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禾儿就道:“果然吃了。”
“旁人也吃了?”洪氏说着,又问小禾儿道:“我是怎样嘱咐你的,那凤梨酥,除了随喜吃,别人连沾一口,也是不能够的。”洪氏说完,神情变得十分严肃。
小禾儿就道:“主子,您的话,我都记得呢!果然就是给随喜姐姐一个人吃的,方才我去了丽春堂,那涵儿在一旁听了,心里头还老不高兴呢?”
洪氏听了这话,心里头就放心了。因就转过身来,对着小禾儿道:“随喜一人吃就好了。”
小禾儿就笑:“主子,不过就是一点凤梨酥,主子您问的竟是这样细致。真正叫我觉得奇怪。”
洪氏听了,就掩饰着说道:“哪里奇怪了?我这样,分明是因我心里头看重她。真正,方才你不是也吃了一点我吃剩下了的么?我的心里头,对你们都是一样地看待的!”
小禾儿听了这话,还是笑。“主子,这会子亏刘婶子不在。她若在,若是叫她去送,定然在半路上将主子您送的东西给吃光了。我先前见过她这样几次。凡好吃的东西,刘婶子必不会放过,总要匀点吃的。”
洪氏就道:“幸亏她请假了去会亲戚了。若她在,这样的活儿我却也是不会叫她去的,我只管叫你。”小禾儿听了,不明所以,因就问洪氏:“主子,这我又不懂了。刘婶子虽然嘈呱了一点,但到底行事比我老道。”
洪氏就道:“这个,你且不必知道。”
话说,这随喜待吃完了凤梨酥,还觉得恋恋不舍的。这凤梨酥味虽不错,但她吃完了,总是觉得口渴,因就倒了茶,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喝着茶。
一时,涵儿就又进来了,告诉她说是二太太在静心苑里喝酒,不知不觉地就醉了。絮儿过了来,叫她们两个只管跟了她去静心苑,将二太太接回来。方才,涵儿见了絮儿,一边走,一边就低着脖子问:“絮儿,我和我表哥的事你真的没有告诉其他人吗?”絮儿见她又来了,心里就不耐烦起来,因道:“没有。真正这话你以后也不必问我了。若再问,我果然就烦了。”
涵儿听了,就压着声音道:“絮儿,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我到底不放心。”絮儿听了,就笑:“你这样提心吊胆的,莫非你待你那表哥,真的动了情意,真的从此以后就非他莫属了?”
涵儿听了,就嗔怪地看了絮儿一眼,方一本正经地道:“絮儿,你说呢?他到底是我的表哥。我这心里,和旁人比起,总是先取他。”
絮儿听了这话,似乎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因就道:“好了,我不问你了就是。”随喜听了絮儿的话,就拉着涵儿的手道:“既主子喝醉了,咱们自然要将她拉了回来。”
三个人,虽然心思各异,但就着皎洁的月色,一路手拉着手,看着倒也和睦开心。随喜心里想的是:自己在这丽春堂里再煎熬几天,也就回沁碧馆了,她乐得这剩余的几天里,和涵儿开开心心的。与涵儿而言,自己和表哥之间的私密事儿,有絮儿这个可靠的为她守密,心里也觉得安逸。絮儿呢,因见涵儿安逸了,心里也觉得放松。
三人走到一处茂密的林子边儿,絮儿看着这里阴风阵阵的,再看着下地下的影子,更是觉得毛骨悚然,因就情不自禁地对着随喜说道:“随喜,你觉得这里可不可怕?”
随喜听了,就将眼皮儿抬了一抬,打量了一下这四周,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怕,哪里可怕?还不都是树儿影儿的!”涵儿听了,四下看了一看,却是附和随絮儿道:“我也觉得这里很阴森很可怕呢!就像——这里并不是什么树林子,而是那野外的坟堆子。”
随喜一听,口里就道:“涵儿,你的眼睛难道瞎了?这里哪里像什么坟堆子?你们可真会瞎想!”
涵儿就道:“随喜姐姐,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我心里头,却是害怕!”涵儿说着,便将手紧紧抓住了絮儿的手。话音刚落,只听‘呜’地一声,从树林子里一下窜出一个肥大的野猫来。
“啊——”涵儿和絮儿见了,都觉得害怕。那野猫窜出来,并不立即就走,还只管用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人。随喜见了,心里也有些惧,但三人之中,就数她年纪最大,她可不想在涵儿和絮儿的面前,露出几分孬样。因就大着胆子,对着地下的肥猫道:“走,赶紧走。”
随喜说完,还作势问往前踢了一下那肥猫的尾巴。随喜这一下,可是极大地惹怒了那只猫。‘喵’地一声,这肥猫呼啦一下,忽然就将身子跃过,腾空朝随喜的肩膀扑来。随喜‘啊’地一声,几乎被这只肥猫弄得栽倒在地。涵儿和絮儿见了,吓得想要走,但见了随喜面露痛苦的样儿,又知道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