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吓大的!你这样算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么?如果有一天,你大姐果然回来了,而你却已经在地下做了一个饿死鬼,你可值得不值得?”田氏用激将法,却是激得夏安心里一动。田氏也看出来了,因就继续说道:“我看你姐姐十有**还是要回来的。她大了个肚子,这娘家总是她的依靠。娘的话,你可好生想一想吧!”
田氏心里已经另有了主意。她想:与其自己这样一个人地苦心劝着儿子,还不如去柳府一趟,将此事告诉了女儿,叫女儿回来一起想法子。因此,这一日黄昏,田氏只是叫忠叔和张婶过来,叫他们好生伺候了小少爷,自己就坐了车去了柳府。春琴得了消息,见娘这一回什么人也不告诉,来的可是匆忙,必然是有什么要事,也就想了一想,不打算叫涵儿去告诉干娘了,自己将娘迎了往她的丽春堂。娘儿两个自在说话,也是便宜。
如今这田氏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夏安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心尖上的肉,只要夏安妥帖了,且叫她做什么都是好的。田氏见了女儿又上茶又倒水又端果子的,忙得只像一个陀螺似的,因就对着女儿说道:“好了,我的儿。今儿个你娘过来,却是因家里发生了一件火烧火燎的事。”春琴一听,就问:“娘,你且慢慢说,莫急。”
田氏听了,也就对着春琴道:“我的儿,你知道么,夏安这孩子在私塾里生了一场病,却是怎么也不见好。我将他接回了家里,他却是水米不进,只管与我要死要活的!我这里没法子,也诓他不住,因此只得赶过来告诉你,你不如给娘想想法子!”春琴见了娘急得像在热锅上一样,就安慰道:“娘,你莫要着急。娘你也是老了,其实这样的事儿,可又算得了什么呢?娘你听的话,还是赶紧回家去,对着夏安就说我这里已经帮着去找大姐了。想再过几天,大姐果然也就要回来的。他若还是不信,你就给她看秋漪写来的信。”田氏听了,心里就不明白了,因就对着春琴说道:“我的儿,你说这话,你娘当真是不明白了?写信?秋漪人都找不着,如何叫她给夏安写信?”
春琴听了,就道:“娘,怎么你忘了?我可会临摹几个秋漪写的字的!虽然写多了,叫人看着也不大像,但提笔写下那几行,对我来说还是易如反掌!夏安一时也瞧不出什么的!”田氏听了,就道:“春琴,这样果然行么?”春琴就道:“这样,果然能行。有什么不行的呢?反正只要让夏安相信就是。娘,你就听了我的话,能哄一日,就哄一日。反正等夏安吃东西了,等他的身子骨好了,你就赶紧将他再送进了私塾里去。”田氏听了,想了一想,也就对春琴说道:“也罢,看来也就只能这样了。”
春琴就道:“娘,自然是这样好。听我的准没错儿。娘你略等一等,我这里就仿着秋漪的字儿给夏安写信。”春琴说完了这话,忽然就又觉得胸口沉闷,胃里发酸了。她低着头,微蹙着眉头,不禁想要呕吐。但试了几下,却也只是干呕。田氏瞧出来了,因就问春琴:“我的儿,你怎么了?这是病了么?怪道我今儿个见了你,只是觉得你怏怏的看起来一点精气神也没有!”春琴听了,也就勉强笑了一笑,对娘说道:“娘,我兴许是着了凉了。待喝口热茶也就好了。”田氏听了这话,想了一想,也就点了点头。
其实,方才见女儿干呕的难受,却是叫田氏想到了另一头上去。田氏想:女儿这样,会不会是有了喜了?但田氏想到这里,很快就摇了摇头儿。田氏心里清楚女儿和墨染的关系如何。她知道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女儿在这柳府,其实不过就是独守空房!既然都这样了,女儿又哪里会怀孕呢?虽然在田氏看来,心里只是一千个一万个巴望着女儿怀孕的!但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空想罢了!因此,田氏听了女儿的话,便殷殷关切说道:“我的儿,如今娘不在你的身边!好些事儿上,你可都要照顾好自己呀!”春琴听了娘的话,虽然心里还是觉得难受,但她却也没有往自己怀孕的地方想。为什么?只是因为她也是谨慎的人,也不想以后不得抽身了,因此和花匠在一起的时候,也采取了一些措施。
她本以为这样一来,就是怎样都妥当的了,她却是忘了那医书上说的,这男和女之事,情到浓时,并非其所想的那样。春琴一不看医书,而加上自以为是,因此只是认为和花匠杂一起,怎样都不会有孩子的。所以,他们偷。欢时,反而更是无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