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了戳红薯,软乎乎的,一股子香甜味,轻轻弥漫开来。
“已经熟了!小姐,现在吃吗?”
“吃不下,我只是想闻红薯的那股香甜味。”暖暖的,有点像宁逸尘的怀抱。
“哦。”酸枣儿便将红薯放下,任由那火将它烘烤着,慢慢的,整间屋子里都是一股子香甜味了。
这味道这么好闻,以后房间里便不用熏香,只用水果蔬菜便是了。
傍晚时分,雪又大了,扯棉扯絮的下,将院中扫出来的路给重新覆盖上了。舒乐乐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雪白的世界,心底的绝望却在加深。
都已经黄昏了,他还不回来,今日是又不准备回来了吗?
这真是: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舒乐乐情不自禁地洒下了几滴眼泪,那身子,却是软软的,再没了力气。
今年的除夕夜,是舒乐乐度过的最难熬的一晚,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那个说过要爱她,陪她一生一世的人。
老夫人也乏了,将一切过年的繁缛礼节都抛开,只命管家给大家发了红包,便也关门歇息了。
舒乐乐恹恹的,刚刚歇下,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急忙命酸枣儿去看。
酸枣儿刚打开门,就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青稞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把酸枣儿拥进怀中,低声道,“别嚷,我有话和你说!”
外面凉寒彻骨,昏暗的灯笼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无限长。
酸枣儿看了看身后已经合上的房门,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喜悦终于爆发了。她伏在青稞的怀里,哽咽着道,“你们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悬了好久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青稞他终于还是平安地回来了。
可是,王爷呢?怎么没有见到他?
酸枣儿倏然抬头,逼视着青稞,“王爷呢?怎么没跟着你一道回来?”
“他也回来了,他在后面。”
“什么意思?”
青稞眼神闪烁,叹道,“哎,那天和君公子分手后,爷的蛊毒就发作了,他把自己关在一个山洞里,直到病情好转了一些,才同意回来。”
“你的意思是这么久以来你们一直住在山洞里?”
“嗯,爷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爷了,你先去告诉王妃一声,让她做好思想准备。”
“哦,好!我马上去!”
可酸枣儿还未及进门,就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给冲开了,一个极其冷寒的声音阴测测响起,“滚!”
……这声音,直教人如坠千年寒潭啊!
酸枣儿不禁寒颤了一下,急忙闪开,恭谨地福身行礼,“王爷,你请!”
小姐,王爷终于回来了,你不要太激动哦!
宁逸尘闪身进屋,酸枣儿急忙掩上门,唇角的弧度,却是高高上扬了。
青稞从后面跟上来,那神情却是极其的怪异。
“酸枣儿,你再去收拾一间屋子吧。”
“不用收拾,你的房间我一直都打理着,很干净的。”
“不是我住,是……是王妃一会儿要住!”
“什么?”酸枣儿大异,“青稞,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
王爷回来,不是应该和小姐住在一起吗?为何还要另外收拾房间?小姐她盼了这么久,不可能会抛下王爷独自出来吧?
青稞叹息,不说话了,只拉着她的手,默默的进了旁边的房间。
舒乐乐没等到酸枣儿进来,不免有些担心,遂披衣起来,正准备出门去看。
好巧不巧的,宁逸尘就在此时忽然推门进来了。
他伟岸的身子包裹在一身黑裘中,冷凌的脸上,是千年不变的冰霜之色,他这一进门,就带来了无数的寒气,让整间屋子瞬间进入隆冬。
不过,这一切都不能影响到舒乐乐此刻激动的心情,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就扑了上去。
“小尘尘!”
宁逸尘却冷冷躲开她,厉眸一扫,“你就是舒乐乐?本王的王妃?”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舒乐乐点点头,还未从激动中走出来,她甚至根本就没有看到宁逸尘眼中的寒意,她扬着笑脸,又往他的怀里扑去,“小尘尘,你终于回来了!”
多少个****夜夜,多少的相思,这下子终于可以圆满了,小尘尘,你回来了真好!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宁逸尘的怀中忽然落入一个温软的身子,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听她一声声喊小尘尘,不由有些莫名的心疼,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却也让他很抗拒。
他只是让舒乐乐浅浅地呆了一会儿,就推开了她,“本王乏了,你去另外的房间睡吧!”
“什么?”小尘尘你确定你没神经错乱?
你居然赶我走!
舒乐乐不可置信地瞧着他,确定眼前这人是宁逸尘没错之后,忽然就掐了他的脸一下,“小尘尘,你感觉到痛吗?”
凡是感观正常的人,就没道理赶走离别很久的心爱之人,若他非要那么做,那便必须要有一个十足的理由。
可现在的宁逸尘,很明显的什么都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