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一片银白的世界中隆隆驶过,车外是漫天风雪,车内的乘客们却不觉丝毫的寒冷。
这是一列从叶卡捷琳堡开往斯摩梭斯克的列车,时间是2101年11月23日的正午。
从列车开始行驶后,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直到一名蓝发的青年,出现在了某个车厢内。
在车厢中段的座位,有一对年轻的夫妇正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妻子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她是个美丽的年轻女子,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样貌端庄甜美,脸上挂着慵懒的神情;她的丈夫也是个英俊的青年,皮肤看上去和那些化妆品广告里的女人一样白,从长相上看可能只有二十岁上下,不过他身着老成、昂贵的服饰,还和他的太太戴着相同款式的结婚对戒。
蓝发的青年来到了与这对夫妇隔着一条走道的空座位上,他直接侧过身,面向走廊坐着,正对着那位先生,开口道:“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
那名年轻的男士转过脸来,看着克劳泽,一脸莫名:“您在跟我说话吗?对不起,我们认识?”
“上次我在某个危险等级六的通缉犯身旁看见你时,你还是个单身汉呢,顾问。”克劳泽说着,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装模作样地看着上面的名字念道:“而现在,你成了‘安德森先生’。”
“嘿,我们被识破了。安德森太太。”顾问笑着对身旁的红发女人道。
她还是看着窗外的风景,没好气地回了顾问一句:“自己玩儿去,懒得理你。”
顾问歪过头来,看向克劳泽。无奈地耸耸肩:“看,这就是为什么婚前协议会被发明出来。”
“你很有胆色,这计划确实很不错。伪造两个假身份,和切萨雷.巴蒙德的女儿假扮成夫妻,通过合法手续购买车票,在双鹰郡形势如此紧张的时刻,选择走地面路线前往边境地区。你和她的身份保密工作都做得相当好,你们二人的照片在hl的数据库里不存在。不会被任何监控的面部扫描系统识别出来。”克劳泽说道:“但是……”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
“哦,你是说这节车厢里都是你的手下这件事?”顾问是明知故问。
克劳泽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了句:“你们都出去。”
这节车厢里除了他们三人以外,所有的乘客,无论男女老少。甚至还有抱着婴儿的女人,一同站了起来,有条不紊地从两边的门走出了车厢。
“这帮人该不会都是能力者吧?”顾问问道。
“他们是从各分部的hl中挑选出来的基层办事人员,就像被你们切碎喂猪的季承上尉一样,他们每个都是平时战斗在第一线的精兵强将。”克劳泽回道:“而我的级别和实力你也清楚。相信你不会动逃跑或者反抗的念头吧?”
“不,当然不,那种没格调的事情,太失水准了。”顾问回道。
“我相信你的夫人与你意见一致。”克劳泽说这话时。看了眼顾问身旁的“爱德森太太”。
她知道这是在向自己确认,叹了口气:“我跟他意见一致。但我是我,他是他。”
顾问对克劳泽笑了笑:“没关系。夫妻梗你接着用,我无所谓的。”
“同时有两名来自不同反抗组织的重要人物落网,而且是在列车这种难以脱身的环境下被我轻松逮捕,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克劳泽道。
顾问冷笑:“你这是在测验我,看我此刻能不能推测出卧底的身份?”
“就当是吧。”克劳泽道。
“答案是不能。”顾问回道,不过他一秒后就得意地说道:“因为我早就知道是谁了。”
“哼……”克劳泽不屑地笑了笑:“那我就姑且相信,你早就知道一切却还是选择自投罗网这种假设吧。”
“你觉得我现在是事后诸葛亮,却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是吧?”顾问道:“我像是那种人吗?”
他的“夫人”适时在旁边插了一句:“你不像那种人,你就是那种人。”
“我给你根糖吃,你能闭上嘴安心看我表演完吗?”顾问回头问道。
“嗯。”她居然真的伸出手来要。
顾问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支塑料纸包好的特大号饼形棒棒糖来,交到了她的手心,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过头对克劳泽重复道:“我像是那种人吗?”
“呃……好吧,我觉得你不像,但我并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糖果之类的东西才这样说的。”克劳泽回道。
顾问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天一曾经找上我们每个人进行面对面的谈话,来确认卧底的事情,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呵呵……开动脑筋啊,殿下,你说为什么?”
克劳泽神色微变:“你是说……”
“没错。”顾问立刻说道:“根本不需要我去告诉他。理由很简单,在我推理出谁是卧底的时候,我就立即得出了另一个结论,既然我能推理出是谁,天一必定也能。”
“那他还为什么要找你们逐一谈话?”克劳泽问道。
“他想看看,有哪些人已经猜出了卧底的身份。”顾问回道:“结果呢,就我一个。而我当时回应他的态度大概就是在说‘你明明知道是谁,就别继续浪费我的时间来装蒜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克劳泽道:“他想干什么?”
顾问道:“很简单,通过谈话。如果他发现有人推理出了卧底的身份,他就会悄悄授意那个人保密下去,不要揭穿卧底。至于我嘛,他不用特意对我说什么。谈话这个行为本身就能给我足够的暗示,心照不宣了。”
“他为什么不想揭穿卧底的身份?”克劳泽继续提问着。
顾问笑了:“因为阎空,只是在装卧底而已。”
克劳泽的神情很平静,没有半分惊讶:“那么……按照你的说法,从一开始,阎空就是在天一的指挥下,假意背叛,他与我取得联系、提供情报的行为。都是在天一的指使下进行的。”
“是啊,难道你不相信吗?”顾问说道。
“我可以相信你,但你怎么解释眼前的情况,难道天一授意阎空。把你和薇妮莎的行踪提供给我,让你们被捕?”
“对。”顾问回道。
“那不用说了,这列车上,肯定有什么陷阱等着我,好让你将形势逆转。”克劳泽拿出了一个暖水瓶。把盖子转下来当杯子,惬意地给自己倒了杯红茶。
“你看上去很有自信啊。”顾问说道:“有好好确认过了是吗?”
“这列车上每一名乘客的身份背景都已经详细调查过了,火车在开出总站以前,我的人对空车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炸弹、化学品、能量反应,什么都没有。”克劳泽道:“难道你在自己的胃里藏了什么毁灭性的武器不成?”
“呵呵。话虽如此,但我知道。你的自信,并不来源于事先的检查。”顾问话锋一转:“你的自信,来源于你的第二名卧底。”
克劳泽拿杯子的手忽然停在了那里,他抬起眼,看着顾问:“说下去。”
“你很聪明,所以绝不会完全信任阎空,你也早就知道了,阎空是假卧底。”顾问道:“但你还有第二张牌,那个自称是银影首领的神秘人,她也在提供情报给你不是吗?”
“你倒真的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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