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的几百两银子,一时口里也不能说什么。同贵心里气愤,因就在家里发起疯来。
她哥嫂也无别的好办法。同贵发完疯,冷静想了一想,更是觉得其中有蹊跷。联想起那一****偷听到的谈话,更觉随喜的可疑。因就溜了空子,赶来好生质问她。
随喜听了这话,就掩饰道:“同贵,我不懂你的意思。”
“少来?什么叫你不懂?我看你很懂。从前,人人都只当我比你有心眼。其实你的心眼子才多。这一声不响的,越发往高枝儿攀去了!哼!这下一步你可就想着做大少爷跟前的屋里人,当他的姨娘了吧?什么鬼儿我不知道?”同贵心里有气,口里越发胡说。
随喜一听,心里还是吃惊。万一同贵真的知道一点子什么呢?那她可是千刀万剐的罪。随喜就给她倒茶,请她坐下,脸上堆了笑问:“这是谁说的?我从来没这样想!将我调到这里,其实也是巧合。只因那一****恰好在姨奶奶屋子里,帮与了几天。大少奶奶说起她要将小穗儿给接了回来。姨奶奶顺口就说,既如此,不如就将我拨过去伺候。大少奶奶也就应了。事情就是这样!同贵,我是怎样的人,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么?”
同贵听了,心里的气就消了一些。她就问:“如此说来,我果然不该疑你?”
“你果然不该,到底咱们是好姐妹一场。”
同贵就道:“好。你既在大少奶奶跟前伺候,有件事儿,你帮我求求她。”
随喜就问:“什么事呢?”
同贵就道:“姨奶奶说我大了,做主将我配了城东卖肉的张屠户。那张屠户我哥哥是见过的,人长得高大肥壮,足足有二百来斤,一脸的络腮胡子,今年都三十了。因是姨奶奶做的主,我哥嫂一直不敢说什么,其实心里头都是不愿的。我想,只有大少奶奶能驳了姨奶奶的面子。因此我来求你。”
随喜心里,巴不得同贵立刻就嫁了出去的,哪会因此帮她?因就曲折道:“大少奶奶和姨奶奶一向不投,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叫我如何开口?你看男人倒是不要看脸,既他年岁大了,想必一定懂得疼人的。”
同贵一听,就觉得不对味,因忿忿道:“虽我年纪也不小了,但到底比你还小三岁。怎么姨奶奶竟是不打发了你嫁人呢?这可真的奇怪!是不是,你在姨奶奶跟前撺掇了我什么?”同贵心里,又不确定起来了。
随喜就赶紧道:“哪有!从来只有姨奶奶问,我回的!兴许,是姨奶奶见我年纪也大了,实打实地老姑娘了,因对我不抱念想了,所以才由着我胡来!你比我小三岁,长得也是如花似玉,又会说话。这在府里不嫁人,叫人看着才不好呢!”随喜知道同贵爱听好听的话,着意奉承她几句。
同贵听了,想了一想,就道:“果然如此么?不过,你若是尽说那些好听的来哄我的话,那也大可不必!”
随喜心想:同贵到底胳膊拗不过大腿,总是要出嫁的。如此,她不如假装答应了,耗着她就是。随喜就笑:“好了,我不同你玩笑儿了!你一心来求我,我怎好违拗你呢?怎样都是要帮你说的!你尽管放心好了!但我丑话儿说在前头,大少奶奶要是不帮,或是帮不了,那我可也就没法子了!”
同贵就道:“若大少奶奶也不行,你不如再求求大少爷!”
“行。我总是帮我你问到底。但你不能急,总是要等我的消息。”
同贵就道:“可我到底急!一个月后,我就要嫁了!若我果然过得不称心,到时只是要怨你的!”
“如何你又要怨起我?”随喜冷着眸子。
“我也不知道。只是见你在这里称心,我心里就怨就气。你既同我熟,我又无别的方式舒缓,因此就就怨你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随喜听了,却又一笑。
同贵走后,随喜就看着她的影子,森森一笑,自言自语道:“同贵,你也别怪我!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只有不在了,姨奶奶和我才能舒坦的!”
那厢,墨染便同青城和瑞安用早膳。
此处是柳府为灵堂另布置的一个小厨房。因这每日里迎来送往的,为着方便,赵管家便在灵堂附近另收拾了一间安静雅致的屋子,专做厨房用。
当下,三人便临窗而坐,安静用着早膳。墨染喝了几口粥,因就对瑞安如实道:“瑞安,实不相瞒,现下的我,已经失忆,从前的种种,我心里只是记不起来的。你问的,有些我答不上来,你也莫要见怪。”