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去给你报仇。”
“全都去了?”展长青心中蔓延起一股酸涩,问道。
连翘看了他一眼,道,“是,如今这秦山剩下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去了。”
展长青闻言,顿时掀起被子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连翘一把将他拦住,道,“你不能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现在去了也是累赘,再说了,皇上走之前再三交代,说是你醒了之后,一定要好好修养,一切等他回来!”
展长青却听不进去,如此挣扎了一番,终究是被连翘劝了下来。
他倒在床上,有些闷闷道,“我好像又给他们添麻烦了。”
“不,你是最好的。”连翘一把将他抱住,仿佛诱哄小孩一般,将有些体力不支的展长青再次哄睡着。
七日之后,正是十月十九。
一大早,天上便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绵密的雨水缠绕在人的身上,将众位大臣的衣服都已经打湿了。然而这样一个日子,别说是擦去,就是连动弹,众人都得掂量一下,是不是会被上面那位看到。
正中央的祭天台上,苏怡姜着一身明黄站在正中央,一旁的小太监则在念着祭天文典:“顺天大帝,顺应天命,继位登基,今昭告天下,万民敬听......”
待得那一道长长的旨意念完,众人纷纷跪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齐声的叩拜,惊起了远处一树的鸟儿,扑棱棱的飞向天际。
早有礼官将准备好的礼花燃起,在这昏黄的天气之内,倒是显现出了几分的五颜六色。
这雨越发的大了。
待得大典结束,苏怡姜这才回到了寝宫之中,将衣服换下,准备着夜宴时候要穿的衣服。明月早在一旁守着,见她进来,忙忙的擦着她脸上的雨水,一面笑道,“皇上方才可真威严,奴才看着,都以为是真龙下凡了呢。”
奉承话谁都愿意听,尤其是今儿这样的日子。苏怡姜笑了一笑,道,“你这丫头,越来越嘴甜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朕自己来便是。”
明月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苏怡姜换了轻便的衣服,坐在床前,望着外间越下越大的雨势,不知为何,心中却隐隐的有些不安了起来。
那日她派烟萝去率军打秦山,可到现在,关于那边的消息,却没有只言片语传来。如今已经过去了七日,烟萝却仍旧未曾回转,叫她心中甚是担心。
她倒是不担心烟萝会怎样,她只忧心,那一万的大军,虽然数量不多,可是个个都能以一敌百,乃是她这么多年的心血!
正想着,忽听外面小太监来报,说是庆王已经进了宫,现在正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闻言,苏怡姜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这庆王当初是个响当当的铜豌豆,蒸不烂炒不熟滴水不进。后来,还是一下人出了主意,说是庆王乃是太皇太后的亲儿子,拿太皇太后做饵,庆王必定不会无动于衷。
果然,这庆王一听说自己母亲的安危,立刻就软了态度。后来苏怡姜又命人将纳兰玉制作好的药丸送到了庆王那里,想必,现在的庆王,已经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人了!
有了此人做后盾,苏怡姜的心,这才算是踏实了几分。
便在这时,忽听一道声响破空而来,苏怡姜下意识回头,便见屋子里多了一道身影。
“鬼军洛邑见过主子!”
闻言,苏怡姜霎时狂喜,走过去,亲手扶起洛邑,道,“你终于来了!”
洛邑仿佛很惭愧的低下头,道,“回主子,秦山之人太过难打,属下直到昨夜方才将其中之人彻底清剿。只是——”
“只是什么?”苏怡姜眼神一闪,随即紧张的问道。
“只是那首领被人拼死救出,烟萝姑娘追他而去,后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二人缠斗多时,双双掉了下去,属下无能,未曾带回他的人头!”
“这样子么?”
苏怡姜乍一听到烟萝死了,心中有些难受,待听到她还将祁承璟也带下了悬崖,顿时便转为了喜悦,“烟萝做得好,她死的其所!那剩下的人呢?”
“回主子,剩下的鬼军还有九千余人,除却伤亡的部分,剩下八千人都已经集结在了京城之外的郊区,等待主子吩咐!”洛邑彷如一架机器一般,连说的话都是冷冰冰的。
苏怡姜却显得十分满意,“很好,这是朕的腰牌,你将大军集合,去分别把守九门!”
“属下遵命!”
洛邑得了命令,拿着腰牌,不多时,整个人便失去了踪影。
苏怡姜望了一眼外间越下越大的雨,喃喃道,“这下,朕倒要看看谁还能阻止我!”
雨势似乎有不罢休的气势,点点滴滴的砸着窗子,仿佛无数个怨灵,想要透过这雨,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