人埋伏。”
“片刻之间,我已见到了先头几个契丹武士的面貌,个个头顶剃光,结了辫子,颏下都有浓髯,神情凶悍。眼见他们越驰越近,我一颗心也越跳越厉害,竟似要从嘴里跳将出来一般。”
众人听到这里,明知是三十年前之事,却也不禁心中怦怦而跳。
智光问乔峰道:“乔帮主,此事成败,关连到大宋国运,中土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而我们却又确无制胜把握。唯一的便宜,只不过是敌在明处而我在暗里,你想我们该当如何才是?”
乔峰答道:“自来兵不厌诈。这等两国交兵,不能讲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辽狗杀戮我大宋百姓之时,又何尝手下容情了?依在下之见,当用暗器。暗器之上,须喂剧毒。”
智光伸手一拍大腿,说道:“正是。乔帮主之见,恰与我们当时所想一模一样。带头的大哥眼见辽狗驰近,一声长啸,众人的暗器便纷纷射了出去,钢镖、袖箭、飞刀、铁锥……每一件都喂了剧毒。只听得众辽狗啊啊呼叫,乱成一团,一大半都摔下马来。”
群丐之中,登时有人拍手喝彩,欢呼起来。
智光续道:“这时我已数得清楚,契丹武士共有一十九骑,我们用暗器料理了十二人,余下的已只七人。我们一拥而上,刀剑齐施,片刻之间,将这七人尽数杀了,竟没一个活口逃走。”
丐帮中又有人欢呼。但乔峰、东方不败、段誉等人却想:“你说这些契丹武士都是千中挑、万中选的头等勇士,怎地如此不济,片刻间便都给你们杀了?”
只听智光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一举而将一十九名契丹武士尽数歼灭,虽然欢喜,可也大起疑心,觉得这些契丹人太也脓包,尽皆不堪一击,绝非什么好手。难道听到的讯息竟然不确?又难道辽人故意安排这诱敌之计,叫我们上当?”
“没商量得几句,只听得马蹄声响,西北角又有两骑马驰来。我们径自迎了上去,见马上是男女二人,男的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服饰也比适才那一十九名武士华贵得多。”
“那女的是个少妇,手中抱着个婴儿,两人并辔谈笑而来,神态甚为亲昵,显是一对青年夫妻。这两名契丹男女一见到我们,脸上微现诧异之色,但不久便见到那一十九名武士死在地下,那男子立时神色十分凶猛,向我们大声喝问,叽哩咕噜的契丹话说了一大串,也不知说些什么。”
“我们中有一条大汉沉不住气,挥起手中镔铁棍便向那契丹男子击去。而带头大哥心下起疑,让他别伤那契丹汉子的性命,抓住了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