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青城见母亲收下了,也就不与她啰嗦了,赶着就要出屋子。
洪氏心里有一桩事,到底不想放了他。因又叫住他:“青城,我问你,如今你心里可还想着白秋漪?”
青城没想到娘问起这个,脸上就有点尴尬,就掩饰道:“娘,这你且不要问!”
“我是你的娘,我哪能不问?你好歹告诉我实话!”洪氏说着,就赶紧关了门,只想将此话不要人偷听了去。
青城没奈何,就道:“娘,你不要逼我!”
“我的儿!我哪敢逼迫你呢!真正,你是我的爷,我的祖宗!到底白秋漪你是不能再有想头,不然就是家丑,家丑!”
青城听了,就默了一墨,方沉重道:“娘,我知道的。这些时日,我也一直在排遣舒缓,只想心里早些忘记的。”
洪氏听儿子这样一说,更是惊诧道:“这么说,你竟还是未忘掉?我的儿!天下这样大,不知有多少的好姑娘!秋漪是有夫之妇,是你的嫂子,于情于理,你是一点儿盼头也没有!我的儿,你不将她忘了,可叫为娘怎生好?”
青城便垂着眼儿道:“娘,我心里有数的,并不会惊动了大嫂。”青城说完,赶紧就走了。
洪氏在后头,叫也叫不住,看着儿子的背影,更是颓丧地坐下。
一时,刘婶儿过了来,手里端着个盘子,伺候洪氏吃起早膳来。洪氏见早膳不是鸡腿就是鸭脖子的,就摇头道:“今儿个我不吃这些。”
刘婶子不解,因问:“主子这是怎么了?从前吃早饭,不都是肥鸡大鸭子的么?那一日不是这样?何况,这病了几天,胃口才好了。莫非,当真为老太太守起孝来了?”
洪氏听了,就白了她一眼道:“我哪里是为她?我是想起了那大麻子。”
洪氏这样一说,正中刘婶儿的下怀。因她知道洪氏和李大麻子的一点苟且,心里只想更弄个明白的。这李大麻子死了,府里上下,都道这大麻子是畏罪自杀,但刘婶子却不这样看。
她便小声儿道:“哦,原来主子是怜惜他。不过,到底他是死有余辜,谁叫他敢和大少奶奶过不去呢?”
洪氏听了,便垂了眼儿道:“你给我记住了,这一月内,我是不吃荤腥的。你伺候我布菜,可要留点心。不然,我若还见了这些,可是要与你甩脸子了。”
刘婶子一听,更是小声儿试探:“主子,我记下了!只是,我心里疑惑,李大麻子和大少奶奶有什么仇呢?哪里就一心要她死的?兴许,这李大麻子是受了什么人的旨意,因不好将他说出来,横竖自己就死了的干净!主子,你认为呢?”刘婶儿一边说,眼珠就滴溜溜地转。
这样的事儿,洪氏自然不欲她知道。因就说道:“李大麻子行事儿不会拐弯,兴许大少奶奶说了他几句,他因此记恨了在心里,只待有日发作,也未可知。真正这样一个没老婆的人,性子都是又燥又烈的!不过,若有人劝,或许就不一样了!”
洪氏说得曲折委婉,只一心要刘婶儿相信。
刘婶子留心注意洪氏的神情,想了一想,就道:“哎!到底是那李大麻子愚蠢!”
洪氏也就叹:“好了,不要提他了!真正,我也伤心!若他活着,更是能为我鞍前马后地办事儿的!”洪氏说着,便站了起身,想去找春琴说话去了。
洪氏口里虽说得淡淡,但因想起小穗儿回了落雪轩,这心就有些悬。因又嘱咐刘婶子道:“而今,小穗儿也回府了。她这一日三次的,大少奶奶总是要熬药给她喝。你去给我打听,大少奶奶都去哪处药铺子里抓药,请的又是哪个郎中!若打听出来了,即刻就来回我!”
刘婶子听了,就问:“主子,这个也需打听么?这疯了的人,若能因喝了药变得好了,想这天底下也没疯子了!”
洪氏见刘婶子又耍起嘴皮儿来了,心里不悦了,就告诫道:“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秋漪落崖那一日,这小穗儿也是跟了去的,虽李大麻子也死了,但我到底担心她万一好转了起来了,仗着大少奶奶的势,信口雌黄,来坑害我!因此,我到底不能不预先防着!”
洪氏想:小穗儿这要是不疯了,将自己以前威逼她行的事儿都说了出来,秋漪必然要疑心要墨染之前喝的汤药上。到时,她果然凶多吉少。
洪氏想到此,心里后悔不已。因觉自己不够心狠大,当日就该让李大麻子将她一并扔了崖底下去!她这回到秋漪身边,可是要引出多少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