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带了些得意,纷纷笑了起来。
见他一步一步的缓缓走来,连步履中都带了戏弄猎物的节奏,百里清如眼中寒光凝聚,只将头低了一分,做出害怕的模样。
三,二,一。
百里清如默数着,就在男子将要贴上自己身子的时候,她猛然出手。
然而,就在她出击的刹那,男人不可置信的缓缓倒下,有长剑自他体内抽出,霎时溅了百里清如满身的鲜血。
天上一轮弯月,泛着一抹清冷的光照在地面,有男子踏月而来,一席黑衣,脸上覆着银色面具,唯有一双眼睛,清亮至极。
他执着长剑的手垂着,有鲜红的血滴正缓缓低落,在青石地面上,开出朵朵血梅。
“把这些人都处理掉。”不带一丝感**彩的声音响起,似万年凝结的冰山,便是声色,都带着足以令人冻结的寒意。
身后有人叫嚣,“你知道我们是谁么?你...”一句话未曾说完,那人便再也开不得口,说属于这世间的话。
猩红的血液迸射到百里清如的嘴角,她厌恶的伸手抹去,将未曾来得及使用的银针重新收回了掌心之中,哑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男子不理会她这句话,只道,“这街上不安全,你还是快走吧。不然,我可不保证能救你下一次。”
百里清如锁紧了眉心,紧紧地盯着他的眼,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很熟悉,就好像,似曾相识。
“啊!”身后传来一声尖叫,连翘红肿着额头自马车上跳下,却腿软的险些跌落在地。
百里清如眼疾手快的扶着她,便见连翘瑟瑟发抖的问道,“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又盯着面前的男人,将百里清如护在身后,强作镇定,“你,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许碰我家小姐!”
属于少女的清脆声线,明明恐惧的难以站直,却带着不顾一切的勇气。令男人仿佛心情大好。
他面具之下的嘴角缓缓勾起,道,“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好丫头呢,带你主子走吧。”
“连翘,他救了我。”百里清如说道,又重新盯着男人,道,“你究竟是谁?我们,是不是认识?”
连翘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状况。她一把扯过百里清如的袖子,半拖半拽道,“多谢,小姐咱们快回去吧!”
百里清如被她拖拽着上了马车,她刚想说话,就见连翘又爬到马车外,充当起了车夫。
许是害怕的狠了,连翘驾车的速度飞快,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长街。
百里清如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越发便得模糊的人影,暗自发呆。
夜风渐大,吹得帘子不停地翻飞。
百里清如猛然睁大了双眼,她想起来这是谁了!祁承璟!
这三个字自脑海中跳跃出来,百里清如霎时便豁然开朗。怪不得她觉得如此熟悉,这男人不就是祁承璟么!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内的疑问如雪团般越滚越大,百里清如只觉得一颗心都如同乱麻一般。
马车方过了二门停下,还未站稳,百里清如便哗啦一下掀开车帘,纵身跳了下去。
“小姐,你慢点!哎,哎,小姐,你干嘛去?”眼见着百里清如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在黑夜中,连翘一跺脚,也顾不得马车还未放好,忙忙的向自家小姐的背影追了过去。
一路疾行,跑到啸风楼的时候,百里清如已然气喘吁吁了。
她顾不得哀叹这具身体的脆弱,直直的就进了啸风楼。只是,这脚步还未进去,就被人伸手拦下。
“你来干嘛。不许进去。”
面前站着一个年约二八的女子,眉目画的极为精致,身着大红牡丹散花百水裙,外罩一层纱衣,一双眼瞪得很大,眸子里带着三分的不屑,冷声将百里清如拦在了门口。
这女子不是别人,就是祁承璟身边的大丫鬟,红苕。
百里清如见状,刚想发作,转了个念头,撇嘴道,“又是丑女人,走开,走开!”
红苕一张脸霎时火气便上来了。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着,上次就是这个傻子说自己丑,害她被王府内的人笑话!
“你才丑!你这个丑八怪!”红苕恨恨道。此时屋内只有自己,她终于有机会还嘴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发什么疯,回你的院子去。”
这个傻子,明明都痴呆了,偏偏还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分明就是出来勾引人的。她才不会放她进去呢。
“我要找璟哥哥,你走开!”百里清如叉着腰,同样回瞪了过去。跟她比撒泼,她就撒给她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