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啊,用不着卖金牌。”
吴长风笑道:“讨饭容易讨酒难。人家都说:‘臭叫化子,吃饱了肚子还想喝酒,太不成话了!不给,不给。’”
群丐听了,都轰笑起来。讨酒为人所拒,丐帮中不少人都经历过,而乔峰赦免了四大长老的罪责,人人都如释重负。
一旁的东方不败闻吴长风之言,也不禁莞尔,暗想:“这乞丐讨不到酒喝,的确是个大难题。我来宋代之前,曾让盈盈给丐帮中每个六袋以上的弟子送去一大坛子上乘的美酒,作为庆贺中秋佳节的礼物。想必那些收到酒的乞丐,现在个个都对咱日月神教感恩戴德呢!嘻嘻!”
笑过之后,各人目光一齐望向全冠清,心想他是煽动这次叛乱的罪魁祸首,而且也没立下过四大长老般的卓著功勋,乔峰便是再宽宏大量,也决计不会赦他。
乔峰走到全冠清身前,说道:“全舵主,你还有什么话说?”全冠清道:“我所以反你,是为了大宋江山,为了丐帮百代基业。”乔峰沉吟片刻,问道:“喔,这话从何说起?愿闻其详。”
全冠清摇头道:“我这时空口说白话,谁也不信,你还是将我杀了的好。”乔峰满腹疑云,大声道:“大丈夫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想说却又不说?全冠清,是好汉子,死都不怕,说话却又有什么顾忌了?”
全冠清冷笑道:“嘿嘿,不错,死都不怕,天下还有什么事可怕?姓乔的,痛痛快快,一刀将我杀了。免得我活在世上,眼看大好丐帮落入胡人手中,我大宋的锦绣江山,更将沦亡于夷狄。”
乔峰道:“大好丐帮如何会落入胡人手中?你明明白白说来。难道我乔峰还会相助胡人夺取我大宋江山吗?”
全冠清闻言,脸上立现愤愤不平之容,随即接口道:“你乔峰本来就是……”正在此刻,却听白世镜打断了他的话,抢着道:“帮主,这人信口胡说,只盼你也饶了他的性命。执法弟子,取法刀行刑。”
一名执法弟子应道:“是!”上前拔起一柄法刀,走到全冠清身前。
方才乔峰目不转睛凝视着全冠清的脸,只见他神色间既无奸诈谲狯,亦无畏惧惶恐,显然另有内情,心下更加起疑,于是向那执法弟子道:“将法刀给我。”那执法弟子双手捧刀,躬身呈上。
乔峰接过法刀,说道:“全舵主,你说知道我身世真相,又说此事与本帮安危有关,到底真相如何,却又不敢吐实。”
说到这里,将法刀还入包袱中包起,放入自己怀中,说道:“你煽动叛乱,一死难免,只是今日暂且寄下,待真相大白之后,我再亲自杀你。来人啦,先将这贼子押回洛阳总舵,且听我日后发落。”
“是!”几名执法弟子应道,然后就拿着牛筋走上前去要把全冠清绑缚起来。
眼看全冠清就要被五花大绑之时,忽然马蹄声响,北方有匹马急奔而来,跟着传来一两声口哨。群丐中有人发哨相应,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
吴长风喃喃地道:“有什么紧急变故?”那乘马尚未奔到,忽听得东首也有一乘马奔来。几名执法弟子见有变故,便不再动手给全冠清上绑,全冠清趁机慢步倒退,回入本舵。乔峰心想一时也不忙追究,且看了来人再说。
片刻之间,一人从北方纵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地呈上一个小小包裹,说道:“紧急军情……”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脱力而死。
那信使身子摇晃,猛地扑倒。显而易见,这一人一马长途奔驰,都已精疲力竭。
大信舵舵主认得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之一。西夏时时兴兵犯境,占土扰民,只为害不及契丹而已,丐帮常有谍使前往西夏,刺探消息,得到重要军情或上报给朝廷,或联络中原英豪共商应对之策。
大信舵舵主见这人如此奋不顾身,所传的讯息自然极为重要,且必异常紧急,当下竟不开拆,捧着那小包呈给乔峰,说道:“这信使是跟随易大彪兄弟前赴西夏的,看来这是从西夏传来的紧急军情。”
乔峰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正要展开来看,忽听得马蹄声紧,东首那乘马也已奔入林来。马头刚在林中出现,马背上的乘客已飞身而下,喝道:“乔帮主,蜡丸传书,乃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众人都是一惊,看那人时,只见他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鹑衣,是个年纪极高的老丐。传功、执法两长老一齐站起,说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军情大事,帮主自当知晓。你却为何要阻止他拆阅蜡丸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