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去,不再看这个曾经灵气通天如今却为了一个男子只身赴死的徒弟。
“师父,你可想好了让我如何死去?”诡无忧抬头也是泪痕斑斑,“万不可将实情说出来,否则,只怕皇上会先怪罪到你身上,再者,我也不想以那样的名义死去。”
徒玉轩点点头,“随皇上亲征吧,战死沙场可好?”
“好。师父自是给徒儿安排好了,徒儿便放下心来。”诡无忧垂下头,倒是还能再与东方墨隐多相处半个月。从服了那噬心**散至今,倒是上天恩赐了不少时日了,自己还有什么可哭的?!可这眼泪怎么竟止不住了,大概不多久,东方墨隐便要从朝堂上回来了,自己如何还是这幅哭哭啼啼的样子?!诡无忧心下着急,可眼泪仍是不停地掉。
“既是想哭,忍着做什么?这可是最后一次了,日后怕是再无机会哭了。”徒玉轩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转过身来瞧着诡无忧,她与自己相处十多载,何时哭得这样难受过?!可事已至此,他也救不了了,只是又叮嘱了一句,“那虎符要拿在身上,毕竟也算是他的一件信物,你拿着也可保佑他日后少动干戈。”
诡无忧一面应着一面慢慢蹲下来,将眼泪流在自己的臂弯里,师父说得对,最后一次,日后怕是再无机会了。
大概边疆战事严重,东方墨隐竟直到夜色笼罩了这座皇宫才赶回来,一进门也是满脸疲惫,可看到诡无忧又换做一张笑颜,“那些大臣啰里啰嗦,竟把时间拖到了现在,无忧,可用了晚膳了?”
“还没有,等着圣上回来呢。”诡无忧笑道,“春儿,去让御膳房的人将晚膳拿过来吧。”
东方墨隐却似乎有事难以开口,也是,怎么开口呢?无忧刚生了孩子,他就要亲自出征挞伐瑟江?他如何开口呢?
“皇上,您可是有话要说?”诡无忧一面给东方墨隐倒着香茶,一面问道。
“瑟江国来犯,将辋川屠城了。”东方墨隐不自觉间已经挂上一丝愁容,“今日上朝,连韩九绝都劝朕亲自出征,可朕恋着你才有了孩子……”
“臣妾陪您去。”诡无忧微笑着将茶盅递到东方墨隐手上,“若是圣上舍不得臣妾,臣妾便随您去,孩子暂由湘芜姑娘与挽情他们照看可好?”
东方墨隐蹙着眉头,有些诧异又有些不忍,“可……那辋川乃是极寒之地,你这身子可受得了?那战场比江南困苦更甚,朕也不想让你去跟着受罪。”
“可臣妾想回家看看。”诡无忧低垂着眼睑,似是真的因为思乡之情才做了这个决定。东方墨隐不知道,诡无忧这句“回家”不是指辋川,而是要离世。
“既是如此,便随朕一起吧,反正此次战事也不是太紧张,而且经过这半年,兵力粮食都补充了不少。辋川此次也去,不如让挽情跟着。”东方墨隐无奈还是同意要带着诡无忧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