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听了,更是悠悠道:“刘婶子,这是家丑,真正我也不能与你细说。”
那小禾儿也是有眼色的,心知方才自己说的,怠慢了春琴了,因也就好言好语地道:“二小姐,我这就告诉姨奶奶和涵儿。这几天,我见了涵儿,见她一个人在浣花阁里,眼里只是盼着二小姐您过来呢!”
小禾儿说完了,也就提溜着赶紧进了沁碧馆。“姨奶奶,二小姐来了!”
洪氏正在屋里伤心,听了小禾儿的话,心里一喜,忙拭干了眼泪。小禾儿也就进了来,将此话又说了一遍。洪氏便站了起来,对她道:“好,我这心里正想着她呢,可巧她就来了!”想想,洪氏心里却又埋怨了起来,又道:“真正,她也不早点过来,只教我孤单寂寞了这么些日子。说来,我也只和她有话儿说。姑太太不过想扳倒白秋漪,与我互相利用。我这儿子,也是个不成才的。若他和我一条心,我也就不这样苦囊了!”
她这话一说完,春琴也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洪氏见了她,果然欢喜得不知怎么才好了。她点了点头,叹了几叹。因心里激动,遂又一把握住春琴的手儿,说道:“我的儿,到底是你来了!你若不来,我也只能在这屋子里长吁短叹的了!”
春琴就也笑:“干娘,我心里想你,如何又能不来?到底,我心里放不下干娘!”
洪氏说着,就将门窗阖上了,想与她说悄悄话儿。春琴心里也有话,因就对洪氏道:“干娘,那件事到底怎样了?”
洪氏心里,自然知道她说的那件事儿。因就与春琴叹道:“不怎样!到底是没成!”洪氏便对着春琴,将那一日议事厅之事,前前后后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春琴听了,口里就恨恨地道:“怎么竟是这样?这样完全的证据,怎么竟不能将她扳倒了呢?”
洪氏就叹:“到底是墨染太过包庇她了!一时才弄得这样!”
春琴听了,就愁眉苦脸地道:“难道,干娘心里,真的就此打算放过她了么?”
洪氏就道:“我的儿!我当然不会放过她!凭什么?你放心,如今姑太太也是站在我们一边的!我和姑太太合计了,下一步的打算就是——”洪氏说着,便又将声音调低了一些,只管将嘴儿凑到了春琴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
春琴一听,面上就也一喜,因又握住洪氏的手儿,细细说道:“干娘,此事可要从长计议!若再有什么差池,可就不好了!一则,她心里也起了疑。二则,我姐夫也不好交待了!”
洪氏就道:“我的儿,这个我如何不知?你放心,此次行动,我和姑太太都商量好了。只需成功不许失败的。”
春琴见洪氏虽然高兴,但神情看着还是有点儿恹恹的,猜测洪氏心里必然是有什么不愉的事。想了一想,到底又没问。
春琴和洪氏寒暄了几句,也就回了浣花阁整理。待到了门口,见那栽种的芍药花儿只是绽放得更加好看了。春琴的心,更是怔了一怔,默默地出了一回神。此时,涵儿手里正拿着个鸡毛掸子,一下下地在掸着那窗帘上的灰尘。小禾儿也是个粗心的,这报了洪氏,却是将涵儿忘了。因此,春琴进了柳府,一径走到这里,涵儿却是一点不知。
春琴见了涵儿,就笑:“涵儿,我来了。”
涵儿听了,一把就丢了手里的掸子,上前对着春琴笑道:“小姐,涵儿心里可正想着你呢,可巧你就来了!”
春琴便道:“我家里自然不能和府上相比。因此,我虽带着个包袱,但也只是空空落落什么都不带地来。我想送你一点东西,但又怕你心里不喜欢,也就没带。”
涵儿听了,便道:“小姐,涵儿什么都不要!涵儿只想见到小姐!”涵儿又告诉春琴,不管她在不在,这一日几回地,她总是将浣花阁前前后后地整理打扫几遍的。
春琴听了,进了里头,果然看见房间里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她便握着涵儿的手,笑道:“涵儿,你待我好。日后我发迹了,也定不忘了你的。”
春琴和涵儿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子的话,心里就思怔:到底自己不能不去落雪轩里看一下。她想了一想,因就换了件衣裳,描了眉,涂了胭脂,就一步三摇地出了浣花阁。
落雪轩内。墨染写了会字后,就在房中小睡。秋漪便在书房外低着头绣着花儿。小穗儿喝了药,只管在房中静静安睡。随喜不知去哪里了,她也不去过问。玳儿瑁儿两个,就在台阶外,坐着晒那园子里掉下来的牡丹花瓣。这牡丹花瓣花瓣大,闻着也香。这摘了下来,晒干了,可制干菜,也可泡茶喝。
就在这个当口,春琴摇曳地进了来。玳儿和瑁儿来不久,并不曾见过春琴,因就奇怪地看了她几眼,并不站起身。春琴见随喜不在,那台阶上坐着的两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瞧那模样打扮,也就似伺候人的丫鬟。春琴见自己受了怠慢,想了一想,也就径直走了过来,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好好儿的牡丹花瓣,你们撕扯下来做什么?”
玳儿一听,就抬着头,好奇说道:“我们不过是听了大少奶奶的吩咐行事!这行不行的,又干你什么事?”玳儿说完,便又低着头,只管玩弄手里的花瓣。
春琴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受不住了。因就将声音调大了一些是,说道:“我好好地问你们呢!你们怎么竟是爱理不理的呢?”
瑁儿见了,也就站起问:“你问我们,真正我也想问你呢!你到底是谁?既来来这里,怎么不自报家门呢?我们也才来了府里不久,却是有好些人不认得!”
原来,这玳儿和瑁儿因见了春琴的打扮浮艳,还以为她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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